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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張口“畜生”,閉口“畜生”的,褚世琛皺了皺眉。 她原來不是這樣的人。 兩人都心知肚明這話不過是個借口,一條狗能鬧出什么風浪來,不過一個本就想要為他上藥,一個看在她那句“世子”的份上也沒有拒絕,便順水推舟來。 褚世琛心里松了口氣,既然她改口喚自己世子,至少兩人不用再為那些不可能發(fā)生的事胡攪蠻纏了,可明明該讓自己覺得松快的事,心口卻覺得悶悶的。 藥粉灑在破開的傷口上,刺刺的疼痛讓人心癢,褚世琛稍稍抬起視線,只見眼前那張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臉龐上,妝容依然精致,經(jīng)過方才那些哭鬧,絲毫沒有暈染開。 不留神多看了幾眼,席蕙嵐自然是感受到了,卻只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依然仔細地上藥,有條不紊地為他的手腕包扎了起來。 她也想抬眸與他對視,可她知道,只要自己稍稍表現(xiàn)出一點跡象,眼前的人便再也不會對自己露出這種眼神,甚至不會再將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將瓶瓶罐罐收拾好擺回柜中,席蕙嵐坐回軟榻上,褚世琛則站在半丈遠的地方站著,沒有靠近的意思。 “席駿錚那里的動靜你多注意點,不需要主動湊過去,他那種人,巴巴湊過去的反倒要惹他懷疑。但他若是遇到什么事,你能幫的順手幫一把就是了。” 席蕙嵐這話并不是商量的口吻,更像是吩咐。到底做了三年的嵐妃,哪怕不受寵,該有的氣勢早已溶入骨髓。 褚世琛點點頭,并沒有反駁,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妥帖。畢竟從兩人相識起,一直都是她說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褚世琛覺得自己今日可以答應任何事,只除了與她…… “知道我那二侄女嗎?” 突然席蕙嵐話鋒一轉,讓褚世琛一剎有些不解她的意圖。 “肅國公的千金?” “是,就是我那二哥的獨生女兒。”說到席瑾蔓,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席蕙嵐嫣然一笑,一雙桃花眼中波光流轉,婀娜生媚。 對于席瑾蔓,褚世琛自然是記得的。 肅國公府的這位二姑娘名聲在外不說,真正讓褚世琛對她印象深刻的,是她那雙與眼前這雙有七八分像的眸子。席蕙嵐的這雙眸子多有神采,旁人或許不知,但褚世琛一清二楚。 旁人或許未發(fā)現(xiàn),褚世琛第一次看到席瑾蔓時,便從她身上看到了席蕙嵐的影子。 “你覺得我那二侄女如何?”席蕙嵐的語氣不太好,見褚世琛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心里不大痛快,還當他是在想席瑾蔓。 褚世琛不解席蕙嵐有何用意,聯(lián)想起她在閨閣之時,似乎與家中幾個侄女關系都挺融洽,認真思索著用詞。 “二姑娘……國色天姿?!毕肓税胩欤g盡腦汁褚世琛也只想出這么個用詞來。 這三年來他害怕接觸到與席蕙嵐有關的一切,自然也刻意忽略了與她有幾分神似的席瑾蔓。想到她,倒是狐媚子、禍水、不安于室這些詞,一個接一個的在腦海里蹦出來。 看他那副表情,席蕙嵐便知他沒有動過什么歪心思,嘴角微翹起來,也不再為難他。 “我那二侄女的風評是不大好,唯有一點眾所周知,就是長得美。別管大家背后怎么議論她的,你們男人可不就是吃這一套的?” 說著席蕙嵐睨了眼前那挺拔的男子,仿佛嘴里說的男人就是他。 褚世琛不否認席蕙嵐的話,可她說的人里絕對不包括自己。感受到她的眼神后倒是有意想要為自己反駁,卻突然背脊發(fā)涼。 上次,她讓自己娶妻,開口問的,便是覺得那姑娘如何。 定了定心神,褚世琛的表情冷了下來。 “你說這些是想要如何?” 不明白褚世琛又是哪根筋搭錯了,不過席蕙嵐清楚,兩人此時的關系就如同那層窗戶紙,隨意一捅就破,因此也不敢再紙上澆油,收斂起笑意,繼續(xù)往下說。 “聽聞席駿錚對肅國公府所有人都極其冷淡,就連親妹也沒見多上心,唯獨對我那二侄女青眼有加,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褚世琛此時才發(fā)覺是自己想岔了,她并非是想要再度為自己做媒,神色這才好轉了些。 有了席蕙嵐前邊幾句的引導,此時這么說,自然能讓人覺得兩人關系不簡單。畢竟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叔侄女,席駿錚憑什么要待一個外人這么好? “你注意著些看他們兩個,究竟有沒有什么貓膩?!毕挂膊恢竿沂黎〗幼约旱脑?,便自顧自地吩咐下去。 “你當你肅國公府是什么地方,一個內宅姑娘的事,是我想查就能隨意查的?”褚世琛皺著眉頭看向席蕙嵐,說得風輕云淡的,可辦起來哪是這么容易的事。 席蕙嵐聞言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從軟榻上起身,邊走邊道:“這便看你的本事了,可得記著,別得罪了席駿錚,至少眼前是敵是友形勢未明,還不能輕易得罪?!?/br> 褚世琛想說她說得輕巧,若真像她說得這么容易又哪里算是事,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至少眼前得先應付過去,出宮之后若有什么變故,自己做什么她還能管得著不成? 這回沒有防備撇開不說,自己到底大小也是個世子,難道她還能在自己有戒心的情況下再度擄人不成? “怎么不說話?難不成世子還有更好的主意不成?”席蕙嵐倒了盞茶來,遞到褚世琛的手中,“若是有,不妨說來聽聽。” 褚世琛微側過身避開她,嗓子早已干得生疼,“咕嘟咕嘟”一口氣將茶盞中的茶水喝了個干凈。 涼透的茶水灌下肚,身上的燥熱一剎那間被壓下去了不少,可沒過一會兒便卷土重來,氣勢洶洶,冰火兩重天的刺激讓褚世琛頭腦再度有些混沌,眼前的視線微微模糊。 大喘了兩口粗氣,褚世琛一手揉了揉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些,無意間抬頭,卻看到席蕙嵐一臉得逞的得意笑容。 笑容漸漸暈開,眼皮子越來越重,手中的茶盞應聲而落,看著地上的碎片,褚世琛心里暗道不好,竟又著了那女人的道。 只怪他過于相信席蕙嵐,他一早就發(fā)現(xiàn)這熏香雖有催情的作用,可分量并沒有多重,若她真有心用強,又哪里會由得自己反抗,有的是方法與自己成事,是以褚世琛對這茶水沒有絲毫戒心。 口中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什么,整個身體便重重往地上倒去,眼睛只能勉強瞇起一道縫隙,朦朧間,他望見那雙白嫩的腳丫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 子時已過去許久,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唯有一輛華麗的馬車轆轆前行,馬蹄的嘚嘚聲,車轱轆的轉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