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蛇一樣。抱太緊怕拆斷了，抱太松又怕摔下去，總是抱不牢。

載著人的機車速度總不如沒載人的快，所以六輛車里排在最前面的是鄭直和NIC，兩人不但速度奇快無比，還相互絞剪著妨礙對方，兩輛色彩鮮艷的車子一左一右一右一左不斷交錯，不能一直盯著看，不然會眼花。緊跟著他們的是載著子淇的豹子和JEFF，不斷想越線而過但總被前面兩人似有意似無意地擋住，豹子一言不發(fā)尋找機會，JEFF輪流用各種語言問候鄭直和NIC。

機車開到一個Y形岔道中心，正要往右馳上山道，幾輛機車從左邊公路拐了過來也要搶道上山。兩邊距離極極，本來鄭直他們先上山道，對方卻搶插了進來，正好在JEFF之前。腹蛇跟在JEFF后，險之又險地扭轉車頭馳出一個尖銳的Z形才勉強避開來自側面的碰撞。

Z形的慣性沖擊太大，后座的謝鄂被甩得雙手險些脫開腹蛇的腰?；靵y中再次攬緊時，突然察覺到手下異樣的存在感。

“啊！”他低低地叫了聲，飛快放開手。這種速度下放手無異找死，他趕緊再抱住腹蛇的腰，卻不敢貼近他的背，半僵著身子手足無措，漲紅的臉上微微沁出汗。

他心神不寧，自然沒看到前面鄭直聽到他的叫喚聲后匆匆回過頭來瞥了一眼。

穿插進來搶道的機車越來越多，怕有二三十輛，滾滾車流沖散了大家的聯(lián)系，最前面的鄭直、NIC和豹子速度太快他們追不上，被車流擋在后面的三輛車子就成為目標，用前后左包抄的方式刻意擠壓逼近三輛車，想將他們逼上護欄。他們車多勢眾，腹蛇雖然不斷用靈巧的技術在縫隙間穩(wěn)住車身不倒，但速度還是被拉下。

“KAO！”最前面的鄭直突然罵了句臟話，車身毫無預警地一轉，向左旋了半圈，橫跨在山道上。而隨后的NIC極有默契地同時向右一旋也擋住山道，豹子則直接繞了個圈掉回頭，車頭險之又險地迎上對方?jīng)_得最快的機車，手按車頭穩(wěn)如泰山不肯回避半分。

后頭一片嘰哩嘶啦古怪刺耳的煞車聲。最先一車在碰撞上豹子的車頭時歪了一歪，狼狽地停了下來，后面幾輛因為緊急煞車也小有碰撞。

修哥他們?nèi)嗽诼牭角懊驵嵵绷R聲時就有準備地放慢速度，遠遠避開連環(huán)碰撞。

機車一停子郗就跳下車往前方跑。

修哥搖搖頭，從口袋里掏出包煙，問JEFF：“要不？”

謝鄂也跳下車，手足無措地看著腹蛇：“剛才對不起……”

腹蛇也接過一根煙，歪頭看謝鄂，哦了聲，夾著煙的手揮了揮：“沒事?！?/br>
“我不知道你是女人……”突然意識到這樣說話會傷到人，謝鄂馬上停嘴，臉皮漲得更紅。

“我沒說我是男人?！备股邫M了他一眼。

知道了她的性別后，這一眼竟有幾分煙媚之色——或者是象由心生的錯覺也說不定。

“哈哈哈哈，以她這樣子，能第一時間分辯出她是女人的人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吧。”修哥哈哈大笑，拍了拍謝鄂：“了不起，你居然能這么快發(fā)現(xiàn)她是女人，了不起！”

前方鄭直幾人和人叫罵不休，后面三人閑著打屁，仿佛是兩個不相接的世界。謝鄂苦笑著接納了修哥的贊美：“那前面……”

