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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你嗎?” 燕衡臉色忽青忽白,誰被人當面這樣說,都不會太好受,接著,他就聽見這小姑娘苦口婆心的道:“燕衡,你就聽我一句勸吧!做人呢,可以不要臉,但不能太不廉恥。你要還要點臉,就全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本來,也與你無關(guān)。以后,我們也依舊兩不相干?!?/br> 燕衡:…… ……他也想,想當什么都不知道。假如她不回京,假如他一輩子也不能發(fā)現(xiàn)自己真實的心意…… 他恍恍惚惚的問:“那你還會嫁給我嗎?” 他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句話,如果以前,她只是覺得他不要臉,那這句話說出口,現(xiàn)在他就是無恥了。 果然,孟濯纓臉色微妙:“燕衡,你是喝醉了,不是傻了吧?你還記得,自己和蓬萊縣主的婚期,就在兩個月后嗎?” 燕衡口不由己,仿佛在這個夜晚,借著酒氣,再也沒有任何莊重來當做虛偽和掩飾,所有的真話都脫口而出: “我可以想辦法,解除婚約。蓬萊縣主性情天真,要她主動解除婚約,很容易……” 孟濯纓不耐煩了:“這和我沒關(guān)系!燕衡,婚事是你自己同意的,誰能掌控你呀?你不對蓬萊縣主負責,難道也不對自己負責嗎?你怎么能有這樣兒戲的想法?” 燕衡看清她眼中的厭惡和輕蔑,像被人從頭倒下了一盆冰水,似乎清醒了些。他蠕動了兩下嘴唇,想要為自己辯駁什么。 可又有什么好辯駁? 當初和她定親,是母親一手cao辦。他以為自己不喜歡孟青泓,說過不愿意,但也沒有堅決的反對,甚至是默許了母親的種種行徑。 但蓬萊縣主,完完全全是他自己選的。 無它,她是皇族,的確能給他帶來不少的助益。 他既覺得難堪,又覺得難過:“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就算如此,我也為你守身三年,還不夠嗎?” 孟濯纓冷笑一聲,話未出口。算是她給燕衡留下最后一點顏面。 守身?她纏綿病榻時,他不就和別的女子勾連在一處?竟然還有臉給自己理牌坊? 燕衡目光下垂,卻眼尖的看見,孟濯纓腰間系著一個煙玉做的瓔珞墜子,似乎是前兩日謝無咎身上戴的那個? 兩人已經(jīng)親昵到能互換這種東西了嗎? 這算什么?定情信物嗎? 是,謝無咎不知她是女子,可孟濯纓若是無心,能任由別人這么親近自己? 他所有愧慚都被一股火氣給壓蓋住了: “你說這么多,不過因為你早就變心了!你喜歡謝無咎,就不怕他知道了,從此對你敬而遠之?他如今是對你不錯,那全是因為你不俗的才干!假如他要是知道,你以女子之身,混跡在男人堆里,你說,他會怎么想?” 孟濯纓不怒反笑,沒有絲毫的擔心之色:“你以為他是你嗎?燕衡,這就是你的真實想法?覺得我這個前未婚妻混跡在男人堆里,丟了你的人?” 燕衡急亂的搖頭:“不是!泓兒,我絕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只是嫉妒,口不擇言。 但孟濯纓對他失望透頂,根本不愿再聽他說半句話,只是壓抑著疲倦道: “燕衡,你是個聰明人,你若有心,將來該對蓬萊縣主好一些。你又怎知,你今日對她的冷淡,不會再應(yīng)在你自己身上?我的事,你不許再管,也不許透露半分?!?/br> 她說完這句,干脆利落的要走,燕衡急忙攔她:“泓兒,你聽我說……” 手還沒碰到她衣裳,后腰就被人用力的踹了一下,又被人狠狠的碾了一腳。 孟濯纓勸道:“啞叔,算了,我們回家吧。” 說完,真的頭也不回就走了。 燕衡翻轉(zhuǎn)過身,仰面看灰沉沉的天幕,他的確很了解這個小姑娘,他自然也知道,他不是不想暴打他一頓,而是已經(jīng)極不愿意和他糾纏,巴不得二人從此再無半點瓜葛。 他閉上眼睛,沉思片刻,酒氣也散了許多,再回想今日一言一行,的確十分招人厭煩?!Р吡?。 孟濯纓如此敏銳,他根本不應(yīng)該在喝酒以后,才來找她。 也罷了,眼下,他仍然捏著她最要緊的秘密,主導(dǎo)權(quán)就還在他手中,不妨先讓她冷靜冷靜,再徐徐圖之。 倒是和蓬萊縣主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若是他真的成婚了,他和孟濯纓就再沒有半點希望了。 燕衡慢慢吞吞的扶著墻行走,搖搖晃晃的,突然臉上一疼,手指一抹,擦下來一道長長的血跡。 他遲鈍的轉(zhuǎn)過身,突然聽見衣帛破裂之身,那人動手十分利落,飛快扯下他衣袍,反手一掀,就把他的腦袋包了個嚴嚴實實,然后——拳打腳踢,幾乎是暴打了一頓。 燕衡雖然也有點身手,可已經(jīng)失卻先機,加上心緒失常,手腳無力,被人擂鼓捶棉花一樣結(jié)結(jié)實實的揍了一頓。 最后,那人還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一股腦全都搜刮走了。 這還不算最倒霉的,等他腫著一只眼睛,一瘸一拐的回家,他本該在山上清養(yǎng)的母親,卻出現(xiàn)在他院中,驚愕又憤怒的問: “衡兒,你這是怎么了?為何如此狼狽?” 燕衡:…… …… 他要是說,他就在家門口,被人打劫了,他娘能信嗎? 93、第九十三章 千秋宴 ... 翌日一早, 謝無咎到大理寺的時候, 精神奕奕, 神采飛揚。 徐妙錦驚奇道:“老大,你怎么這么高興?簡直像走在路上, 撿到了幾百兩銀子?!?/br> 唐秀拐杖夾在咯吱窩里,單手端著面條,一口一口不間斷的嗦:“還真是,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br> 就連晏奇都揉著太陽xue,打量謝無咎一眼,默默點頭。 還真是。 徐妙錦問:“晏jiejie,你怎么了,不舒服嗎?滿兒呢?昨夜會不會是被我們嚇到了?” 晏奇搖搖頭:“昨晚喝多了?!?/br> 雖是心疼滿兒, 可她昨夜多喝了幾杯,一上馬車搖搖晃晃,抵抗不住困意就醉過去了, 后來還是葉錦珍抱下車的。 至于滿兒, 她自然也沒來得及哄。還是早上才知道, 滿兒只是想她了, 后來,還是穆姑娘哄好的。 謝無咎眉飛色舞:“幾百兩……唔,也有的吧?!?/br> 昨夜孟濯纓神色不對, 燕衡更是反常,他怎么能放心?送孟濯纓回家之后,憑著他混跡大理寺多年的經(jīng)驗, 又在大門外等了片刻,果然看見孟濯纓出來,私會……呸,與燕衡見面。 謝無咎自然暗中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