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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的十抬嫁妝,要分給徐氏母子三人一半?!?/br> 唐秀一拍手:“還真有這么不要臉的人!這么無恥的事,都敢想!這兩口子,還真是天生一對?!?/br> 謝無咎進(jìn)了大理寺監(jiān)牢,京畿府尹張一璟已經(jīng)到了,正和謝中石打著官腔。在牢里查看的,正是他手下最為得力的捕頭,曲勿用。 牢里雜草凌亂,枯草上,到處都是血跡。連墻上都有。 那夜當(dāng)值的差役道:“那天晚上,我是到時間就巡守了,一點(diǎn)也沒耽誤。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厲效良特別痛苦的滾在草堆里,本來鋪的好好的干草都弄亂了。一邊沙啞的叫,在自己脖子、臉上亂抓亂撓,那臉都不是自己的了。后來,還往墻上撞,您看,那墻上的血印子,就是他撞出來的。” 曲勿用道:“死者這種反應(yīng),明顯,是十分的痛苦,受盡了折磨。這下毒之人,果然狠毒?!?/br> 曲勿用顴骨生的高,一看就是刻薄之相,又問:“他既然這么痛苦,難道,就沒有叫喊?就算喊不出來,撞墻亂滾,這么大的動靜,你們都沒聽見嗎?為何沒有早點(diǎn)過來?若是早上片刻,沒準(zhǔn),還能從死者處,得到最為關(guān)鍵的信息?!?/br> 謝無咎心中冷笑一聲,沒有出聲。仿佛出神一樣的聽著。 差役果然道:“他根本沒喊!但是一直用手抓喉嚨。至于聲音,大人,別說我們有沒有聽到聲音,我巡守過來時,他亂滾亂爬,旁邊牢房那幾十個犯人,還睡的可香了!我從前頭過來,是守時守點(diǎn)的,一時沒聽到動靜,也怪不得我啊?!?/br> 曲勿用牙關(guān)一咬,顴骨幾乎跟著滾動了一下。緊接著又問:“死者被關(guān)進(jìn)來一日一夜,可曾有人來探望,可曾吃了什么?” 差役道:“沒,沒人來看。昨天牢里送飯,他還大發(fā)脾氣,把飯打翻了。我們這兒的飯啊,他是一口沒吃?!?/br> 曲勿用道:“哼,死者是個貧寒的讀書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脾氣?不過,文人都有傲骨,他不食嗟來食,也是應(yīng)當(dāng)!”他眼珠一轉(zhuǎn),又問,“確實(shí)無人來看過?” 差役頓了頓,下意識的看向謝無咎。 謝無咎道:“陛下已經(jīng)下令,大理寺和京畿府共同審理此案。曲捕頭問話,你們要一五一十回話,不得有絲毫隱瞞。” 差役只得道:“我聽白日輪值的說,死者主動提出,要見孟大人?!?/br> 曲勿用精神一振,興奮的顴骨都發(fā)紅:“就是京畿大牢里,關(guān)著的那位?他見了嗎?” 這些事,夜間當(dāng)值的并不清楚。曲勿用又叫來那天白天輪值的差役,這一細(xì)問,更興奮了。 “你是說,死者指責(zé)孟少卿,誘拐他的妻子?” 差役忙道:“這人片面之詞,根本不足為信的?!?/br> 曲勿用也不管,繼續(xù)問:“你們孟少卿被人指著鼻子罵,還差點(diǎn)被劃破了臉,也沒有動氣嗎?” 差役道:“沒有。孟大人怎么會和他一般見識?” 曲勿用深凹進(jìn)去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這差役:“真的沒有動氣?那我怎么聽說,你們還特意熬了五味解酒湯來?” 差役一頓,說不出話來。 曲勿用咧開嘴:“也就是說,死者從進(jìn)來以后,什么都沒吃。只吃孟大人特意吩咐的醒酒湯?” 差役張口結(jié)舌:“可,可醒酒湯就是用苦瓜干和醋熬的,喝不死人的……” 曲勿用打斷他:“可誰知道,你們孟大人,有沒有往里面放別的東西呢?” 差役急忙道:“那絕不可能。曲捕快,你不知道,這個人一張口就跟吃了大糞一樣,什么難聽的話都往外說……” 曲勿用道:“他說話再難聽,你們也不能投毒啊。是吧?” 曲勿用這點(diǎn)問訊的手段,謝無咎還不放在眼里。不過,也將這幾名差役,暫時看管。 停尸房外,唐秀蹲坐在石墩子上,看見曲勿用過來,狠狠的吐了一口瓜子殼,一轉(zhuǎn)眼就沒人影了。 曲勿用嗤笑道:“這種亡命之徒,謝大人用的可還順手?可要當(dāng)心,哪天被他把大理寺也給全藥翻了。” 謝無咎真是懶得理他。 這個曲勿用,一大把年紀(jì),人怎么這么幼稚的? 厲效良的尸首,已經(jīng)檢驗(yàn)過。京畿府的仵作道:“是鶴頂紅,見血封喉哇。那沒有解藥的。死是一定要死的。” “那熬解酒湯的瓦罐呢,看過沒有?”曲勿用迫不及待的問。他一激動,顴骨更紅了,連鼻翼都微微振動。 仵作連連點(diǎn)頭:“也有鶴頂紅!死者應(yīng)該就是吃了有鶴頂紅的解酒湯,才一命嗚呼?!?/br> 罪證確鑿,曲勿用反倒不說話了。 謝無咎也沒吱聲,和晏奇站在一側(cè),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勢來:“曲捕頭,現(xiàn)場您看過了,尸身也看過了,您還有什么要查的嗎?” 曲勿用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珠猛地一輪:“晏大仵作,您有什么看法?” 晏奇言簡意賅:“死者的確是死于鶴頂紅?!?/br> 曲勿用道:“那肯定也不是這么簡單就能破案了。晏大仵作,你剛才看我那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怎么?就因?yàn)橐郧靶仗颇菤⑷嘶熳?,是我抓的,你就心疼了??/br> 晏奇還沒開口,謝無咎先說話了:“曲勿用,幾天不見,你這個人更煩了。這樣吧,咱兩打個賭,就這個案子。你要輸了,你以后看到我們晏大仵作,都得乖乖兒叫一聲晏姐。你敢不敢?” 曲勿用臉紅的像燒紅的炭火:“還要穿著臨江閣延延姑娘的紗裙,跳個舞??梢悦芍婕?,但一定要去。我還要叫上京畿府的兄弟們?nèi)ヅ鯃?!謝無咎,你敢不敢?” 謝無咎:“曲勿用,你太幼稚了!” 曲勿用:…… ……到底誰先要打賭的? 曲勿用走后,晏奇道:“尸身是中鶴頂紅身亡。但喉嚨里,還殘留有半夏的氣味。” “半夏?”謝無咎丹鳳眼一瞇,“鶴頂紅已經(jīng)足夠毒死人了,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在毒·藥里,加上半夏?” 第五十一章 徐氏玉蓮 晏奇道:“半夏是一種特殊的毒草, 會對口舌、咽喉等, 造成強(qiáng)烈的刺激。只需少量, 就能讓口舌麻木,說不成話。大量則燒痛腫脹、不能發(fā)聲。” “這下毒之人的目的, 就是讓他說不出話來。興許,是怕他吃了鶴頂紅死的太慢,供出自己?!敝x無咎道,“也就是說,這下毒的人,極有可能,是他認(rèn)識的人。” 晏奇點(diǎn)頭:“沒錯。這是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