JEFF豎起三根手指：“three，two，one——嘭?！?/br>
他這邊聲音才停，前面叫罵聲也停止，鄭直一個左勾拳揍飛了站在他面前的人。

NIC和豹子也一手一個將人放倒，混戰(zhàn)開始。

“耐性還是這么差。”修哥意思意思地感嘆一下。

看得出今晚不會善了，沒想到這么快就動手。謝鄂看閑閑坐在自己機車上抽煙的三人：“你們不上去幫忙？”

“我們和那邊三個好戰(zhàn)分子不同，我們反對一切暴力名義的動手動腳?！盝EFF轉著手指上尖頭閃閃發(fā)亮的飛鏢，鄭重說明。

“……”你的神色和你說的話一點都不配合。謝鄂默然。

“欺負弱小是讓人無法忍受的暴行?！毙薷鐝椓藦棢熁遥骸八晕业牧夹奶嵝盐也荒苋ヂ渚率??！?/br>
“……”謝鄂繼續(xù)默然。

腹蛇用煙頭指了指前面：“你覺得哪一邊需要幫手？”

謝鄂回頭，正好看到鄭直抓起一輛對方的機車掄了出去，撞倒一地對手。

沉重的機車在他手中完全就象兒童玩具，簡直就是哥斯拉在單面殘虐怪獸……

謝鄂同學咽口口水，突然覺得，鄭直在學校里揍人已經(jīng)很手下留情了。

“所以，當觀眾就好，對不對?！毙薷缗雠鏊盟裢炖锶桓c好的煙。

謝鄂下意識地含住并抽了一口，被刺激的氣體嗆到咳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嘴上叨的是香煙，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復雜。

“不過晚上大鄭火氣有點大啊，平時都是豹子先動手。”JEFF開始尋找八卦。

“大概是聽到謝鄂的叫聲吧?！备股咭荒標菩Ψ切Γ骸皼_冠一怒什么的?！?/br>
“沒有這種事，他討厭我?！敝x鄂有自知之明。

“他討厭你，你還幫他？”

“授人玫瑰，手留余香。”謝鄂嘆氣，他幫助鄭直也是為了讓自己能心安理得，何必人人都要問原因。

“真是爛好人?！盝EFF笑嘻嘻聳肩。

“他才不討厭你，他討厭一個人只會徹底無視對方。當然，之前他也不喜歡你，所以才會耍著你玩。不過現(xiàn)在就難說了。”腹蛇重新跨上機車：“你是他第一個帶來夜舞集會的人?！?/br>
“夜舞？！”謝鄂不愛八卦，但夜舞是個再不八卦的人都會聽到的名字，才出現(xiàn)不到半年，人數(shù)不多，但各種奇跡般的傳說已占據(jù)了學生課間的話題。青華山道的賽車，平陽山道的賽車，傳說當他們在山道上聚合時，火紅的尾燈宛如流星閃逝鬼火幽冥，在暗夜里起舞。

原來這就是夜舞……

“都解決了？”修哥拍拍手。

“廢話。才剛熱身就沒戲了?！盢IC站在一地滾動的人體間很不滿。

“修哥。”子郗從一輛機車邊上站直身，指指機車后座上貼著的升龍標識：“他們是龍神會的人。”

龍神會，目前實力最大的暴走團體。

老好人修哥嚴肅地問大家：“誰有帶天煞的標識？拿出來扔地上誤導他們！”

“人打都打了，這個時候才來裝，來不及了吧?！逼渌麕兹水惪谕暤卣f。

謝鄂在旁邊摸摸鼻子。

原來這就是夜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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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上路時，謝鄂不太確定自己再坐在腹蛇車后方不方便，知道她是女人還摟著她，有點揩油的嫌疑。他向鄭直看去，鄭直只哼了聲，嘴角揚起一絲嘲弄的笑容，理也不理他。

……其實鄭直還是討厭自己的吧，絕對是！

腹蛇也瞪著他：“要坐快坐，婆媽什么，還是男人不！”

“不好意思?！敝x鄂一邊道歉一邊坐上后座，伸手要攬住她的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