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盡量與身后的饞貓保持距離。

他右手握刀，左手彎曲手指按住姜，手指關(guān)節(jié)抵住刀面，快速切動。

梁辰一邊幫他擦頭，一邊勾著腦袋看他切姜。

“刀工不錯，好厲害。你會做菜？”

“會一點。”

“好吃嗎？”

“emm，還行。”

“我要吃你......”一說到吃，梁辰語氣雀躍起來，話說太快，又把自己嗆到?！?.....做的?！眱蓚€字隔了兩秒，才大喘氣說出來。

申以棠雙眼一閉，有點晃神，握刀的手用力往下一用力，鋒利的刀刃深深地陷入淺黃色的銀杏木菜板里。

“好了?！彼眯揲L的手指，捏著薄薄的幾塊姜片放入滾水的鍋中。

梁辰看了，忍不住嘟囔：“這么幾片姜，太少了吧。多放一點。”說完，還忍不住咽口水，完全沒有注意到菜刀的不合理放置。

“多了會辣?！鄙暌蕴倪€從來沒有見過喝姜湯要求多放姜的人，回頭看了看他那饞樣，又洗了一坨姜，直接拍爛，放進鍋里，說道：“這下滿意了吧?！?/br>
一切就緒，他洗完手，按住在自己頭上搗亂的手，將毛巾奪了過來。

就是切姜的這幾分鐘時間，申以棠覺得自己像是一只玩偶，全身被梁饞貓挨著舔了個遍。偏偏他只伸舌頭，又不咬又不啃，帶著毛刺的舌面，讓人癢到心尖。

水開后五分鐘，姜湯好了，黃色的湯汁盛在白色的瓷碗里，冒著熱氣。

梁辰端著碗，嘟嘴吹氣，兜兜守在他旁邊，“嗚嗚”地小聲嗚咽。

“兜兜怎么了？生病了？”梁辰?jīng)]有養(yǎng)過寵物，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饞的。它以為你吃好吃的，不給它吃?！鄙暌蕴姆鲱~，家里這下齊全了，一只好吃狗，現(xiàn)在又添一只饞貓。

“這是姜湯，驅(qū)寒的，不好吃?！绷撼蕉酥耄c兜兜對視，非常認真地向它解釋：“辣的很。一點也不好吃。”

他的表情一點也無法取信于狗。

狗狗蹲在地上，看著他非常虔誠地雙手捧碗，甚至邊說邊咽口水，好像捧著一碗珍饈佳肴。

“汪汪汪汪——”兜兜對著他叫了兩聲，歪著頭賣萌，舌頭露在外面，口水將嘴邊金色的毛發(fā)浸濕了。

“不行，你真的不能吃。吃了不消化，會生病的。”梁辰轉(zhuǎn)過頭去，不理它，眼不見為凈。

申以棠覺得兩只愛好相同，說不定兜兜真的能聽懂他的話。

梁辰端著碗，沿著碗沿抿了一小口。又燙又辣的感覺讓他發(fā)出“嘶--”的一聲。

果然是姜放多了，好辣。梁辰皺眉，牙齒咬著下唇，思索解決方案。

“哥，有蜂蜜嗎......”梁辰話還沒有說完，兜兜就朝他撲了過來。將他圍在腰上的浴巾咬在嘴里，使勁往下拖。

“唉唉，兜兜，兜妹，放嘴。”梁辰單手端碗，另一只手扯住松散的浴巾，與兜兜拖拽。

兜兜以為梁辰和它玩，又不給它吃東西，跳起來撞他。梁辰擔(dān)心姜湯灑了，護著碗，另一只手有點松懈，被狗狗拽住浴巾，外后一扯，將浴巾完全拉扯下來。

申以棠看他和兜兜玩得開心，見他浴巾被扯，趕緊轉(zhuǎn)過身去。

菜刀已經(jīng)從菜板上取下，水龍頭的水嘩嘩地放著，沖洗著鐵鍋。

他腦中全是剛剛驚鴻一瞥的身影，緊致的腰線，明顯的腰窩，聳翹的臀......他將碗中姜湯一飲而下，鼻尖冒出熱汗，喉結(jié)忍不住上下翻滾。

梁辰覺得下.身一涼，單手將梁小弟遮住，回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申以棠背對著自己，好像在收拾鍋碗。他松了一口氣，將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胤诺阶郎现?，也不顧狗嘴里的浴巾，一陣風(fēng)似地向樓上跑去。

穿好睡褲，梁辰才慢悠悠地下樓，發(fā)現(xiàn)兜兜已經(jīng)回到門口的狗窩里，白色的浴巾被撿了起來，搭在椅背上。

世上有個不成文的定理，做了丟臉的事，只要沒人看見，就不作數(shù)。

梁辰心安理得地端起碗，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加了蜂蜜，并且拌勻了。溫度正好，他端起碗，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了。

申以棠坐在餐桌邊，是笑非笑地看著他。

“看我干嘛？”梁辰走進廚房，把碗放進水槽，打開水龍頭洗碗。

小區(qū)綠化很好，枝繁葉茂的大樹遮擋住路燈的光亮，窗外漆黑一片，窗內(nèi)燈火通明。

洗完碗，梁辰抬頭，才發(fā)現(xiàn)廚房的玻璃窗像一面鏡子，將餐廳里的事物映照得清清楚楚。

剛剛被看見了？

小臉?biāo)⒌靡幌录t了。他將碗放好，顧不得擦手，磨磨蹭蹭地踱到申以棠面前，試探地問：“剛剛你......看見了？”

申以棠端著姜湯慢慢喝著，埋頭抿著嘴笑，笑完還不忘回答他：“看見了，看見你臨危不亂，大難當(dāng)前還先把碗放好，真真前途無量?！?/br>
“你比兜兜還護食。”

“啊啊啊啊——”梁辰內(nèi)心咆哮，卷起一陣風(fēng)，飛奔回房間。

剛喝過姜湯，鼻尖冒著汗，微熱。他將自己裹在被子里，暗自發(fā)誓：

“兜兜，你這只臭狗，我梁辰發(fā)誓，以后有好吃的，就算倒掉，都不會分你一點。”

少年人的氣性，來得快，去得也快，梁辰躺在床上，一會兒就睡著了。

申以棠準(zhǔn)備關(guān)燈睡覺，發(fā)現(xiàn)梁辰的濕衣服被兜兜叼出來了，它趴在濕衣服上，前爪捧著一個小玩意兒，舔得正歡。

兜兜以前亂吃東西，用醫(yī)用引流袋肥皂水灌腸灌了三次，香油從嘴里直接喂了半斤，才將異物成功排出。怕它誤食異物，申以棠趕緊上前將那小玩意兒奪了。

正方形銀色的小膠紙，他用手一捏，發(fā)出“吧唧”的輕響--一個安全套。上面沾著口水，原本有字，被口水模糊，看不清楚。

梁辰浸水的手機、校牌散亂地掉在四周。兜兜最喜歡到處翻東西，這顯然是它從梁辰褲兜里翻出來的。

申以棠捏著安全套，眉頭輕蹙。梁辰正值青春期，會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像他這樣大的孩子，也會私自尋找或是秘密接觸內(nèi)容庸俗的影視、網(wǎng)站。

少年的情欲，來勢兇猛，不正確引導(dǎo)，容易誤入歧途。看他樣子，應(yīng)該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