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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揪著我的頭發(fā)拽起我后將我狠狠撞向墻面,然后一拳砸在旁邊的壁燈上。玻璃的碎片扎進(jìn)他的手中,頓時(shí)鮮血淋漓。我歪頭看向那握緊的拳頭,如果殺了我,能夠換來駱陽的自由,我愿意。他在我身前拼命地喘息著,好像不用力,就無法將心中那些腫脹著的憤怒呼出,他恨我。“你想都別想!我不會救他!死了這份心吧!”說完他回身走出門外。我的身子好重,腳下一滑,我扶向身邊只剩殘殼的壁燈,我發(fā)現(xiàn)我的手心傳來一絲疼痛,是呢,碎片也將我的手劃破了。看著地上的血,一滴,兩滴,三滴……一直到那敞開的大門外。血,能夠幫到我嗎?我閉上了眼睛。第十五章(重修)第二天的下午,我來到了忠佳的樓下。我倚靠在馬路邊的欄桿上,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biāo),都有自己所要用心護(hù)住的東西。但我已經(jīng)偏離的太遠(yuǎn)了。我胡思亂想著,終于等到了韓加齊,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沒有什么精神,背都微微地駝著。他從旋轉(zhuǎn)門走出來,然后看到了我。我微笑著走上前,“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br>他不說話,將頭一偏,微微抬著下巴看著遠(yuǎn)處,嘴唇緊緊抿在一起。不知怎的,他這樣的動作,竟然讓我產(chǎn)生了錯覺:他正在賭氣,只要我哄哄他,他就會笑著轉(zhuǎn)過頭來,原諒我所做的一切。可是這一定只是個錯覺而已。我盯著他的側(cè)臉,“韓加齊,求求你,你救救他。他還年輕,他不能死?!?/br>韓加齊頓時(shí)火冒三丈,他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你來還是要說這個?”當(dāng)然,不然你以為我會說什么?他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閉了嘴,丟下我一個人向車場方向走去。我拿出早就放在口袋里的水果刀,向著他的背影吼道:“韓加齊!”他回頭來看我,我把水果刀舉起,慢慢的橫在左手腕上方。他看起來那樣的驚訝。“我再說一次,求求你,救他。”我說著。他還站在原地,但聲音卻不受控制的放大:“秦?fù)P!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瘋了是不是?你把刀子放下!”我能感覺到周圍越來越多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我一使力,手腕處便出現(xiàn)一道白色橫線,緊接著,紅色從其中涌出。他飛快的向我奔來,掏出他的手帕,纏在我的手腕上。我要將手甩開的時(shí)候,他說:“你別動!我救他?!?/br>旁邊那些看熱鬧的人滿臉的疑惑,可是我不在乎,韓加齊答應(yīng)救洛陽了,我想,今晚,也許我能睡個好覺了。韓加齊帶我去了醫(yī)院,處理好傷口以后,他對我說:“你先回家等,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我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他又補(bǔ)充道:“別再傷害自己,聽到?jīng)]有?如果你再有什么,救他的事情你就別想了,你聽懂了嗎?”我又點(diǎn)頭。他掏出電話,轉(zhuǎn)身走了,我聽到他在說:“文律師,你現(xiàn)在有空么,啊對,現(xiàn)在……”聽到這我真的放了心,但渾身卻如同被抽空了力氣。于是我攔了車回家,聽韓加齊的話,在家里乖乖的等。在等待的這些日子里,我每隔兩天,就會到看守所去看看駱陽。他總是閉緊了小嘴不說話,我就像個傻子一樣,對著這個木頭人胡天海地,連我自己都覺得胡侃的不著邊際了。他的身子急速的消瘦,若不是在這看守所里不見天日,我?guī)缀跻獡?dān)心他會不會被風(fēng)吹走了。我很想他能走出陰影,重新面對人生。但連我自己都做不到,又有怎樣的立場去要求他呢?那天,看守所的人告訴我,駱陽被轉(zhuǎn)去了別的地方,具體是哪里,他們也不知道。我的生活更是失去了方向。每天就是重復(fù)著幾個動作,睜眼,閉眼,呼吸,吃東西。那天我終于接到了韓加齊的電話,聽筒里只傳來他的呼吸聲。“怎么樣了?”我問。“沒事了?!闭f完他就掛了電話。果然沒兩天,駱陽就被放了出來。我去接他的時(shí)候,他還是不說話,我有些害怕,他會不會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會笑會鬧,會在我傷心時(shí)唱歌給我聽的那只小貓了?會不會再也回不去了呢?我好想念,他的歌聲。我摟著駱陽在路口等車的時(shí)候,掏錢買了一份日報(bào)。報(bào)紙頭版那大大的紅色字樣,刺痛了我的雙眼,每個字的每個比劃都如燒紅烙鐵,燙在我本已千瘡百孔的身體上。“麒麟跟海灣一起,打造新北京。”我突然覺得春日的陽光也會令人暈眩,身體好熱,好熱,有這樣的熱量積聚在體內(nèi),卻找不到發(fā)泄的方式。它們沖撞著,要將我撕碎。是的,是的。我要的,都得到了。第十六章(重修)我剛剛回家安頓好駱陽,就聽到門鈴響起。我打開門,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被猛地一拳砸倒在地。我抬頭看,是鐘凱站在門邊,他正暴怒的看著我,沈楚言在他身后拼命的拉著他,怕他再沖上來揍我。我就在這間隙站了起來,用手抹干凈嘴邊的血。冷冷的看著他們倆。鐘凱似乎是被我滿不在乎的眼神激怒,掙開了沈楚言伸了手又想給我一拳,我用力打開他的手,他的眼神里透著不相信。“你還想再打我一拳?鐘大少爺,你找錯地方了吧,這是我家!”我沖他吼道。鐘凱斜著眼看著我,“是你做的?”我冷笑道:“我做什么了?”“你還裝什么?你知不知道!為了你那個什么朋友,韓加齊在我爺爺門前跪了一夜!我爺爺生平最討厭以權(quán)謀私,但是看到跟他親孫子一樣的加齊跪了一夜,才費(fèi)勁了心思把你那朋友弄出來!我從小跟加齊一起長大,他為了誰這么卑微過!他的膝蓋都青腫了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你又拿這種事來再傷他一次,你叫他怎么辦??!全公司的人都流言蜚語,你讓他怎么承受!!”我想,如果知道那“朋友”還跟我在韓加齊面前上演過激情戲,鐘凱會不會直接拿刀殺了我。“他愿意的,我沒逼他。”鐘凱上前抓緊我的衣領(lǐng),“你還是不是人!你這么折磨他還是不是人!你他媽的跟我走,跟我走!我們?nèi)フ壹育R,你看看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你去跟他解釋!”我皺著眉頭將他的手甩開,整了整衣服。“我自己會走。”車子將我們送到一棟別墅前,鐘凱又想拉我,我避閃開來,“我說了我自己會走!”他沒說什么,轉(zhuǎn)頭打開車門大步走向別墅,力量如此之大,連車門都在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