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書迷正在閱讀:邊cao邊愛(雙性np)(H)、多重人格、歡愉(H)、我愛的人是一朵花、槍與風箏、鬼宅遺事、前夫太愛我了怎么辦、又想騙我養(yǎng)貓、戒、明誘
無咎只能做個純臣,當不得天子近臣。 柏青與永平伯已然交惡,母族更是再不往來,當得孤臣。更兼之鐵面無情,不近人情,是個天生的利刃,天子自然可用。 便是現在動不得柏青,但兒子他還是要敲打敲打的。 謝無咎道:“柏青此人,兒必定多加留心,他只要別犯到兒手里。至于盧娘子和袁氏,她們本就沒有害人之心……” 謝中石微嘆口氣:“倘若你判斷失誤,又當如何?她們就是要害人呢?若真是錯了,她們害了別人,你的惻隱之心,就不對死者有用嗎?” 謝無咎腦中飛快的冒出一個名字,口舌更快:“就和當年的聶玉一樣嗎?” 謝中石猛地一震,極力維持鎮(zhèn)定,但謝無咎敏銳的發(fā)覺,自己的父親,瞳孔放大,思緒十分的紛亂。 有恐懼,有震驚,有追憶,甚至,比他感知到的,還要更復雜。 謝無咎:…… …… 他爹還是個外表粗獷內心豐富細膩的兩面派??! “你是從哪里知道這個名字的?” 謝中石沉聲問。 聶玉就是孟濯纓的師傅。 孟濯纓雖然帶他去見了師傅,卻并沒有提及師傅的名姓。謝無咎回來后,從大理寺的案宗里,根據年歲外形,查到了這個十八年前的、大理寺有史以來,最年輕卻也是任期最短的大理寺卿——聶玉。 當年先帝在任,十分忠勇聶玉,力排眾議,任命其為大理寺卿。聶玉在任三年,的確查明不少疑案,也平了不少錯案,但他最后下臺,也是因為要查一起十年前的“錯案”。 卷宗并不算太過詳細,謝無咎粗略看過,只知道聶玉卷進其中,要為這個坐了十年“冤獄”的女子平反。 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可最后的結果,卻將他妻兒都卷進其中,無辜喪命。 隨后,聶玉也不知所蹤了。 謝中石得知兒子只是“無意”間看到卷宗,微松口氣,道:“既有前車之鑒,你就該知道,執(zhí)法者,最忌的就是因情生由!” 謝無咎乖乖認錯,仍然少不得被謝中石抽打了十來下。 只不過,對他這個從小皮到大,沒少跪祠堂的來說,不疼不癢就是。 謝中石教訓完兒子,嘆著氣回到內院。謝夫人遞上來一盞參茶,見他仍然穿著官服,忙得腳不沾地的樣子,心疼之余,又有幾分埋怨。 “都快年底了,你忙歸忙,也該把兒子的親事放在心上。我早讓你去探探,徐相的口風。你總也不當一回事。哎,要不是徐徐家那位小夫人不是親的,我哪里用的著你?我自己就把這件事辦了!真是……什么也指望不上你……” 謝中石安撫的拍了拍夫人的手:“這也要有個由頭。若是人家不愿意,也不算尷尬,也免得孩子們尷尬。徐徐那丫頭,可還想在大理寺呆上二年呢。若是貿然議親,到時候不成,該如何是好?放在別人手底下,我絕不放心。若繼續(xù)呆在你兒子手下,兩個孩子,豈不難為情?” 言畢,突然道:“今天,他提到了聶玉?!?/br> 謝夫人一驚:“你說什么?他,他怎么會……” “你兒子,還跟我玩上心眼了。”謝中石苦笑一聲:“他對我說謊了。他既然看過卷宗,就該知道,當年我與聶玉交情匪淺。既然他對聶玉感興趣,至少也該問問我,當年詳情??伤麤]問。他這是怕言多必失,在我面前露餡??!可既然不是無意翻看的卷宗,那他到底是從哪里知道聶玉其人?” “他會不會想起了什么?”謝夫人小聲問。 謝中石拉著夫人的手:“你擔心什么?想起來就想起來,怕什么?你的兒子雖然調皮了些,但不是無情之人。無妨。若是聶玉還活著,他們父子總會有相見之日。” 一場小雪探過路,冬至日果然下起大雪,天地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今日休沐,謝無咎一家圍著火爐吃過糖茶果子,陛下的賞賜就到了,照慣例是一葷一素兩樣餃子,一美名“久財餃”,一美名“百財餃”。 幾人吃完餃子,徐相家倒是破天荒的送來了節(jié)禮,是一副徐相親自畫的九九消寒圖。 謝母一聽,眉開眼笑,賞錢都給的格外大方。收了禮,硬是讓謝無咎親自去還禮,拿一個半人高的點心盒子,裝了十余樣精致的小點心,另外還有他親爹“詩興大發(fā)”,潑墨揮毫,寫的一副對聯(lián)。 飛動葭灰,圍爐飲酒; 數殘蓮漏,擊缽催詩。 謝無咎雖然機智,可和徐妙錦一直是兄妹之情,一時也沒想起來,他爹娘這是盤算著把他給賣了呢。兼之也想順道去看一看孟濯纓如何過的冬至,便欣然同意。 他這一答應,他娘更樂了。 謝無咎沒在相府逗留多久,送了東西,說了幾句乖話,就出來了。相府離鎮(zhèn)國公府并不遠,也就隔了數條小巷子,走路也不過一盞茶功夫。 剛繞過小巷,就見啞叔提著一個藤編的食盒出來,步伐輕盈,果真是一身好功夫,幾乎稱得上踏雪無痕了。 謝無咎正想叫人,心頭忽然微微一動,反而身姿靈巧的跟在了啞叔身后。 啞叔穿街過巷,到了一處小巷,推開一扇隱秘的門,方才入內。 謝無咎在門外頓了頓,心想或許不該這樣跟蹤孟兄弟的親近——可身體卻很誠實的翻到了屋頂上。 屋子里有個頭發(fā)花白的婦人,年約五十許,正眼淚婆娑的吃著餃子。 謝無咎只覺眼熟,仔細打量,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那老婦吃了幾口,越發(fā)眼淚磅礴,食難下咽,哽咽道:“又是冬至了,也不知道,我的牛牛有沒有吃上餃子……” 啞叔大怒,在沙盤上寫到:“你還能吃上餃子,可知道,小主人都吃不上親人包的餃子?靳氏毒婦把持內院,都沒想過給小主人備上一碗餃子!全是你做的好事!若夫人還在世,小主人如何能如此凄涼?” 老婦又哭。 哭了幾個餃子的功夫,她突然問:“小主人沒的吃,那這餃子從哪里來的?” 啞叔氣的冒粗氣:“從大廚房里順的!你算什么東西?還想我和小主人包給你吃不成?” 頓了頓,啞叔又氣呼呼的寫:“連廚娘都能聚在一處吃上熱乎乎的餃子,我的小主人卻孤零零一個人在畫畫!都賴你!” 謝無咎:……啞叔這個小孩子吵架一樣的口氣…… 老婦抽抽噎噎的,眼淚哭的不停,可又不敢不吃,硬把這碗餃子吃完了。 啞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