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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嚇了一跳。路邊金家父子正在聊天,驟然見著也是一頭霧水,眼睜睜看他二人從屋頂打到院中,險些把剛剛邁進來的文弱書生撞飛。“祁兄。”金煥趕緊上前扶住他,“沒事吧?”“無妨?!逼钊襟@魂未定,“抬頭就見一個黑影迎面撲來,還當又是江湖人在打群架。”季燕然拱手道:“是柳姑娘要與在下討教兩招,不想沖撞到了祁公子,真是對不住?!?/br>“季少俠言重?!逼钊叫χ鴶[擺手,“那兩位繼續(xù)切磋,我好不容易才爬上山,累得夠嗆,得回去歇著了?!?/br>金煥熱情道:“白梅閣離這有些遠,怕不好找,我?guī)钚诌^去?!?/br>待他們離開后,柳纖纖也“哼”了一句,轉身跑走。季燕然獨自回到住處,云倚風雙手捧著一杯桂花蜜餞:“當真起了沖突?”“只是個小丫頭,鬧著玩罷了?!奔狙嗳坏?,“不過倒有個不算發(fā)現(xiàn)的發(fā)現(xiàn),方才柳姑娘在落地時,祁冉恰好帶著小廝進門,他腳步雖看著踉蹌,卻不動聲色閃得極快,像是會功夫的。”“是嗎?”云倚風放下茶杯,“現(xiàn)場還有誰?”“金家父子也在,不過兩人離得遠,不知有沒有看出端倪?!奔狙嗳蛔谒砼?,“你怎么想?”“祁家共有六名少爺,祁冉排行老三,不上不下又是庶母所出,在家中地位尷尬?!痹埔酗L道,“外人都說他是書呆子,倒是沒聽過會功夫?!?/br>季燕然點頭。深宅大院中,不受寵的兒子想要自保,偷學一技之長不算奇怪。不過現(xiàn)如今這縹緲峰上住著暮成雪,往大了說,任何一個人都可能與舍利子有關,多加幾分小心總不會出錯。外頭一直天色暗沉,祁冉在白梅閣一睡就是三個時辰,接風宴只好取消,晚飯依舊由玉嬸送來住處,她在臨走時不忘叮囑云倚風,說晚上怕是會有暴風雪,千萬別貪玩跑遠。季燕然問:“現(xiàn)在的雪還不算大嗎?”玉嬸笑著說:“這種天氣在東北再尋常不過,不算大,真正的暴雪一旦下起來,若不及時清除,連農(nóng)戶房梁都能壓塌,那才叫嚇人?!?/br>“嗯。”云倚風點頭,“多謝嬸嬸提醒,我們晚上就待在房中,哪兒都不去?!?/br>后半夜時,一聲尖銳巨響,刺破了所有人的溫暖夢鄉(xiāng)。云倚風翻身坐起,左手一把握住劍柄,足足過了大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風。來自深山的,來自冰海的,怒吼如驚雷般炸開在縹緲峰頂。漫天鵝毛狂卷,像是要將世間萬物都染成純白。大雪封住了整座山。第3章一個警告這一晚,無人可安眠。翌日清晨,云倚風剛推開屋門,凍硬的厚雪便“咚”一聲從屋檐砸下,在腳底濺開一片冰渣。季燕然正巧站在回廊上,見到他后問:“云門主也是一夜沒睡?”“風雪肆虐,只怕上山的路已經(jīng)斷了?!痹埔酗L抬頭看了看天色,“我是沒想通,這鬼哭狼嚎的苦寒之地,也叫‘用來喝茶靜養(yǎng)最合適不過’?”“兩種可能性?!奔狙嗳蛔叩剿磉?,“第一,那岳掌門腦子進水,當真覺得這縹緲峰是閬苑仙境,第二,他故意將你我送來此處,算準了會有暴雪封山?!?