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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節(jié)都會痛癢難忍。掃視三哥全身,才發(fā)現(xiàn)他肩膀、膝蓋都釘著跗骨釘。“……”年九瓏心里猛然揪緊,啞聲問,“你怎么不說?”“帶我回去……不是還要折磨我……”影十三氣若游絲,“殺了我吧……求你……”“我……”年九瓏快把自己嘴唇咬出血印,嘴硬道,“那我也得治好你再玩,半死不活的有什么意思?!?/br>影十三仿佛被戳到痛處,再不肯多說一句話,緩緩閉上眼。刑堂大牢里沒日沒夜地輪流換人審訊他,影十三身心俱疲,經(jīng)脈被封,求死不能。年九瓏輕輕拍拍他的臉,“別睡。”影十三勉強(qiáng)半睜開眼,一雙杏眼里黯淡無光,身子動也動不得,又被摟著,頭只能靠著九九肩窩,微張著唇喘氣。猝不及防,車篷里爆出一聲骨骼脆響,年九瓏手一使勁兒,一手把影十三手臂猛的擰脫臼,另一手把釘在影十三肩膀上的跗骨釘快速抽了出來,再以最快的速度把脫臼的手臂接了回去,取出的掛著幾絲鮮紅血rou的跗骨釘叮鈴一聲扔到地上。“呃!”影十三身子頓時弓成了蝦子,身體篩糠似的抖得嚇人,頓時兩行眼淚不受控制刷地順著臉頰流下,滴到年九瓏衣襟前。年九瓏右手上沾滿了三哥的血,一手扶著他剛接上的手臂,三哥在自己懷里劇烈發(fā)抖,本就蒼白的臉色一下子煞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到脖頸。“別動。”年九瓏低下頭,嘴唇貼著三哥額頭,抱緊他讓他好好緩一會兒,低聲解釋說,“這法子已經(jīng)是對筋骨傷害最小的了?!?/br>影十三頭腦一片空白,所有感官全部沒了作用,只剩下痛,朦朧中下意識覺得這是九九的報復(fù),更加抗拒九九接近自己,恍惚中又回到了刑堂大牢,影十三用盡全力往別處挪去。“咳咳咳……”影十三急火攻心,又驚懼交加,一口熱血溢出嘴角。年九瓏不敢再取其他跗骨釘,只能把他抓回來往自己懷里按了按,靜靜扶著他,臉頰貼著他安撫,“不疼了,好好待著?!?/br>這四枚跗骨釘共同封住了全身經(jīng)脈樞紐之處,取下了一枚,影十三體內(nèi)內(nèi)息由滯澀漸漸流轉(zhuǎn)起來,緩緩修復(fù)著遭受重創(chuàng)的肺腑。蒼白如紙的臉頰才有了一絲紅潤色。孔雀山莊里還無人發(fā)覺九公子突然不知所蹤,因為他平時就孤僻,喜歡在自己房里獨(dú)自待著。朧明閣里。慕雀半夜被噩夢驚醒,揉了揉眼睛,借著燭光看見地上有個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衣男人正閉目盤膝打坐。慕雀嚇得趕緊鉆進(jìn)被窩,從被褥縫里露出一雙大眼睛暗中觀察。楚心魔緩緩睜眼吐息,隨后看向偷偷打量自己的那個小孩。觀察許久,慕雀膽子大了些,從床頭小桌上拿了一張紙,撮成球,試探地朝楚心魔扔過去。楚心魔一動不動活像座雕像,被那小紙團(tuán)砸到了腦門,仍舊一聲不響冷漠地盤膝坐著。“……”慕雀小心地爬下床,爬在床沿上小短腿晃了半天才觸到地面,顛顛跑到楚心魔旁邊,眨著眼睛仰頭看他。這個人好高哦,像個小山丘。楚心魔臉龐棱角分明,更顯威嚴(yán)冷漠。“我?guī)煛??!蹦饺鸽U些又脫口而出,第一次扯謊差點(diǎn)圓不回去。楚心魔沉默不語,他只負(fù)責(zé)不讓這個小不點(diǎn)亂跑,并無與他交談的義務(wù),這是九公子的孩子,又要格外保護(hù)。