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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一般的神色邊走邊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你那左手上的紅色印記是胎記吧?你是不是腦袋有些問題,你見過不隨人一起長大的胎記嗎?”祁明心伸出左手看了看,在他有印象以來,這印記就是這么大,一直沒有變過,他抬起頭,看著鳳流野,眼神有些呆,似是被這接二連三的事情砸懵了。風流野接著說道:“我看你那相好的也是可憐,搭上你這么個沒心沒肺的。這樣,我們休戰(zhàn)一天,有什么過節(jié)我們明天在算,看你也有幾分本事,你幫我找平珺,作為答謝,我告訴你關于你那心上人的一些事情,你看如何?”這下他倒是心平氣和說了句人話。祁明心看著鳳流野的眼神有些狐疑,可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前幾年,我在萬法門歷代掌門遺物中找到一本冊子,應該是兩百年前的,當時萬法門的掌門叫江天決,我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他那本冊子里寫的。你要知道萬法門幾百年來勢力都是很大的,管轄范圍也很廣,那時候萬法門下的一家賭坊出了一件事,其實事情本身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個賭徒輸了個精光,恰好那天被他爹找來了,這賭徒都四十好幾了,他爹那年紀也是很大了,應該還有病,說是來的時候還咳嗽的厲害。那賭徒眼看他爹來了,馬上就上前逼問他爹要銀子,老頭把身上的銀子都給了他,可還是不夠。于是賭坊的人便將老頭押著了,讓這賭徒回去籌錢……誰知這賭徒竟是個狼心狗肺的,出去后就沒有再出現(xiàn),反倒是這老頭收養(yǎng)的義子過了三天找到這處來。老頭在賭坊的待遇肯定是好不到哪去的,更何況還是欠了賭債跑了的賭徒的爹,那自然是得不到什么好臉色,殘羹冷飯是有的,那能不能吃就不知道了。他那義子來了之后把錢還清了,將那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氣的老頭給背了回去。從這里就開始出問題了,所有的人都以為這老頭會一命嗚呼的,可沒想到這老頭居然活過來了,不但不過來了,而且像是那咳疾也痊愈了,還滿面紅光,竟是不像那個年紀的人。總之這個事情被當時萬法門的掌門江天決知道了,萬法門當時在那個地方算的上是一手遮天了,要帶走一個老頭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于是這老頭沒多久就被抓走了,被抓時他那個義子也不在。老人被抓走后江天決是親自審問的,原本是以為他吃了什么靈丹妙藥這才恢復的如此之快,可誰知卻偶然發(fā)現(xiàn)這老頭新長出的頭發(fā)竟是黑色的,這下江天決馬上就將他帶到萬法門總部的地牢。老頭本來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說是吃了一枚通體青碧的藥丸病就全好了,緊接江天決再問,卻是問不出什么了。老頭后來知道這伙人是要找這救他命的人,也是半句話都不肯再說。于是江天決就查到了這老頭的義子身上,發(fā)現(xiàn)有不少身著奇裝異服的人在明里暗里監(jiān)視著老頭一家,他按兵不動,偶然發(fā)現(xiàn),這些人里頭竟有幾人能憑空出現(xiàn),又憑空消失……江天決震驚不已,當下便覺得事情不簡單,慢慢的,他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頭還有一人時常進出,此人容貌氣度均異于常人,江天決注意到,外面這伙奇裝異服的人正是來監(jiān)視此人的。敵人的敵人,可不就是朋友了么,江天決也是有野心的,當下便與外頭這伙人勾結起來。便也知道了更多事情,這人是當界妖族的妖王,天生地養(yǎng),生來不凡,本體乃是一株荷花……那這救人的神藥,想必就是這精怪給老頭吃的,江天決順藤摸瓜,各方查探,得知這藥名喚清蓮,能起死回生,讓人返老還童,于是便對這藥丸心生覬覦……出現(xiàn)這些事情,應該是這精怪化形沒多久后的事情。得知老頭是被江天決抓走之后,這精怪便自己找上了江天決,江天決也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他把沾了返魂草的鑰匙給了這精怪,返魂草人與妖皆不能碰,對人過量是喪失神智,猶如癡兒,對妖卻是如萬箭穿心,并且會在一段時間內喪失修為,這精怪被暗算,后被江天決打下雪山……”聽完這些,祁明心的內心有一瞬間是空白的,好像自己聽到的是一個話本,而不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他想起卞昱清給他講的那個故事的開頭,唯一讓他露出笑容的便是碰到那個小孩……可是知曉了這么多事情之后,祁明心寧愿這人從來沒有碰到過前世的自己,這樣會不會,這人就不會碰到這些事情了。原來他在地底沉睡已經那么久了么,兩百年……那是多久,不過就是一個人的三輩子而已……三輩子……一個人從無知小兒到垂髫老人,也才不過七十幾年,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而那人三個這么長的光陰,卻只能在那黑暗的地底沉睡么?那么深的地底,他會不會覺得冷,冷了怎么辦?會不會做夢,還會夢到自己嗎?會不會覺得餓?地底那么安靜,沒有人同他說話,他會不會寂寞?他還……會不會繼續(xù)愛自己?他抱著心里最后一絲僥幸問道:“卞昱清,是那枝荷花嗎?那個義子,是我……的前世?”問完后他甚至不敢看鳳流野那張臉。鳳流野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說道:“你看看你那左手的印記,最近有什么動靜么?”祁明心猛的把頭扭了過去,說道:“這個印記又是怎么回事?”鳳流野說了這么久,口多說干了,不耐煩的說道:“你體內有他一抹魂魄,這是他當年用妖族禁術放在你體內的,在外就顯示在你手上。老頭被抓走后他擔心你會出什么問題,一方面在查線索,一方面又怕這群人對你動手腳,才想出這個辦法。他的魂魄在你身體中,但凡你碰到劇烈疼痛,這魂魄便會成為媒介,將疼痛反噬到他身上,他便可以通過魂魄共鳴來感知你的大概位置,只是你這傷不好,他便也會這么一直疼下去。其實他這樣做只是為了在你有難的時候找到你而已。禁術之所以為禁術,不僅僅是因為傳導的感覺有所殘缺,只能反噬痛感,而是會折損施術者的壽元……但是我想說的是,如果他能感知到你,那你是不是也能偶爾感知到他?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你可以當我沒說。”祁明心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腦中閃過無數(shù)片段,懸崖下卞昱清蒼白的臉,對決周晉后這人昏睡的臉龐,坐椅子的時候挺直的背,自己當時為了試探他,竟然還翻身故意壓到痛處……想到此處,他只想殺了自己才好,他除了給這人帶來痛苦之外,還給這人帶來過什么!“魂魄不全,折損壽元,還有什么嗎?”祁明心問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看不出表情了,本能的覺得自己給那人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