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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門派里只有師父一個人,所以師父走去哪里就要把它帶去哪里。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有你在,師父就可以放心把它交給你保管,對不對?”范憂喜鄭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他對“師父”的承諾,盡管他們才剛剛認(rèn)識,但這個承諾無比真摯。因為“師父”給了他一個名字,所以他還給了師父一個承諾。青玉劍,雖然他不知道這是個什么玩意兒,但他承諾要好好守護(hù)它。承諾是很重要的。父親說過,達(dá)蘭臺必須信守承諾,這樣才能成長為頂天立地的漢子。達(dá)蘭臺?范憂喜?他搞不懂了,我的名字究竟是什么?等到長大了,或許就能懂了吧。他抬起頭,遠(yuǎn)方的青山美得如同一望無際的草原。云翳不知何時散去,天空蔚藍(lán),藍(lán)得灼目。.“CUT.”“哥哥——”毛熊回過頭,人群中,mama抱著弟弟笑瞇瞇地向他招手。鄭建華矮身把毛熊放回地面,毛熊喊了聲“毛豆!”很迅速地跑去弟弟那兒。錢林海很和善地問:“毛太太,午飯以后有場范憂喜和孫景暉青玉山初遇的戲,你看孩子吃完飯要不要休息一下?”毛mama忙道:“沒事的沒事的,他倆昨天晚上睡得早,現(xiàn)在還不困,就按照劇組的日程來拍吧?!?/br>說著,毛mama摸了摸毛熊的腦袋,哄問道:“毛小熊,你累不累呀?”毛熊很嚴(yán)肅地?fù)u頭,毛豆則在mama懷里搖來晃去,幅度大到快掉地上了。王子越連忙伸手扶了一把,把毛豆塞回mama的胳膊里。毛mama趕緊捉住毛豆,很感激地說:“謝謝你啊?!?/br>王子越笑道:“您太客氣了?!?/br>毛豆趴在mama肩頭直直地盯著王子越的臉,忽然大聲叫喊:“是你!IPAD里的大哥哥!”“啊?”王子越很茫然地看了看兩邊,一頭霧水。毛mama聞言大驚失色,想去捂毛豆的嘴又騰不開手。旁邊的毛熊努力地仰著腦袋打量王子越,很驚訝地說:“真的誒,你是那個漂亮jiejie的弟弟?!?/br>漂亮jiejie的弟弟?王子越這才反應(yīng)過來,笑道:“你說我是蘇芝蘭的弟弟嗎?你們有看啊?哈哈,我好開心?!?/br>毛mama臉都紅了,很羞赧地解釋:“我一直在追,孩子看到了就記住了?!?/br>毛豆又開始搖頭晃腦,碎碎念道:“mama天天看漂亮jiejie談戀愛,不給我們玩IPAD!”毛熊也很贊同地點(diǎn)頭,十分苦大仇深地盯著王子越,好像他是階級敵人似的要?dú)埧釋Υ?/br>毛mama簡直要瘋了:“你們每天玩幾個小時IPAD,我就下班回來看會兒電視劇都不行嗎?”旁邊的工作人員哈哈笑成一片,錢林海捏了捏毛豆的臉,樂呵呵道:“聽你們mama的話少玩IPAD,不然小小年紀(jì)就要像爺爺一樣戴眼鏡啦?!?/br>劉書華戳了戳毛熊嚴(yán)肅的小臉,開玩笑道:“以后mama就用IPAD看你們兩個的電視劇了,對不對?”錢林海應(yīng)聲附和:“沒錯,以后我們都看兩個毛毛演的電視劇。好了,大家快吃飯吧,爭取兩點(diǎn)前拍完童年戲,讓孩子們早點(diǎn)回酒店休息?!?