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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固定在墻上?!?/br>他想了想,還是跟靳忘知形容道:“就是關節(jié),手腕腳腕用鋼筋固定住,手掌腳掌拿釘子釘上,再把鎖骨打穿了,拉一條鐵鏈。而且我身上有導通電流的東西,實驗人員按一個鍵就能給我施加高壓電流,那天孟還應該是按了最大的電壓,我一度以為我死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我一定沒死成。”寧柯道:“大概是假死?!?/br>靳忘知垂眸看他,鬼使神差般拉過他的手。這個人有一雙很好看的手,五指修長白皙,掌心早已愈合,只有分布的掌紋。這該有多痛?靳忘知難得遲疑,多問了一句:“你在實驗室里,呆了多久?”寧柯笑了笑了:“四舍五入一下,一輩子都在里面?!?/br>靳忘知皺眉:“你——”話到嘴邊,說不出口。寧柯漫不經(jīng)心地繼續(xù)道:“等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活著時,孟還已經(jīng)不見了,電擊可能把一些禁錮我的玩意兒給弄變形了,我想著也沒研究員來追我了,干脆就出來了?!?/br>“我直接從實驗室的緊急通道里出來——”靳忘知:“你不是一直被關著么,怎么知道緊急通道的?”寧柯挑挑眉:“我逃跑過啊?!?/br>他笑了,風輕云淡道:“我逃跑過上千次,用過各種方法,實驗室的地形都快給我摸通了。但是你看,沒有一次成功過。”靳忘知一愣,聽他道:“最近的還沒出門就被電了,最遠的一次已經(jīng)跑到了山頂基地的外圍,一個小姑娘的風箏被樹掛了,她求我去摘一下。我一轉(zhuǎn)身,她就拿一個高壓□□把我給打暈了?!?/br>“很遺憾,醒來還是在實驗室。那時候才知道小姑娘是個研究員的女兒。”也算漲了教訓,上至八十歲下至八歲,誰都不能信。寧柯笑道:“后來你也知道了,我從里頭出來,發(fā)現(xiàn)外頭已經(jīng)死傷殆盡,再然后,我就遇見你們了唄。那天傷得太重,實驗室對我下的異能抑制藥性還沒過去,所以發(fā)現(xiàn)有人后,我從一個死人身上扒下衣服,拿了他的刀,抹了血,假裝是個重傷的速度種?!?/br>“結(jié)果就被你劈暈了?!?/br>靳忘知:“異能抑制無效不是對你無效么?”寧柯:“那只是劑量太少,山頂基地一向是以輸液的方式給我灌異能抑制劑的?!?/br>寧柯躺在靳忘知腿上,暴露出脆弱的脖頸,似乎輕輕動手就能要了他的命。但靳忘知清楚,這只是假象。靳忘知低聲道:“對不起。”寧柯仰著頭看他,笑了:“你是為之前的事對不起,還是為以后提前說對不起?”靳忘知:“兩者都有。”難怪遇見寧柯的那天,他是那樣的眼神。那樣兇狠,絕望的眼神。或許在他眼里,出來遇見的是人類,比蟹殼還要可怕上千倍萬倍吧。他口口聲聲說是來救他的,打暈了他帶回去,醒來后,卻是另外的一個基地。從一個實驗室,到了另一個實驗室。靳忘知:“到了長安基地為什么不逃跑?你有能力直接逃跑吧?”寧柯笑了:“我什么都不懂,怎么逃?”他垂了眸道:“山頂基地我還有一點映像,長安基地,我什么都不知道。關在實驗室里這么久,我已經(jīng)什么都不會了?!?/br>“如你所說,我的生存技能幾乎沒有?!?/br>“即使是在山頂基地,我也只有早年逃得特別勤快?!?/br>到后來,習慣了。也不想逃了。看不懂地圖,不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不懂做飯,不懂能吃什么,不懂能穿什么。他除了打架,什么都不會了。僅會的那些字,都是孟還在實驗室教他的。之所以喜歡在實驗室絮絮叨叨,也是怕自己關久了不開口,話都不會說了。這么多年的實驗室生涯,徹底毀了他作為一個人生存下去的能力。“其實我當時想著,大不了在實驗室里,過完這一生算了?!?/br>靳忘知怔怔,他彎了腰,他躺在他腿上。外頭依舊是暴雨傾盆,雷聲大振。良久,他聽見寧柯笑了,很低很低地問了一句。“那段時間,我已經(jīng)放棄了,我其實根本沒打算要什么自由。所以——靳隊,有沒有后悔放我出來?”靳忘知:“這是基地的決定,我只是負責通知你而已?!?/br>寧柯嗤笑聲,調(diào)整了姿勢,讓自己躺的更加舒服一些。“那個蟹殼,是你動的手腳吧?!?/br>他果然感受到了枕著那雙腿一僵。“那天王錘明明說你有事,可你一出事情,很快就趕到了?!?/br>“那天明明你可以直接利用風能劈開門縫,空火組合小空間爆炸來救援,但救援卻姍姍來遲?!?/br>“你理論上不在場,卻可以看見我的空間壁救了那個小姑娘——靳隊,你真的以為我會傻到暴露自己么?我清楚演示房里所有的監(jiān)控攝像頭,那兩個空間壁,是避開攝像放的。你從錄像帶里看根本看不見,會被蟹殼擋住的?!?/br>“不過我確實沒想到,你會猜測到那是我放的。”靳忘知沒有回答,寧柯自顧自道:“嘛,其實我一直用空間領域監(jiān)視著長安基地的實驗室,雖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說服基地的,但不管怎樣,你的計劃執(zhí)行的很成功?!?/br>曾經(jīng)他一次次從實驗室跑出去,一次次被抓回去。許諾要放他出實驗室的人很多,但從沒有人真正準備放他出去。靳忘知是第一個帶他離開實驗室的人。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打算什么,但是那一剎那,所謂的自由和所謂的普通人的生活,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他們兩也實在是有默契,居然兩個人互相瞞著對方,一句話也沒有交流,就成功地把寧柯弄了出來。普通人的生活啊——其實出來也只是想當然的一時沖動,出來之后他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他早已經(jīng)忘了他以前是如何生活的。靳忘知帶他回了家,給了他一個房間,給了他一張床,給了他吃的,給了他喝的,甚至還給了他玩的。他不像基地里其他人那么怕他,不會斜著眼睛看他,不會在表面上無休止地猜測他揣摩他,也不會暗地嘲笑他。以至二隊在他的影響下都對寧柯好了很多。他會給他煮面,煮水餃,煎蛋,炒菜,給他提供一日三餐,雖然不是很合他的口味。他會教他洗衣服,疊被子,換床單,甚至如何切西瓜,雖然他事后找到了更便捷的方法。哪怕后來明知道靳忘知是別有目的,寧柯也覺得,就這樣吧。靳忘知太會對癥下藥了,這種好對寧柯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