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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方宅十余畝[系統(tǒng)]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4

分卷閱讀274

    郎”在,不擔心萬一再發(fā)病的情況。

聶昕之不置可否,除了偶爾客串老師的角色,考驗一下盤子的功課,尋常忙于公務,白日在府上基本找不到人。

郁容挺高興的,家里多一個能說話的人。

——到底尊卑分明,即便不覺有什么身份好自持的,府上一應人等卻是視其為主,沒事閑聊天之類的多有顧忌。

回了京城,聶昕之太太太忙,甚者有時夜不歸宿,某人難免深閨寂寞……口誤,只是偶爾覺得無聊罷了。

艾炷隔著姜片,灸著小少年的背部。

如經(jīng)外奇xue者定喘,顧名思義,主治包括哮喘、支氣管炎等在內(nèi)的呼吸系統(tǒng)疾病,另對落枕、肩背痛等也有緩解或糾正的作用。

再如命門,盤子之夙根源于先天不足。命門是為先天氣之蘊藏,謂之“陰陽之宅、精氣之海、死生之竇”,是為生化之源。故而,諸多肝腎疾患,刺灸選此xue。

“好了?!?/br>
郁容收回手,心情不自覺地放松了些許。

到底盤子在不久前發(fā)作了哮病,藥物調(diào)理的同時,配合針灸療法,也好盡快使病情得以有效控制。

官家留盤子在府上,未必沒有方便郁容貼身治療的用意。

畢竟盤子的“主治大夫”,年齡在那,有時候難免會精力不足。

周防御顯然跟官家是一個想法,將盤子哮病有關的醫(yī)案,遣人送至府上。

郁容一方面有些誠惶誠恐,感覺搶了防御大人的病人;

另一方面,有種被認可的感覺,防御大人在他心里,是類似偶像兼老師一樣尊崇的存在。

對方的認同,不免讓人感到小高興。

盤子一如既往滿口的感激與麻煩人的歉意。

郁容搖頭,溫聲說著不要緊,心里禁不住慨嘆:

跟諸多聶家兒郎不太一樣,盤子真是又懂事又貼心。

聶昕之說其慈軟天真,他倒覺得不過是其天生豁達,以寬容的態(tài)度對人對事……雖然,這樣的心性也許略微不適合皇家。

郁容正暗搓搓地贊美著盤子的生性,他心中“豁達寬容”的小少年忽是幽幽然地嘆了一聲。

“……”

看著面帶憂慮的盤子,郁容遲疑了下,到底忍不住關切地問:“好好的,怎么嘆氣了?”補了一句,“憂傷肺,思傷脾?!?/br>
盤子張嘴,卻是欲言又止,目光掃過屋里的侍者。

郁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心里漸漸有所了悟。

落水之事,到底讓官家重視了,一改過度放任孩子的態(tài)度,雖沒限制盤子的行動,卻是派了一些人手,說是侍者,其實也算是“看”著孩子不再出什么意外吧。

郁容對官家的心理還是能理解的,也十分贊同其做法,總歸盤子的身份與其他皇子皇女有些不同,再如何謹慎不為過。

盤子收回視線,刻意壓低了嗓門,模糊地說:“不習慣?!?/br>
“習慣都是養(yǎng)成的?!庇羧菪?,“再者,宮里人更多吧?”

盤子難得露出些許孩子氣:“就是因為宮里……”含糊其辭,“才喜歡來大兄府上?!?/br>
郁容默然,對此不好說太多。

盤子明顯也是理解其父的安排,除了低聲嘆氣,沒任何抱怨之詞。

郁容莫名覺得有些囧。

眉頭輕蹙、面帶輕愁,真真一副少年盤子之煩惱的姿態(tài)。

不過……

郁容大抵推測,盤子也不是真的為這些隨扈、侍者煩惱,真正的原因還是在碗兒身上吧?

卻是沒法子開解,又不能坐視不理。

想了想,他刻意開著玩笑,帶上哄人的口吻道:“小孩兒別想太多,小心老得快,就變成你大兄那個樣子了?!?/br>
盤子笑開了,遂正色表示:“我也不是小孩,馬上就可以成婚了。”

郁容:“……”

忘了古代孩子早熟,皇家的更是在小不點時就熟透了。

想是這樣想,他口中說著:“未滿十四,距離成婚得有幾年,不算大人?!?/br>
盤子回道:“也就一兩年的事,爹爹說了,讓我先相好人?!?/br>
郁容聞言啞然。

簡直就是個小大人。盤子慨嘆道:“若不早些定下親,大了就找不到如意人,會像大兄一樣沒人要,可憐呢?!?/br>
“撲哧——”

郁容沒能憋著笑。

盤子當即反應過來,面露赧色,羞愧道:“匙兒哥哥莫惱,我不該取笑大兄?!?/br>
郁容笑著擺擺手,嘴上跑火車:“你沒說錯,你大兄年齡大了沒人要,我也是見他可憐,才……”

煞有其事地嘆了一聲。

——接連幾日,天天面對面,這一大一小的處得挺熟了。故而說話之時,尤其是戲笑之言,沒多少忌諱。

盤子眨了眨眼。

郁容笑嘆:“故此我才讓你莫多思慮,防止老得快,跟你大兄一樣成婚都難?!?/br>
盤子的眼角抽了抽。

郁容注意到了,頓時收起戲謔之心,忙道:“可是哪里難受,你的眼睛……”

盤子神色微僵,說話仿佛有些吃力,一個字一個字地蹦:“沒、沒有,匙兒哥哥莫擔心?!?/br>
郁容眉頭輕蹙:“真的?不如我給你脈診一下?!?/br>
盤子突然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喚了聲:“大兄……”

郁容微愣,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只看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誒?

兄長啥時候來了?

怎的一言不發(fā)就走了?

“匙兒哥哥?!?/br>
疑惑出神的郁容聞聲回首,就見盤子一臉嚴肅,語帶急促:“你快去追大兄啊?!?/br>
誒誒?

“大兄許是不高興了?!?/br>
郁容怔了怔,陡地憶起適才自己瞎扯淡的說法,瞬時囧囧有神。

雖然是開玩笑……

想想兄長的心眼兒,說不準真如盤子所言,不高興了。

郁容素來認錯態(tài)度良好,便與盤子說了幾句辭別,趕緊地追出門,哪知聶昕之的腳速太快了,他出了花廳就看到對方消失在院子門口,等再跑到院門外,便再找不到一絲人影了。

問打點園藝的小廝,只說沒看到,一路問了好些人,都是茫然搖頭。

郁容心里忽上忽下的,莫名覺得從不跟他真的置氣的兄長,這回生氣了。

邊滿王府地找人,邊將適才與盤子的笑言回顧了一遍。

忽有反省,說兄長沒人要、不成婚什么的太過分了,明明對方是因著童年那些懊糟事,不管承認與否,確是留下了陰影。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郁容倏而止步,在自己嘴上輕拍了一下。

嘴巴沒把門,該打!

“公子?!惫苁碌穆曇敉回m懫稹?/br>
郁容心里一喜,轉(zhuǎn)身問:“李叔可知兄長在哪?”

幸而李嚴沒辜負他的期望,告知:“主子在離刃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