/br>.劇組在外景區(qū)迅速解決了中飯,稍作休息,便把器材轉(zhuǎn)移到青玉門的實景棚。J市影視城地處郊區(qū)、面積廣闊,開發(fā)商圈了片荒野山頭,專供古裝劇取景使用。華新對作品的細(xì)節(jié)質(zhì)量要求非??量?,青玉門的建筑實景在開拍前提前搭好了,位置就在小山的半山腰上。為了表現(xiàn)青玉門昔日輝煌今時落寞,大氣恢弘的前廳門廊習(xí)武場等等建筑都被故意做舊,無論是青瓦還是矮墻都竭力表現(xiàn)出風(fēng)雨洗禮的歷史滄桑感。童年戲的最后一場就是孫家將獨(dú)生子送上青玉山,妙林道人早與范鳳龍打過招呼,范鳳龍痛快地收下這個徒弟,并且答應(yīng)孫氏夫婦一定會照顧好孫景暉。劇組已經(jīng)搭好機(jī)器和燈光,青玉門的前廳面積很大,但因為沒什么家具陳設(shè),所以顯得格外空曠寂寥,只有門匾“青玉門”三字可以依稀辨認(rèn)出跨越百年的輝煌歷史。鄭建華坐在主位太師椅上,毛熊乖巧地站在一邊。場記板一打,飾演孫氏夫婦的演員便牽著毛豆進(jìn)屋了。.“范掌門,范掌門?!?/br>孫老爺急促的呼喚在前廳中回蕩。“鄙人把犬子帶來了,您看是不是今天就拜師?”孫夫人握緊兒子的手:“兒啊,快叫師父。”孫景暉干巴巴地喚道:“師父?!?/br>喊了一聲,他捂著嘴開始劇烈咳嗽,蒼白的小臉浮起病態(tài)的紅暈。范鳳龍本打算在新徒弟面前端端架子,可是一看孫景暉嗆咳不止,他忙跳起來,彎腰拍打?qū)O景暉瘦弱的脊背。孫景暉一邊咳一邊扭過頭,把臉埋進(jìn)娘親寬大而柔軟的衣袖里。孫夫人的眼睛立即紅了,淚眼朦朧地?fù)崦鹤拥念^頂。孫老爺怕妻子心軟變卦,忙道:“俗話說嚴(yán)師出高徒,若是景暉日后惹事生非,范掌門盡可嚴(yán)加管教,不必、不必有所顧忌……”孫老爺也說不下去了,他仰首閉眼,濁淚自眼角緩慢滴落。孫家三人哭成一團(tuán),范憂喜就站在太師椅邊,呆呆地看著。師弟的娘親,跟他的娘親一樣是漢人??伤龑煹苁悄敲礈厝?,跟他的娘親完全不一樣。真好。他想,師弟有娘親疼愛,真好。他聽師父說,師弟是自己決定上山習(xí)武的。他想不明白,怎么會有人拋下這么好的爹娘?如果我是他……如果他的娘親是我的娘親……他呆呆地看師弟,實在想不懂師弟的心思。等到長大了,或許就能懂了吧。范鳳龍早聽妙林道人說過孫氏一家酷愛哭鼻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先放聲大哭再說,這恐怕是孫家的家訓(xùn)了。雖然早有準(zhǔn)備,但范鳳龍平生心慈仁厚,最見不得別人傷心難過掉眼淚。只見他拱手行禮,神情嚴(yán)肅道:“范某人定會全心照料景暉,不讓他在青玉門受一點(diǎn)委屈?!?/br>孫老爺頻頻頷首,哽咽道:“好……好……”孫夫人強(qiáng)忍淚水,溫柔地推開兒子:“景暉,去給師父磕頭敬茶。”孫景暉作勢要下跪,范鳳龍忙攔住他,很體貼地說:“景暉身子弱,地上寒氣重仔細(xì)傷了身子,這些繁文縟節(jié)就留到日后再說吧?!?/br>說著,他又回過頭,喚道:“憂喜,快過來跟景暉師弟打招呼啊?!?/br>范憂喜回過神來,忙走到師弟面前。孫景暉比他矮,又因疾病格外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