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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是公司早就定好的,之所以現(xiàn)在才說,是怕說早了某些人連來都不讓她來。 那邊意料之中的炸毛:“你說什么?!晚上不回來?絕對不行,你告訴我你在哪兒!” “公司年會,在鎮(zhèn)上的山莊里呢,你開車過來要倆小時,太晚了?!鳖欉B玥耐著性子跟他解釋,“住宿是公司統(tǒng)一安排的,你放心吧?!?/br> 顧連宸還余一絲警惕:“和誰???” “單人間,自己住?!鳖欉B玥如實道。 “那你注意安全?!鳖欉B宸呼了一口長長的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小心姓葉的,知道吧?” “……知道知道?!睂χ旎ò宸藗€白眼。 * 顧連玥洗完了澡,把睡衣睡褲穿得整整齊齊的,頭發(fā)也梳順了,正打算上床睡覺,忽然聽見外面走廊里一陣嘈雜的聲音。 整棟樓都是公司包下來的,這么晚不知道是發(fā)生什么事。她一時好奇打開門,就看見火急火燎的栗子。 顧連玥忙拉住她問:“怎么了?” 栗子指了指前面,一個男人背著另一個男人,告訴她:“葉總發(fā)高燒了,往房間里弄呢。” 顧連玥心底猛的“咯噔”,“那怎么辦啊?這邊沒有醫(yī)院吧?” “剛給鎮(zhèn)上醫(yī)院打了電話,讓他們盡快派人過來?!崩踝优呐乃绨?,“沒事的,你快進屋,早點兒睡?!?/br> 栗子把她往屋里推,她腦子里卻忽然想起龔凝的那番話,鬼使神差地搖了搖頭,從衣架上把外套扯下來,“我跟你過去?!?/br> 她拿上房卡,就關門和栗子一起追上去了。 屈峰把葉丞放到臥室的大床上,轉(zhuǎn)過身看見顧連玥,有點驚訝。 不過也只是一瞬,很快對著她笑了笑,“還沒休息呢?” “剛開門正好碰見你們?!鳖欉B玥有點不好意思,垂了下眼,“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事。” “剛測了,39度,附近也沒有藥店,只能先物理降溫,等醫(yī)生過來。”屈峰嘆了口氣,“老板最近太忙了,沒睡過幾個整覺,感冒沒好還喝那么多酒……” 顧連玥聽了一半就沒聽了,因為發(fā)現(xiàn)床上的男人好像特別難受。 她走過去,見他嘴巴一動一動的,忍不住俯下身去,才聽清是叫的自己的名字,頓時臉紅得不行。 屈峰和栗子互相使了個眼色,都出去了。 顧連玥在床邊坐下來。 酒店房間里的燈很暖,卻還是能看得出他臉頰泛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發(fā)燒,還是酒喝得太多。 這人躺著很不安穩(wěn),不停地在說話,有時候能聽清是叫她的名字,有時候又聽不懂是在絮叨什么。 他腦子雖然糊涂著,倒是很準確地尋到她的手,握住了。生了病的男人依舊很霸道,任她怎樣都沒法擺脫。 “玥玥?!彼纸辛艘宦?,眼睛瞇開一條縫。 顧連玥一急,“你放開我呀。” 那人力道沒松,還是叫她的名字。 原來沒清醒呢。 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模樣,顧連玥心一軟,反握住他的手,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說出的話語氣有多溫柔,“嗯,我在。” 過了一會兒,背后傳來一聲清咳。 顧連玥驚得想把手抽回來,奈何對方握得實在是太緊了,她只好訕訕地對屈峰笑了笑。 屈峰臉色很淡定,把塑料盆放在床頭柜上,毛巾浸濕了,蓋在他額頭上。 “醫(yī)生就快來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他低頭看著她,“已經(jīng)12點過了?!?/br> 她扯了扯被握住的手,表情無奈,“還是再等會兒吧?!?/br> 病成這樣,力氣卻一點兒不含糊。 如果不是全身燙得嚇人,都快懷疑他是裝病了。 醫(yī)生過了十幾分鐘才到,給他檢查了一下,藥喂不進去,只好掛水。 針打在左手,右手卻還是緊緊地捏著。 顧連玥都快急哭了。如果他一整夜不放,難道自己要在這兒坐一整夜么? 早知道干嘛這么好心過來看他啊,呸。 “可以了。”醫(yī)生調(diào)好滴速,把另一側(cè)的被子掖好,看著顧連玥說,“我就在外間等著,換藥的時候太太直接去叫我就可以了?!?/br> 顧連玥腦袋一嗡,“我我不是……” 后面的屈峰和栗子都憋著笑。 葉丞住的是豪華套間,外面有個客廳可以讓醫(yī)生休息,屈峰出去安置了。 栗子看了看兩人握得緊緊的手,對顧連玥說:“要不你就……就將就一下?我去給你拿床被子吧?” “……”被她哥知道大概會死無全尸。 顧連玥又拼命掰了一會兒。 栗子笑得不行,“別垂死掙扎了,我去找服務員拿床被子,等會兒。” 顧連玥全身力氣都用在這雙手上了,最終還是不得不放棄。 等這廝病好了,讓他在黑名單永遠呆下去吧。 顧連玥這一晚睡得很不安穩(wěn)。 先是惦記著葉丞換藥,明明困得不得了,還死死地盯著頭頂上的輸液袋,生怕一不小心睡著了,每當意識昏沉了點,就會猛然驚醒。后來換了藥,又惦記著打完拔針,一直折騰到凌晨兩點多。 等她終于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覺了,打完針退了燒的男人又開始不安分。不但依舊不放開手,還堅持把她往懷里扯。 還好兩人各蓋一床被子,顧連玥想著不跟病人計較,就隨他去了。 不知道幾點才睡著。 * 第二天,葉丞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燒已經(jīng)退了,就有點兒宿醉的頭疼。 他正閉著眼睛揉腦袋,忽然發(fā)現(xiàn)手里握著什么軟綿綿的東西,胸口也是沉甸甸的。 惺忪的雙眼驀地睜開,嚇得他差點條件反射把懷里的女人扔出去,等看清楚抱的是誰,緊繃的神經(jīng)才忽然放松了。 又蓋好被子,把小姑娘把懷里摟了摟。 女孩睡了一夜的發(fā)絲很凌亂,海藻似的鋪在雪白的被褥和枕頭上。不知道她這會兒正夢見什么,唇淺淺地彎著,臉頰泛著些微粉色,像蜜桃一樣,讓人無端的想咬一口。 更讓人肖想無邊的,是那雙翹起的嫩唇,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就親一口……應該不會被打吧? 反正她也沒醒。 男人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