/br>云倚風猜測:“與舍利子有關?”季燕然點頭,又道:“這樣倒也省事,總比毫無線索要強?!?/br>“只對王爺來說算省事?!痹埔酗L糾正他,“至于我,冒著嚴寒稀里糊涂跑來東北,平白成了他人眼中刺,被困于這陡峭雪山之巔,只怕將來還會遇到圍堵與暗殺,再往后說,連年都不知要在何處過?!比绱朔N種光是一聽,就心中酸苦,不堪言說。季燕然經(jīng)驗豐富,再度誆騙:“血靈芝。”“成吧?!痹埔酗L把手揣進袖子里,轉身往院外走,“先去廚房看看?!?/br>“你的身上不燙了?”季燕然與他并肩而行。云倚風答:“毒發(fā)時才會燙。”季燕然回憶了一下從春霖城到寒霧城的這段路,感慨:“那你毒發(fā)的時間還真不少?!?/br>“所以才盼著血靈芝救命。”云倚風扭頭笑笑,眼底有雪光映著天光,若被季府隨從看見,只怕又要落荒而逃,心虛三天。廚房里的人不少,除了暮成雪,其余賓客統(tǒng)統(tǒng)都擠在灶間里,顯然也和云倚風一樣,考慮到了大雪封山后的生存問題。玉嬸正在忙著整理柴火,一捆一捆的干槐木整齊碼放在油氈下,算是給了這冰天雪地多一份保障。云倚風卻心中起疑,他前兩天總往廚房跑,可從沒見過這么多干柴,一夜之間,哪兒冒出來的?季燕然也問:“這是新送來的木柴?”“是啊?!庇駤鸩亮瞬潦?,“老張昨天下午送上山的,今早剛走?!?/br>“今早?”柳纖纖在旁邊聽到,詫異道,“山路不是被雪封死了嗎?”她聲音清脆,惹得其余人也圍上來,想弄清究竟出了何事。玉嬸趕緊解釋,說那送柴的老張是本地人,熟悉地形又會拳腳功夫,在數(shù)九寒天都能砍柴獵熊,只要不起風,無論多大的雪都困不住他。柳纖纖又追問:“可金掌門也是本地人,武功高強,總冒著風雪走鏢,連他都不敢下山,為何一個柴夫卻能?還有岳少爺,昨日聊天時,你說自己是在冰窩子里長大的,也不能下山嗎?”岳之華搖頭:“這可不是普通的冰窩子,是暴雪封山,非得要經(jīng)驗豐富的老人,才最清楚該走哪條路,大意不得?!?/br>金煥也勸道:“極寒天氣不是鬧著玩的。那柴夫有多大的本事我不知道,但此時若貿(mào)然出山,除了有可能會迷失方向,還會有雪暈,尤其等太陽出來以后,溫度驟降,四野皆是刺目炫光,人很容易就會嘔吐,會瘋,會冷到極致不自知,反而燥熱癲狂,恨不得將身上所有衣裳都脫光了才罷休,死狀如同中邪,慘不忍睹?!?/br>柳纖纖臉色白了白:“當真這么可怕?”“是。”云倚風道,“溯洄宮建在偏南蒹葭城,想來姑娘并未見過幾回大雪,千萬別亂跑?!?/br>“好,我記下了?!币姳娙硕歼@么說,柳纖纖乖乖道,“那我們就在這里等,岳掌門應當很快就會派人上山,也不用太擔心?!?/br>籠屜里飄出陣陣香氣,是芙蓉千層糕就快要蒸好。待眾人走后,云倚風對玉嬸道:“雖說這山上糧食與柴火都不缺,但以后還是節(jié)省著用吧,三餐做些簡單的饅頭面條就行?!?/br>“公子是怕被困在這里?”玉嬸輕聲寬慰他,“不會的,就算過兩天不化雪,運送果菜的車上不來,那還有老張呢,跟著他準能走下山,就是路途辛苦些罷了。”季燕然突然問:“今天早上,老張是何時離開的?”“一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