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2
帶點些微笑意,顯得格外寒涼。 她沒說話,但分明再說:燕衡,你在做夢。 燕衡道:“至于蓬萊縣主,我說過,婚事我會解決,不會有任何后顧之憂。只要你愿意,我也不介意,你和謝無咎……” 孟濯纓微微擰眉,完全失去耐心,突然問:“你會解決婚事?” 燕衡點點頭。楊秀芙天真純善,想要讓她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并不難。 孟濯纓又問:“那你愿意登門,親自提出退婚嗎?” 燕衡頓了片刻,道:“若是我退親,不論什么緣由,楊小姐的閨譽都會受損。若是楊小姐提出來,那自然大不一樣。” 孟濯纓心說,你不愿意承擔(dān)長公主及皇族的怒火,反而要個單純的小姑娘來背鍋,又何必說的這樣冠冕堂皇,一副為人家好的模樣? 但她沒說出口,反而又問:“便是你能順利退婚,燕夫人呢?” 燕衡瞳孔微微一縮,臉上神情格外復(fù)雜:“你說什么?” 孟濯纓嘆口氣:“我既是女子,就是平日膽大妄為了些,但也不能免俗。自然是想要覓得如意郎君,但女子嫁人,若想要在后宅過的好,也還要婆母喜歡,這才是最最要緊的。燕衡,你說,燕夫人喜歡我嗎?”她把臉湊近燕衡,指著自己潤玉一樣的臉頰,“上次燕夫人見我,還要打我臉呢!你說說,我真要嫁給了你,能過上什么好日子?” 燕衡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自然可以說,你不記得了嗎?你小時候,我母親是最疼愛你的,把你當(dāng)親生女兒。 可看著孟濯纓的神色,他突然明悟:此刻所有的掩飾,都是他在自取其辱。 她早就察覺到了。 燕衡捏緊拳頭,慢慢道:“我母親一直在山上清養(yǎng),若是你真愿意嫁我,我們以后也不會住在一處?!?/br> 孟濯纓搖搖頭,面上似有笑意,眼神卻格外的冰冷:“她如今能去山上休養(yǎng),是因為她以為,自己最討厭的人,都已有了該得的‘報應(yīng)’。若是我真嫁給了你,只怕她連水都喝不下去了?!?/br> 燕衡又是半晌沒有出聲。 他看著面前這女孩兒的側(cè)顏,突然涌起一股難以言語的傷感。 也許,她說的對。他捏在手中的,從來不知珍貴。等偷偷從手中溜走了,才發(fā)覺,自己是如此迫切、熱烈的想要重新?lián)碛小?/br> 燕衡連忙道:“你靜一靜,好好想想我說過的話。明日,我再來找你。” 孟濯纓卻是不打算再和他有任何糾纏。 “燕衡,你知不知道,我昨夜在宮中,差點醉酒?” 燕衡立刻就覺出不對。她突然離席,他知道的,后來謝無咎也匆匆走了,他雖不喜謝無咎,更不喜她和謝無咎糾纏在一處,但卻知道,謝無咎絕不會讓她出事。 再者,醉酒就是醉酒,什么叫差點? 孟濯纓淡淡道:“我飲的酒里被人動了手腳,里面下了藥,我若是狂性大發(fā),在大宴之上寬衣解帶,燕衡,你說會如何?” 燕衡面色大驚:“怎么會這樣?”又道,“我早說過,你盡早收手,若是真出了事,誰能救你?” 孟濯纓冷笑一聲:“燕衡,你叫我就這樣算了?” 燕衡立刻發(fā)覺自己又犯了一個大錯。 “你聽說此事,從來沒想過,要去查一查,到底是誰要暗算我。這人是否知道我真實身份,還會不會害我,你全然不管,只責(zé)怪我惹事。燕衡,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 燕衡張了張嘴:“那到底是誰?” 孟濯纓冷笑:“回去問問你的好母親吧?!?/br> 燕衡道:“我母親已經(jīng)回山上……” “禮洪街胡同里,有一處紅漆三進的院子,你自己去看看吧?!泵襄t本是要一次了斷,但其中也還有些細節(jié),不甚清楚,遂干脆了斷的送客。 燕衡見孟濯纓這般神色,已經(jīng)猜測出什么,又再次回想,那日他被人劫道之后回府,母親問他,出了何事。 他道無事,卻和母親提出,想要和蓬萊縣主退婚。 母親只是淡淡道:“哦,為何?” 燕衡便提了一個母親喜歡的緣由:“楊縣主年幼天真,且不擅內(nèi)務(wù),兒有些后悔了?!?/br> 燕夫人便笑,端起手邊的茶盞,慢慢的用茶蓋撇著上面的浮沫:“可是,母親算過八字,縣主是個有福氣的,將來必定有二子三女,更能旺你,你與她在一處,必定是一世無憂。衡兒,我們這一脈,人口實在太少,你一人苦苦支撐,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若是你能多幾個孩子,孩子們相互幫襯,豈不是好?” 燕衡卻堅持想另娶一位通曉庶務(wù)的妻子。 燕夫人也沒多說什么,只說隨他即可。 如今想來,母親分明是早已察覺出端倪。 若不然,怎會如此反常,大半夜,還飲那樣的濃茶? 燕衡深覺自己失策,出門時,又和謝無咎擦身而過。 謝無咎微微駐足:“燕衡,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br> 燕衡: …… …… 燕衡上了馬車,徑直往禮洪街而去。 謝無咎進來的時候,孟濯纓已經(jīng)回了草廬,也恰好收到了信鴿,心中那一點疑慮也徹底解開了。 謝無咎問:“昨日沒事吧?我擔(dān)心你,一夜沒睡,但啞叔不許我留在這里?!?/br> 是真的不許留,他爬到樹上,都被啞叔用掃塵給戳下來了。 孟濯纓大概講了一下,但飲酒后,被長孫憶解圍帶走,又被內(nèi)侍帶去暖亭之事,她卻絲毫不記得了。只以為是謝無咎帶她回來的。 謝無咎重點都在出了問題的酒水上,一時也忽略了這點,道:“幸而昨天曲勿用見到了,你的酒的確是宮女換成了果酒。問題就出在果酒上。但那宮女添酒之前,卻和曾樸先說了幾句話,后來,那宮女才去換了果酒。拿來果酒之后,曾樸又借故和她說了幾句話。除卻那宮女,嫌疑最大的,就是曾樸??稍鴺阍谔K氯温殻c你我從無瓜葛。孟大人,你心里可有懷疑的人?” 孟濯纓點點頭?!澳阍趺粗狼鹩糜H眼所見?” 謝無咎自然道:“送你回來以后,我去找他了?!?/br> 孟濯纓:“…… ……深更半夜?” 謝無咎擺擺手:“不是。凌晨,天快亮的時候。他說,要把我大卸八塊,不過,我還是完完整整的走出來了。” 孟濯纓:…… ……那你很厲害哦! 擾人清夢,等同謀財害命啊。 既然有人害她,那么,也分兩種情形。 一種不知她真實身份,若是她醉酒放浪,也最多被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