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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美人如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3

分卷閱讀63

    人忽視。

    好像去年寒夕,陛下得的一塊金香玉, 雕就亭臺樓閣, 繁復(fù)華麗, 卻依然掩不住冷冽玉石上的纏綿女兒香。

    “啪!”

    謝無咎冷不丁扇了自己一耳光,覺得頗為糟亂。翻身坐起, 借著微弱的天光, 看清了,真是孟濯纓的袍子。

    孟濯纓的袍子……

    孟兄弟的, 香噴噴的袍子?

    謝無咎更糟亂了。

    好好的男兒家,呸, 好好的男子漢,大老爺們,用的什么熏香?

    熏得人心里頭怪煩氣的。

    他又躺回去,一時又不能暢快的入眠,索性把大理寺幾個懸案拿出來慢慢思忖,這一想,自然就想到了孟濯纓母親及meimei的“意外”。

    對于這個案子,謝無咎本就十分的上心,此時更是把倒背如流的案卷和證詞都拿出來,翻來覆去的回憶,企圖找出一點疑竇之處。

    想得入神,倒也平息了方才的煩郁,不慌不忙的睡了過去。

    翌日辭別聶玉,二人原路返回,中午時分到了姑蘇城中,恰好趕得上午膳。

    再略一逗留,隔日便一起回京。

    永平伯也是今日啟程,但分了兩路,他自己在前面,帶著兒媳袁氏和懷有身孕的盧娘子。至于柏旸的尸身,永平伯原本也是萬分不舍,要親自跟車,但盧娘子有孕,身子又不佳,唯恐沖撞了這點喜氣,只好讓幾個管家,盡心盡力的護(hù)送。

    徐妙錦上了船,本來等著看謝無咎的笑話,卻沒想到,這人走了一趟江南,竟然徹底不暈船了。

    只有毛豆一匹馬,懨懨無力的靠在欄桿上。

    謝無咎含著藥丸:“孟大人,就發(fā)發(fā)慈悲,也給毛豆一顆唄?!?/br>
    孟濯纓輕哼一聲:“你真當(dāng)我這藥丸,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自然也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給的?!?/br>
    晏奇道:“人和馬不同,你可別一時心疼,再把毛豆兒給吃死了。忍著吧!”

    謝無咎也只好作罷。

    回京時,京中飄起小雪。這是今年的初雪。

    翌日早朝,二人進(jìn)宮復(fù)命。自此,這位“空降”大理寺的孟少卿,才是第一次早朝。玉面殷唇,目光清澈,身姿挺拔的站在大理寺卿謝中石身后。

    雖是年少,卻是個令人一眼就不敢小覷的少年郎。

    她本就生的好,兼之自帶一股風(fēng)流,三分正氣,與剩下的七分“美色”,甫一露面,倒有一大半官員生出好感,尤其翰林一脈的文人,更愿意與之親近。

    陛下一見,果然也笑:“孟卿這般的好容貌,再過二年,可要把燕愛卿都比下去了?!?/br>
    言畢,自然是不加吝惜的嘉獎二人。

    謝無咎聽的陛下夸獎孟濯纓,心中自然高興,直比自己得了贊許還要服帖。忽覺有一道視線,他抬頭一看,卻是陛下方才提到的“燕愛卿”——國子監(jiān)祭酒燕衡。

    畢竟朝堂之上,燕衡目光匆匆掠過,就轉(zhuǎn)了過去,似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

    可謝無咎卻隱約從他目光中察覺到,一絲厭惡。

    他雖不及孟濯纓敏銳,但也是個人堆里打混的老油子,尤其對于“惡感”,更是不會看錯。

    若論公,孟濯纓與他燕衡,從未有過交集;若論私,燕衡曾是孟濯纓meimei的未婚夫,那女孩兒早夭之后,燕衡守了三年,直到今年期滿,才重又和城陽長公主之女蓬萊縣主定親。

    曾有過婚事,這是親故。既并無仇怨,這惡感從何而來?

    謝無咎本也沒再深想此事,可和孟濯纓下朝時,一路行至永樂巷,恰好,前方出了點亂子。

    三人好巧不巧,馬車被堵在了一塊。

    燕衡冷冰冰的,正挑簾查看,見他二人坐在一輛馬車上,隨意掃了一眼。

    正當(dāng)謝無咎做好一個“微笑示意”,打算和他打個招呼時,燕衡直接放下了簾子,阻隔了三人的目光糾纏。

    這樣一來,“混不吝”老謝就不能樂意了。

    都是朝廷命官呢,你官大一點又如何呢?咱們又不是一個系統(tǒng)的,你再大的官也管不著我們大理寺啊?

    更何況,翰林院、國子監(jiān),都是些清貴文人,做了再大的官,輕易也不能擺出官架子,反而,官越大,越是泰斗級別,越要平易近人、虛懷若谷。不然,要被天下文人們噴死了。

    謝無咎敲敲車門,不等里面人回答,徑直把門簾掀的老大,道:“燕大人,好巧!”

    燕衡嘴角微微一抽:巧什么?下了朝,統(tǒng)共那么幾條路,各回各家,這廝大概是要先送孟濯纓回府,孟府和燕府不過隔了一條小巷,能不碰的上?

    謝無咎一臉笑嘻嘻:“燕大人,你看前面也堵上了,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疏通。我等都是同僚,不如一起去茶樓里坐坐?”

    燕衡不語。

    謝無咎可真是十二分的親熱,半點也不見外:“您總不是要推辭吧?也是燕大人少年成名,自然看不上我們大理寺這些舞刀弄槍的匹夫……”

    這拙劣的激將言辭,也太不走心了。

    燕衡心里冷哼一聲,想起車?yán)镒拿襄t,不由思量,這究竟是謝無咎自己的主張,還是孟濯纓授意?

    他心中雖然是九曲回腸,彎彎繞繞,臉面卻擺的很冷淡:“謝大人,言重了。”

    說完,當(dāng)先下了馬車。

    明明是謝無咎邀約,可他還要回去再叫孟濯纓。因此,燕衡上樓,點了一壺紫筍,又等了片刻,才見孟濯纓從樓下上來。

    燕衡微微皺眉,那種厭惡感又涌上心頭。

    孟氏這兄妹兩個,長的太像了。生來承襲了來自于他們母親,清貴、不可方物的面相,誰看了,都生出欣喜親近之感,卻又不敢貿(mào)然迫近的矛盾。也就是謝無咎這種大老粗、混不吝,才會跟在她身前身后拉拉扯扯。

    三年不見,這張臉更好看了。

    若是孟家那丫頭還活著,再稍加打扮,自然是更好看。

    燕衡再次皺眉。

    謝無咎也上來了:“喲,燕大人,你瞅著我們孟世子眉頭皺的死緊死緊,是我們孟世子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燕衡淡淡道:“自然不是。只不過想起幾樁煩心的公事?!?/br>
    謝無咎連連點頭:“也是。我們小世子可差點就做了你大舅子,你看見以前的大舅子就皺眉頭,給別人看見了,沒準(zhǔn)還會誤會你,攀上縣主這門高親,就嫌棄鎮(zhèn)國公府了呢!”

    燕衡心中一嘔,茶盞輕輕擱在桌面上。

    粗人說話,就是可恨!

    還未發(fā)作,謝無咎哈哈笑著拍拍燕衡的肩膀:“我們燕大人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