仰頭仰得脖子酸痛,慕雀見他不理自己,又一直木訥地坐著,看起來沒什么威脅,膽子更大,光著的小腳丫子一抬,踩著楚心魔大腿,站高了一點(diǎn),湊近他臉脆生生催促,“叔叔!”楚心魔才有了反應(yīng),身子微動,慕雀本就踩著人家大腿,一個不穩(wěn)跌下來,一屁股坐下去。小屁股剛好坐在楚心魔扶過來的手掌上。楚心魔用寬闊的手掌托起這小孩,托到與自己視線持平,用毫無波瀾的語調(diào)回答:“公子有要務(wù)出行,請小公子耐心等待。”師兄肯定是去救師父了。慕雀心里樂開花,坦然坐在楚心魔手掌上晃蕩著兩只小腳丫子,滿意道,“那好啵?!?/br>“我能吃飯嗎?!蹦饺竼?。楚心魔:“……”慕雀:“這里有糯米藕嗎?”楚心魔:“……”慕雀:“那有小年糕嗎?”楚心魔:“……”身為一個生而獨(dú)為殺戮之人,并不知道糯米藕和小年糕是什么東西,他從來只為了維持生命而進(jìn)食。楚心魔放下慕雀,起身出了朧明閣,出去以后栓了門。孔雀山莊里有專門照料公子吃食的小廚房,負(fù)責(zé)九公子飲食的皆是百藥谷之人,九公子生身母親的舊部,極為可靠。小廚房里,一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小丫頭手忙腳亂地跟楚心魔解釋,“楚大人,咱們公子說不吃甜食,就從沒準(zhǔn)備過糯米藕和年糕……”“什么?您問小孩子吃什么?”小丫頭指著一屜剛蒸好的奶香四溢的白兔小饅頭說,“這是給百藥谷藥師夫人們的小孩兒蒸的點(diǎn)心,您……”“哎?您別都端走?????好幾十個呢???楚大人?!楚大人?!”小丫頭攔都攔不住,眼看著楚心魔端著一籠屜熱氣騰騰的小白兔拂袖而去。此時,九公子的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信陽城蘭香居門前,馬車行了一整天,此時借著夜色,年九瓏橫抱著影十三跳下馬車,飛快跑上茶樓,把人抱進(jìn)了一間客房,臨走前吩咐年聞:“熱水和傷藥,最好還有麻沸散,準(zhǔn)備好了拿上來?!?/br>年聞恭敬答應(yīng),只是看著九公子一臉緊張擔(dān)憂的神情,就知道他與那影衛(wèi)交情不淺,沒想到,那么喜怒無常的九公子,居然對一個男子,還是個有主的男子關(guān)切體貼入微。客房收拾得一塵不染,年九瓏踹門而入,把影十三仰面平放在床榻上,閉了所有簾子門窗免得透風(fēng),小廝端著熱水和傷藥上來,放在年九瓏手邊低頭退了出去。年九瓏端起那碗麻沸散,抬起三哥的頭,掰開嘴要灌。之前已經(jīng)拔出一根跗骨釘,內(nèi)息緩緩匯聚,此時三哥的身子應(yīng)該能撐得住了。影十三嗅出氣味,昏昏沉沉中偏頭拒絕,“我不能用鎮(zhèn)痛的藥……”這是影衛(wèi)的規(guī)矩,不論多慘烈的傷都不準(zhǔn)用麻沸藥,免得影響感官的靈敏。“你不是影衛(wèi)了,你聽我話,喝了?!蹦昃怒嚢粗^催促道。“我是……我是影衛(wèi)……我還能護(hù)衛(wèi),我沒有廢……也沒有老……”影十三掙扎推拒,被年九瓏強(qiáng)行掰開下頜,把麻沸散灌了進(jìn)去。“三哥,我?guī)阕?,你再也不用?dāng)影衛(wèi)了,別為他們賣命,你沒廢,也永遠(yuǎn)不會老,就是歇下來,退休了,和我一起好好的?!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