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1
地走了。自霍亂之疫起,忙了小半年的聶昕之終于得了一段空閑。漸至孟冬,倏忽之間,便來到了十月。離家數(shù)月之久,郁容盤算著該回去了,再遲些時日,比新安府更冷的堰海怕就得降雪了,到時再趕路,不免有些麻煩。未料,聶昕之突然開口說帶他去獵場。郁容愣了愣:“獵場?在哪?”聶昕之道:“即在熱湯泉眼數(shù)里之外?!?/br>熱湯?郁容陡然想起來了,故作埋怨:“都怪兄長,到現(xiàn)在我還沒泡成溫泉。”聶昕之淺聲道:“此次盡可在山莊多待幾日。”“多待幾天做什么?天天泡溫泉?”聶昕之回:“白日里教你騎射?!?/br>這么一說倒是郁容讓憶起了,他會出這一趟遠門,一開始就是這男人說什么帶他來獵場教騎射。結(jié)果半道遭遇了霍亂,忙完了疫病之事,搬到這座小城,感覺就是換了個地方繼續(xù)“宅”。他點了點頭:“教會我騎馬就行。”屆時出行,尤其是遇到時間比較緊的情況,趕路起來方便快捷多了。老是讓聶昕之帶著他共騎一匹馬,“影響”問題且不提,兩個大男人的分量著實不輕,總得考慮一下那些價值逾千金的寶馬的感受罷?想象很美妙,真到實際cao作,郁容發(fā)現(xiàn)自己太想當然了。“身體微向前傾。”便有聶昕之手把手教著,仍舊手忙腳亂到仿佛手腳全是多余的程度。郁容覺得有些囧,從沒想過自己居然笨手笨腳到如此地步。更囧的是……馬尚未騎得會,大腿內(nèi)側(cè)已摩擦得生生得發(fā)疼。聶昕之察覺到了他的不舒適,也不管他口頭上說著不要緊,直接翻身上馬,將人帶回山莊。遂堅持要替他上藥。如此關(guān)心,讓郁容感動之余,更多的是無語——兄長這樣子,實在像嬌慣孩子過了頭的“熊家長”。“熊家長”拿來了藥膏,見被他嬌慣的某人不知在想什么走著神,便在其身側(cè)直接坐下,上手就要脫去對方的衣物。郁容陡地驚回神:“兄長?”“上藥?!?/br>“……哦?!?/br>一不小心想歪的某人,乖乖地解開衣服。還好,他的皮膚沒嬌嫩到摩擦個三兩下就破了皮的地步。火辣辣地疼著,也只是有些發(fā)紅。“不用麻煩兄長,我自己可以的?!?/br>盡管,沒羞沒臊的事,兩人做過不知多少次了,可……大白天的,郁容難免有些尷尬。聶昕之神態(tài)淡然,天生一副嚴肅的面孔,赫然貼著大寫的“禁欲”標簽,沉靜地開口:“無礙,你自己擦不方便?!?/br>推拒的姿態(tài)不怎么堅定,郁容由著自家兄長幫忙了。這一“幫忙”,就忙到了深夜。“忙”累了,相擁的兩人沉沉睡著了。次日,郁容拖著疲倦的身體起床,便發(fā)現(xiàn)天空悄無聲息地飄起了小雪花。騎射的學(xué)習(xí),理所當然地又要擱置后推了。郁容無語到簡直要凝噎的程度,一邊唾棄著自己的沒用,一邊吐槽某個男人的“叵測居心”——教導(dǎo)騎射什么的,照對方的教法,感覺一輩子怕都難學(xué)得會了。幸而,這一趟的目的到底達成了一半。乘著男人臨時有事回城,郁容總算泡到了溫泉。熱湯池子有不止一個,他結(jié)結(jié)實實地在每一個池子里泡足了一刻鐘。泡久了,便犯起了困。熱湯池子的設(shè)施十分齊全,聶昕之著人專門搭建了“水熱床”,大冬天的剛洗浴完,睡在上面只覺熱氣蒸騰的,暖意熏人,尤為自在。正適合補眠。前一晚只睡了兩個時辰左右的郁容,睡在水熱床上可謂是一覺酣然。直到一股異樣的香味直鉆入鼻腔,胃部痙攣之感讓他倏然醒來。快速穿戴完畢,郁容循著香氣,找到了廚房的位置。看守山莊的老夫婦倆,忙得熱火朝天。“公子,”婦人發(fā)現(xiàn)了郁容的到來,連忙丟下了手里的活計,迎上前,“可是有什么吩咐?”“沒什么,就是聞到香氣了?!庇羧菪χ忉?,遂有些好奇地看向熱油滾沸的油鍋,“這是在做甚么?”婦人回:“炸馓子。”便拿起出鍋不久,晾在盤子上的小吃,“農(nóng)家粗糙玩意兒,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請盡管品嘗吧。”郁容喃喃道:“馓子……”真的是好“古老”的吃食。隱約聽誰說過,在他老家,溫飽還是大問題的過去,女人們懷孕或坐月子,就是吃馓子補身。目光落在木盤上金燦燦的細細長長的炸面上,郁容問了聲:“能嘗一下嗎?”婦人聽了他的要求,似乎特別高興,笑得開懷極了,熱情地請他品用。郁容也不客氣,拿起了一根,便吃入嘴里。牙齒之間嘎嘣脆的,感覺有些像麻花,香香脆脆,隱約帶著少許的甜。口感著實不錯。說如何美味倒也不至于,就是……這玩意兒自帶類似辣條一般神奇的“氣質(zhì)”,一根吃完了就上癮。吃掉一根馓子的郁容,好容易忍著沒拿第二根……咳,那樣也太沒形象了。“是面做的?”郁容復(fù)又問道。馓子這玩意兒吃過的次數(shù)不多,只記得是面做的,具體是米面或者麥面,就不太清楚了。婦人肯定地應(yīng)了聲,見“公子”果真只是好奇看看,不需要自己特別招待,便回到裝滿油的大木盆前忙活著。將泡在油水里的面條撈起,扭成一圈圈的,擱置在案板上。另一頭,老漢夾起扭成環(huán)狀的面條,扔到熱油里炸著。油鍋里翻滾個幾遍,面條變得金黃燦燦的時候,撈起來即成了馓子。閑極無聊的郁容圍觀了好半天,暗搓搓地學(xué)著炸馓子的手法,與炸制時的小技巧。他不太鐘愛面食,這馓子倒是個例外。個人覺得,比麻花要好吃一些……咀嚼起來不那么費勁。而且這玩意兒,吃法似乎挺有花樣的,郁容模糊地記得,除了直接上嘴,泡水吃,或者炒菜,都是可以的。如果學(xué)會了,回頭沒事,在家自己也可以炸一炸……當零嘴著實不錯。待聶昕之回到山莊,就看到他家容兒,一邊看書,一手拿著一根金黃的細長條小食,吃著不亦樂乎。吃完了一根,又拿新的一根。再吃第三根……零食被人搶了去,郁容陡地回過神,抬目看向男人,道:“回來啦?!?/br>聶昕之沉聲囑咐:“少食油炸?!?/br>郁容笑吟吟地頷首,遂道:“這玩意兒太邪門了,吃了就停不下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