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猜測得到證實,謝鄂的手微微發(fā)抖,猛地站起身。“沒有?!敝x屹試著從小寶嘴里拉回自己的領帶:“不過左耳有點紅腫,可能你說的耳墜被小寶看中了拉著玩,所以才沒戴……壞小孩!”他看著終于搶救出來卻是濕答答的領帶,瞪著小寶,小寶咯咯地笑著。“小哥,下次有話請一次性說完!”“你很在意這位朋友?”謝鄂沉默,沒有回答。“那再奉送一個消息好了,他的背包上有?;眨荖大的?!?/br>回憶至此中斷,謝鄂放下手中的資料,走到陽臺,深深吸了口氣。雨后的城市,充滿了芬多精新鮮的生氣。能再見面了嗎?鄭直。————————自從那天對著小路胡扯過后,鄭直就覺得自己有點流年不利。遇到謝鄂小哥的事不說,被小朋友亂戳一通后筆記本就出問題,啟動后總是沒辦法使用各種軟件,連帶著寫了一半的分析也不見了。拜托計算機系的學弟幫自己鼓搗好已經(jīng)是兩天后的事。好不容易趕完進度,發(fā)現(xiàn)自己心臟有問題的消息被小路不知怎么八卦地,鬧得現(xiàn)在校園里人人見了他都一幅小心翼翼的樣子,他走路時稍快一點都有人阻止他,生怕他就這么倒下了——要知道,現(xiàn)在還是寒假,校園里并沒多少人。等開學……想到這,溫柔的鄭學長臉綠了幾分。無端被宣傳成病美人——雖然是自己起的因——很是讓人困擾,鄭直在雙人宿舍里大聲感嘆,果然美人效應是無分男女性別的。這話被他同寢的康莊聽了,換來一個嘔吐的表情:“就你還病美人,登山社的人全會笑死。”個子在平均高度以下的康莊身為學生會書記,號稱寒假留在學校是有公事要處理,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通宵玩游戲??登f跟鄭直雖然不同系,卻都是登山社的成員,也知道鄭直的體能是達到何等**人怨的標準。“我不介意被大家另眼相待保護啊?!编嵵毙ξ氐鹬舭籼菙[出西子捧心。溫和俊美又有人氣的學長是多少學弟學妹們憧憬的對象,體能很好卻因為心臟有問題而不得不遠離體育競爭是多么讓人傷感的話題,難怪病弱的美青年經(jīng)??粗炜站拖萑肓藨n郁的沉思中——最近的八卦新聞連鄭直漆黑的眸子泛起水霧,用有點脆弱卻無比堅強的表情傾訴對體育熱愛的細節(jié)都有了??登f一想到這些八卦,再看看坐在自己對面叼著棒棒糖玩PSP的鄭直,深深感嘆流言的不可信和大家對八卦的熱情。“象你這么八面玲瓏的人,從小到大多的是對你另眼相待的人,虧你還玩不膩這種把戲?!笨登f的話調(diào)里有點酸。“哈哈哈哈?!编嵵甭牭霉笮Α?/br>康莊的話對一半錯一半,另眼相待是沒錯,不過,沒人敢想象保護他吧。夜舞的赤羽,只有他保護別人的份,沒有別人保護他的份。“對了,鄭直,你以前是讀X市的楊基高校吧?”“嗯,怎么?”“這次來本校交流的學生里,可能有你的同學?!彪m然通宵玩游戲,但快開學了,該準備的工作也得做好準備的康莊在看到新增加的交流名單時,默默念了兩遍對方的名字,笑道:“或者你們也認識,連名字聽起來都是一正一邪……”‘咕咚——’一聲,趴在床上的鄭直直接摔到地面。“喂喂,你沒事吧?”康莊嚇了一跳。鄭直緩緩抬起頭,滿頭凌亂的黑長發(fā)恍如貞子:“謝鄂?”“你果然認識。這么激動,不會是你的仇人吧?”鄭直沒有回答,沉默片刻,一臉憂郁地問:“你說我現(xiàn)在去報名到X大當交流學生還來得及不?”————————夜深人靜,寢室里只聽得到康莊打呼的聲音。以為自己也能睡得著的鄭直,在黑暗中睜大眼聽著自己心跳的聲音,雜亂無章,響得象雷鳴,在血液間不斷鼓噪。要……再見面了嗎?雖然知道或者有再碰面的一天,卻沒想到這么快,才不到三年。不到三年,由法定的未成年步入法定的成年,但未成年與成年的界限那么含混,越過來,好象也沒什么不一樣。未成年不該干的事情他干過了,成年該干的事情,他也干過不少。和謝鄂的最后一面,是在修車鋪。從二樓往下看,如果他走出去后肯回頭,或者就能見到自己。可惜他始終沒回過頭。就象這段感情一樣,始終只是他一意孤行地執(zhí)著著。——不,甚至連‘這段感情’這個形容詞都用不上的,因為它只是個單方面投注,不曾得到回應的畸形產(chǎn)物。鄭直是個自大到自戀的人,理應與‘自卑’這兩字無緣。只有喜歡上謝鄂這件事事才給他明亮的心境添了晦暗,無法訴說的,獨自品嘗的苦澀。在那漫長的單戀過程,有時也會想,如果自己與謝鄂有一方是女性就好了,這樣,他喜歡她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去追求她——就象謝鄂對腹蛇一樣。妄圖想之所以稱為妄想,就是因為它不可能有實現(xiàn)的土壤來栽培。每次幻想過后,都只剩下苦笑。喜歡這種事,和性別是有關系,但最主要的因素卻與性別無關。否則,他就應該喜歡腹蛇,又或腹蛇應該接受謝鄂的。煩燥地在床上翻了個身,閉上眼,鄭直又想起那天在青華山頂,謝鄂冷漠的臉。‘我只是不喜歡你,這也沒什么不對?!?/br>都說時間是最好的傷害,但這熟悉的心痛卻從來沒有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減少。鄭直一向?qū)⑦@段回憶藏在記憶之海的深處不愿去碰觸??墒强登f的話,與謝鄂可能在校園里狹路相逢的事情,卻讓他頑固的心防起了波動。第一次見面時,他并不想管閑事的——要不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小痞子用他的名號來唬人,他才不會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強出頭。傍晚的巷子和逆光的環(huán)境下,其實并沒看清謝鄂的臉,可是挺直地站在那里,溫和說話的語調(diào),給他的印象就是清澈和純粹,干凈得宛如一杯白開水。只是清澈,未必有味,太容易染上雜質(zhì)。就是因為這種第一印象,他才刻意非難著謝鄂——好吧,他的名字與自己名字犯沖也起了一份功勞。最初只是想把那杯白開水攪混,想看他在什么情況下才會失去那種單純的清澈。后來卻是受不了他仿佛無底限的爛好人,對誰都那么溫和,甚至包括自己。于是,想看他生氣或憤怒的樣子。他就象一個發(fā)現(xiàn)了新奇寶貝,不斷挖著坑,結果不小心挖得太深,想捉弄的人沒掉進來,自己卻因為坑太深而爬不出來的笨蛋。慢慢地嘆了口氣,張開完全沒有睡意的眼,注視著上方,薄削的唇角微微翹了起來。想起最初,他聽到自己名字時嗆到的狼狽,被仙人跳時有點郁悶的神色,在藏地BAR被人纏上時的不安,被載在車后故意犯險引來的僵硬……可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