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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眸強忍著淚珠卻不肯掉下來,一副強忍著的模樣,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玄鳳鸚鵡口中說的是四爺......”雪梅見姑娘聞言身形一顫,忙接著開口,“不過這到底是一只畜生,再通靈性,說的話也做不得真,不如明日去找國公爺問問,說不得四爺好好的,一點兒事也沒有呢!” 說完雪梅給雪梨使了個眼色,雪梨忙附和稱是。 這話倒是提醒了席瑾蔓,眼中立時亮了幾分神采。 對,說不得是玄鳳在戲弄自己呢! “快,去備馬車,我要出去看看四叔!” 這種事哪里等得到明日,況且找爹爹問也不妥當(dāng),還是親眼見到才能放心。 見姑娘提起裙擺便要往外頭跑,雪梨反應(yīng)快,忙拉住了人。 “姑娘這個時辰要馬車往外去,怎么瞞得過國公爺和夫人?姑娘可得想清楚,不然怕是還沒出二門,便要被國公爺攔下來了!到時候出不去不說,少不了還要被叫去盤問一番?!?/br> 雪梅的聲音里帶著哀求,卻句句說到了點子上。 席瑾蔓腳下的動作一滯,略微一想便很快掙脫了雪梨。 “我去行起院,你們留在房里,別跟過來。”話落人已經(jīng)跑了出去。 漆黑的夜里連盞燈也不提,兩人這種時候哪里敢放任姑娘一個人出去,也顧不得違命,忙在后頭追了過去。 席瑾蔓賭對了,她猜四叔一準(zhǔn)兒會留人在行起院里看守,果真才在書房里喚了兩聲,就有一眼生的男子從暗處出來。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席瑾蔓便坐上了那男子安排的馬車,并未驚動府中其他人。 從國公府到四叔的私宅路程并不遠(yuǎn),席瑾蔓卻忍不住再三催促起前頭的婆子再快些。 在這種緊閉狹小又幽靜的空間里,極容易胡思亂想,席瑾蔓不知道四叔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卻想到了各種可怕的畫面,豆大的汗從腦門滴落,上下的牙齒克制不住地微微打顫,不得不緊咬著自己的下半邊兒唇部,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等指甲掐得手心僵麻不已時,終于入了席駿錚的私宅。 馬車才剛一停下,不待趕車的婆子出聲,席瑾蔓便急匆匆起身掀開厚簾,也不要人扶,自個兒便靈巧地從車轅上一躍下了馬車,嚇得身后跟著的雪蓮一跳。 上回來過這里,席瑾蔓也不要人帶路,徑直往四叔的院落小跑而去,將其余的人甩在了身后。 庭院深深,幾株百年古木枝葉交錯,清冷的月光下在地上投射出光斑點點,席瑾蔓快步走在鵝卵石撲成的小徑上,突然在望到不遠(yuǎn)前的一排八扇雕花紅漆木門時膽怯了。 她怕一推門,連自己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 木門輕微晃動,引起些微“嘎吱”聲,席瑾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前方的那扇紅漆木門竟半掩半露,并未完全闔上。 一咬牙,席瑾蔓抬步繼續(xù)往前走,這才發(fā)覺自己手軟腳軟的,竟使不上多大力。 指尖才輕輕一觸及那扇紅漆木門,不知里頭裝著什么機關(guān),木門自個兒便緩緩打開。席瑾蔓怕四叔吹著了風(fēng),忙跨過門檻入內(nèi),將門緊緊闔上了。 屋內(nèi)大而開闊,窗明幾凈,比行起院那處大了兩翻,沉香氣溫?fù)浔?,一如四叔身上的沉穩(wěn)味道,令人安心。入目便是兩架黃梨木多寶閣隔斷,上置各種古玩奇珍。 席瑾蔓無心打量,繞過里次間的屏風(fēng),視線一掃便看到里頭的床榻之上,四叔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頓時眼眶一熱,忍了一路的淚滴滴嗒嗒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腳步虛浮地?fù)涞乖谒氖宕差^,雙手捧住四叔的臉龐,好在掌心里的觸感還是溫?zé)岬?,松了半口氣后席瑾蔓反而哭得更兇了,嘴里嗚嗚嗚地說不出話來,淚珠子沿著臉頰滑向下巴,滴落到下邊那張俊朗剛毅的臉上。 一滴,兩滴,三滴...... 席駿錚的眉頭越皺越緊,不知何時已睜開了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近在咫尺的俏臉。 看不清小姑娘的臉龐,但雪膩瑩潔的肌膚在四周夜明珠的映襯下白得晃眼、嫩得誘人,只要再略仰起些,就能...... 席駿錚止住了后面的畫面,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便照做了。 才止住了這個念頭,鼻息間又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深吸一口,甜香似乎較之前更濃郁了一些...... 臉上被砸到的淚珠越來越密,席駿錚清了清嗓子,見小姑娘似乎微怔了片刻,不由輕笑了一聲。 “榕姐兒怎么來了?” 較之平日,此時席駿錚的聲音里難掩低沉虛弱,席瑾蔓聽了又驚又喜。 “四叔,你醒了!” 席瑾蔓直起身,小心翼翼地同四叔開口,雙手也在不自覺間自然地放開了四叔的臉龐,此時滿心只顧著四叔的傷勢,并未覺察出自己放才的舉動有何不妥之處。 “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都多大的人了?!鼻鞍刖溥€帶著調(diào)笑之意,后半句席駿錚話頭一轉(zhuǎn),輕嘆了一口氣,“你這樣,讓我怎么放心......” 交代遺言般的語氣,讓席瑾蔓好不容易收住的淚又泛濫而出,急忙忙打斷了四叔的話。 “四叔不準(zhǔn)說!你不放心,就一直守著我啊,親眼看著我!” 哭得太傷心,以至于說話都有些斷斷續(xù)續(xù),忽又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來,“大夫呢,大夫都去哪里了?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席瑾蔓才剛轉(zhuǎn)身要去找大夫,便被四叔捉住了手,攔了下來。 “聽話,坐下來陪陪我。”因著語氣里的虛弱,讓席駿錚的語氣更顯溫柔。 “可是......”席瑾蔓回頭看了一眼門口,有些動搖。 哭得梨花帶雨的眸子秋波瀲滟,干凈動人,席駿錚手上又加了一分力,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陪我說說話吧?!?/br> 最終席瑾蔓自然是沒去成,被拉著斜坐在了席駿錚的床沿上。 “從不知榕姐兒這般緊張我,只是不知榕姐兒緊張的是我,還是你四叔?” “嗯?”你不就是四叔? 一剎那席瑾蔓沒反應(yīng)過來,“這又有何區(qū)別?” 小姑娘的反應(yīng)盡在席駿錚的意料之中,便接著問:“若我不是你四叔,你可還會為我難過?” 意料之中是意料之中,可連席駿錚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握向小姑娘的手掌里略微重了幾分力道,泄漏了他內(nèi)心并非如表面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風(fēng)輕云淡。 “你不是我四叔還能是誰? 席瑾蔓只覺莫名其妙,壓根不知道四叔想說什么。 真是個一根筋認(rèn)死理的姑娘。席駿錚微嘆了口氣。 “這么說吧,若我與你并無血緣關(guān)系,并非是老國公爺?shù)挠H子、你爹血脈相連的親弟,便也不再是你的四叔,那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