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怎么敢當……”殷青玉不禁一笑，“不過你那么說，我就放心了，看來我不會餓死?！?/br>
“餓死？”程飛驚訝問，“什么意思？”

“當初我曾離開山莊，因為身無長物，所以在街上賣畫謀生?？墒?，父親不允許，我又回來了。”殷青玉嘆一口氣。

“是嗎？”程飛好奇?！澳阗u……多少錢一幅？”

“我讓他們隨意給。半天下來，還真賣了五六幅。”殷青玉回想起來，依然很開心。

程飛忽覺心里隱隱發(fā)澀，拉起他的手一笑：“不說這個了，我們抓緊練武，來！”

程飛拉著他盤腿坐下?！拔蚁冉棠闼木淇谠E，記熟了我再給你解說示范?！?/br>
“這個……”再不通江湖事，殷青玉也知道名家武功是不肯外傳的，到了臨頭還是覺得不妥。

“怎么了？”程飛關(guān)切問，見他不語，隨即猜到，“你還擔心我家武功外傳的事？不是說了我們是朋友么，朋友不是外人……咦，還不放心？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擔心我是個蹩腳師父，把你教得大錯特錯？”

殷青玉給他逗笑了，“怎么會？”

“那你是肯了，來！”

———————————————————————————————

“公子，辰時已過，你和程公子該餓了吧？先用早飯可好？”惜香上前詢問。公子跟程公子練得專注，她真不想打擾，可公子體弱，餓上一頓恐怕不好。

殷青玉看看程飛：“你吃嗎？”

“好??！早起來還沒吃過呢！”程飛欣然道。

惜香把早飯一一端上。

“嗬，好豐盛！”程飛以為那幾天飯菜好是因為慶典，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殷家平常飲食也是如此，擺上來滿滿一桌子，各色粥品、點心、熱涼小菜，少說也十幾樣，款款色香味俱全。

惜香道：“程公子一起用飯，我再要一份來。”程飛急忙制止：“不用了！足夠了！”

殷青玉也輕聲說：“我一向吃得少，應(yīng)該夠了。”

惜香退去。

“阿飛，別客氣，盡管吃。”殷青玉轉(zhuǎn)頭，卻見程飛似在出神?！鞍w……你在想什么？”

程飛望向他?！扒嘤?，不瞞你說，我第一次聽說你，是江湖朋友閑談聊起的，他們都以為你缺衣少食，受盡苦楚……傳言說你自幼無母，現(xiàn)在又是異母兄弟當家，所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家越說越玄，簡直把你說成個饑寒交迫的……現(xiàn)在想想，真是好笑?！?/br>
殷青玉淡淡一笑。

“青玉，你別生氣啊。”程飛后悔起來。又忘了郭大哥的話！人家的私事，怎好隨便提起？

殷青玉搖搖頭：“我知道……人家沒見過我，有猜測是難免的。其實，鳳翔從沒虧待過我，只是……”

他低頭反復攪著粥，“只是我太窩囊，什么也不干，卻吃著人家的，穿著人家的，用著人家的……”

失落的語氣讓程飛心里又是一澀，他漂亮的黑瞳一閃，朗聲笑道：“嘩，這么好的事，太羨慕了！風吹日曬到處奔波，我都累成猴子了！要是老爹肯養(yǎng)我，我吃他一輩子！青玉，不如你跟殷鳳翔說說，讓我倆換過來？”

殷青玉撲哧笑了?！昂冒?！”

“一言為定！看看，你家多有錢，江湖上最富的門派！你可別后悔！我可告訴你，我家老爺子崇尚簡樸，早上只有四個饅頭一碗粥，素死你！到時你可別賴……”

殷青玉笑得差點岔氣。他停了筷子，把一碟晶瑩剔透的水晶鮮餃和一碟蠔汁鳳爪遞給他，“那你在這里多吃點?！庇职研伏S包子也推過去。

“好好！好吃！”程飛大口塞著，轉(zhuǎn)看殷青玉放下了碗，疑惑，“你怎么不吃了？”

“我吃飽了?！币笄嘤裎⑿χ此??！拔移綍r只吃半碗粥的?！?/br>
“那怎么行！”程飛不由分說把蒸餃、包子各夾了些放到他碗里，“男兒漢哪能吃得比女子還少？你若不吃飽，就是練再厲害的武功，也不能強身健體！”

殷青玉為難了一下，伸出筷子咬了一口餃子；繼續(xù)咬第二口的時候，抬頭恰對上程飛的目光，程飛對他一笑，那笑容如四月的春風。

作者有話要說：　　唉，不會起題目啊，起名廢……

☆、相邀

大半個月，程飛幾乎日日上門，哪怕自己府上有事，也必定抽一個時辰趕去風華山莊逗留。在他悉心傳授下，殷青玉雖然進展一般，但氣色已改善不少，臉頰透出些許紅潤，步履也變得輕盈。

“阿飛，你爹不是說要你走鏢？你怎么還能總來？”一次打坐過后，殷青玉好奇問。

“我爹他不放心我，他總罵我之前出了太多風頭，招惹敵人，現(xiàn)在不知有多少人等著我第一次干活砸鍋呢！我爹說，我要失了鏢，龍威鏢局就抬不起頭了。這些天他每天都訓練我考我，為了以防萬一?！背田w笑著，望向他，“好在，不是一天十二個時辰，我跟爹爹說出門應(yīng)酬朋友，他也不好阻攔。江湖吃飯，靠的是人緣，爹自己說的。”

“你太辛苦，不來也沒什么的……”殷青玉內(nèi)疚，“我不著急，況且……我可以自己練。”

“不辛苦！我們兩家近，哪怕只有一個時辰，也夠了?！睍r間倉促，便談?wù)勌?；若時間充裕，他會陪著殷青玉一起練功，程家獨門心法有不少疑難之處，他總要一一解釋；此外，還教了殷青玉幾招簡單的外家功夫防身。

“應(yīng)酬朋友怎么辦？你有很多江湖朋友呀。”殷青玉問。

程飛笑容漸漸收斂，眼神有幾分落寞，“人生在世，總想結(jié)交很多知己，可惜，互相恭維的多，真心相對的少。那些門第酒宴，去過幾次，就不想去了。”他看向殷青玉，重新露出笑容，“我喜歡跟你在一起，自在。”

隔了片刻，又道：“而且……還能躲開她?！?/br>
“躲開誰？”乍見他無奈的模樣，殷青玉來了興趣。

“凌大小姐。”程飛無奈地搖搖頭，“青玉你也許聽過，逍遙堡的凌微微姑娘。她呀，一定要依自己的性子來，誰勸也不聽?！?/br>
殷青玉的確對凌微微的事略有耳聞，微笑：“聽說凌姑娘才貌雙全，她喜歡你不好么？”

“可是我不想別人說閑話?！背田w煩惱。

“難道你不喜歡她？”殷青玉猜測。

“我也說不清……”程飛嘆了口氣，迷茫的神情反倒使他俊秀的臉龐更加動人，“凌姑娘爽朗可愛，毫不做作，這點我喜歡她，可要說……男女之間……還是將來再說吧?！?/br>
殷青玉禁不住笑了，“有姑娘喜歡，你反而煩惱?！?/br>
程飛臉都紅了，拋開話頭，“你就笑我！你呢？你可比我年歲大，婚娶之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