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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崇歸輕撫著她的下頷, 目光在她臉上流連徘徊,“只看你愿不愿意。” 戚綿怔住,不太確定地問道:“殿下是說, 要臣入宮嗎?” “父皇不是要孤早立正妃嗎?”祁崇歸神色坦然,再次俯下身去,湊上戚綿的唇角,輕輕地蹭了蹭,凝視著她的眉眼說道,“不如就你來頂上?” 戚綿腦中轟地一聲,仿佛有什么炸開了。 他居然,是說真的嗎? 戚綿張了張嘴,什么話都沒說出來,只覺是在夢里似的。 祁崇歸看她呆愣的模樣,輕笑一聲:“不過,孤可不想立個男人做正妃?!?/br> 他一手下移,覆上她的腰肢,“綿綿不如換身女裝,讓孤看看像不像個女人?” …… 弦月如鉤。 東宮西北角的靜瀾殿,守門的小太監(jiān)靠在門邊,頭一栽一栽的,顯然是睡著了。 聽見腳步聲,他渾身一個激靈驚醒過來,抬頭看去,就看見一年都見不到幾次面的太子竟然在深夜駕臨此處,嚇得他趕緊伏跪在地:“奴婢參見殿下?!?/br> 祁崇歸瞥眼房門上掛著的鎖,淡聲道:“開門?!?/br> “誒,是,是?!毙√O(jiān)連聲應(yīng)著,從懷里掏出鑰匙,三兩下打開了鎖,一邊心里嘀咕著,難不成,這里頭的人要翻身了? 祁崇歸卻并沒有進去,轉(zhuǎn)過身,對跟在后面的宮女說道:“給你一刻鐘的時間?!?/br> 宮女連忙點頭,快步走入屋內(nèi)。 這宮女正是戚綿。 原本戚綿還不好開口讓他允許自己見見蘇嫵,但他居然主動讓自己換女裝,她就順勢提出扮作宮女,來到內(nèi)宮見見蘇嫵。 蘇嫵躺在床上,雙眸大睜,還沒有睡著。 聽見動靜,她轉(zhuǎn)過頭去,這一下卻驚得呆住。 “阿綿?” 戚綿快步走到了她的床邊。 “殿下只給了我一刻鐘的時間,”戚綿沒有時間廢話,直入主題,“我來是想問問你,愿不愿意歸順太子?” “……”蘇嫵沉默片刻,想起下午在麗正殿二人之間的怪異之處來,冷笑一聲,“我說你怎么與太子那般親密,原來你早就叛變了。你做出這等事,不仔細藏著噎著,還敢到我面前來說?” “師姐,”戚綿沒有惱,輕聲問她,“喬裝潛伏,戰(zhàn)戰(zhàn)兢兢,隨時都有可能丟掉生命,這樣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嗎?” “你自己貪生怕死,就覺得我也應(yīng)該與你一樣貪生怕死?”蘇嫵閉上眼睛,懶得看她,“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來假惺惺的可憐我。” 戚綿一怔,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師姐!”戚綿蹲在她的床邊,知道她固執(zhí),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卻沒想到她這般油鹽不進,“那你可否想過,你深入險境,甚至失去性命,是為了什么?” “自然是為了大業(yè)?!碧K嫵不假思索道,她勾了勾嘴角,說道,“阿綿,我跟你們不同,我自三歲起就沒了爹娘,從有記憶時就是在師父身邊長大的,師父于我有恩,誰都可以背叛他,我不可以。” 戚綿哂笑一聲,“照師姐這么說,我們哪個人不是從小就被師父接在身邊養(yǎng)大?師父對我們都有恩了?可他是拿我們當(dāng)工具在利用,把我們從各自爹娘身邊接走時,可有問過我們的意愿?他派我們出來做任務(wù),又何曾在意過我們的死活?” “將帥練兵尚且有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的說法,受了師父的恩惠,卻不予他回報,這就是阿綿你的處事之道嗎?” 戚綿愣了愣,被她氣笑了:“所以在師姐眼里,我就是一個貪生畏死,不忠不義之人?” 蘇嫵閉著眼,沒再答話。 戚綿盯著她看了片刻,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她只得起身退了出去。 她本來還想著若能勸降蘇嫵,也能從她嘴里再問出仍然潛伏東宮的眼線下落,好一一拔除。 但蘇嫵寧死也不肯歸降,她若再勸,反而愈發(fā)顯得自己是個背師叛國的小人。 人各有志,也罷。戚綿輕輕嘆了口氣。 祁崇歸正站在院中,背著她負手而立。戚綿低著頭走上前去,輕喚一聲:“殿下?!?/br> “說完了便走吧?!逼畛鐨w側(cè)目看她一眼,抬步往院外走去。 戚綿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他倒也沒問她與蘇嫵說了什么,想來是觀她神色,也看出來她勸降失敗了吧? 二人步入麗正殿中,戚綿看見一角矮榻上疊放整齊的她的侍衛(wèi)官服,便走過去,彎腰抱起那幾件衣服,打算去屏風(fēng)后換回來,冷不丁卻被祁崇歸從后面攔住了腰。 “別換了,孤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模樣?!逼畛鐨w溫?zé)岬恼菩母苍谒难鼈?cè),隔著一層薄薄的宮裝在她腰間摩挲,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從側(cè)面看過去,目光放肆,“莫毅既然要使美人計,派你一個人過來就夠了,還派什么蘇嫵?” 戚綿換上了一身藕色宮裝,頭上挽做雙丫髻,再別上兩朵珠花,擦去她白日里為做掩飾而描畫的粗眉,整張臉少了男裝時的清俊,更多了一絲身為女子的嬌俏,眼波流轉(zhuǎn)時,再添嫵媚。 “……”除去臨死前那一次,戚綿還是頭一回在他面前打扮成女子,她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選擇性忽略他話里的后半句:“可是臣不習(xí)慣,殿下還是讓臣換回去吧?!?/br> “你有什么不習(xí)慣的?戚綿,”祁崇歸為她拂了拂鬢邊散落的發(fā)絲,語聲低沉,“孤看你扮作女子的模樣,比男裝好看多了。所以……” 他的唇貼近了她的耳,呼吸灼熱:“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戚綿眨了眨眼,終究還是他先忍不住,要揭穿她了嗎? 不過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也就捅破了,戚綿倒是沒有祁崇歸想象之中的驚慌。 她定了定神,笑道:“既然殿下火眼金睛,早就看出來了,臣當(dāng)然沒什么可裝的了。” 祁崇歸看她居然是這么個反應(yīng),不由有些氣悶,暗想自己是不是這輩子對她太好了,以至于現(xiàn)在事事依著她不說,還落了下乘,縱有把柄在手,也拿她無可奈何。 他暗暗咬了咬牙,問道:“所以你就沒什么好解釋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犯的是欺君之罪! 戚綿轉(zh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