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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了幾斤半夏的種子,第二天一大早便趕往了小兒山下何蠻子家。不是第一次合作,雙方沒什么異議,三兩下便談妥了——唯一疑慮的是,何蠻子此先沒有種植過半夏,應該說,據他了解,旻國還沒多少種植半夏的經驗。郁容十分心寬,凡事都有第一次……而且系統(tǒng)也說了,半夏比柴胡好種,便偷偷翻看了那本藥株培植大全,跟何蠻子分享了一番“經驗”。反正,不管是半夏,或者柴胡的栽種,當前還是試驗階段,不必急于求成。何蠻子也便安了心,轉而帶著幾許興奮,請郁容一起去了坡地,檢查柴胡的生長情況。接近八成的出苗率讓郁容大大意外了一把。自家后院的白術與桔梗也不過是七成的發(fā)芽率。看來這位何蠻子能傳出名聲,當真是有幾把刷子。在小兒山“視察”了一天,直到夕日落山,郁容推拒了何蠻子留飯的盛情邀請,踏著幾許輕快的腳步,心滿意足地往家走著。目光不經意地飄過路邊,倏而,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略是加快了步子,少年大夫來到高挺的樹下,昂頭看了半晌,直待脖子有些發(fā)酸,試探性地舉起手……果然,夠不著。便默默地踮起腳,想要攀到最底的那一根枝子。仍舊夠不上。郁容不由得囧了囧,自己的個子好像不算太矮吧?不死心。少年大夫踮起腳尖,伸長著軀干與肢體……可惜,就差那么一小寸,指頭偶爾都碰上了樹枝,死活就是夠不上。“喀嚓”一聲。一只手從他頭上越過,輕而易舉地折斷了那根樹枝。專注“攀枝”的郁容這時才感覺到,身后有人,極大的存在感讓人根本難以忽視。有些怔忡。少時,郁容慢慢地彎起嘴角,回頭看向男人:“昕之兄也喜歡吃香椿嗎?”聶昕之沉聲反問:“你做?”郁容只道:“樹枝太高了,昕之兄可愿意幫忙采摘一下?”聶昕之直接以行動作了回答。幫不上忙的少年大夫,只能站在一旁干看著,悄悄對比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微有些心塞——這家伙,吃飼料長大的嗎?作者有話要說: 不小心吃到壞橘子,腸胃比較敏感,跑了近十躺廁所,差點升仙了_(:_」∠)_1.7“夠了嗎?”拉回跑馬的思緒,郁容循聲看過去,見男人手拿著好幾根折斷的香椿嫩枝:“可以了,摘多了也吃不了?!?/br>香椿頭嘛,想吃的時候隨時可摘,挑著最新鮮的才好吃。不過……“椿芽都快長成葉子了,差點給錯過,”郁容拿過一根椿木枝,送到鼻子前嗅了嗅芽葉的香味,“要是錯過這一茬,再想吃就得等到明年春天了。”聶昕之應了聲:“本月之內椿葉盡可啖食?!?/br>郁容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不出這家伙還挺接地氣。“笑甚?”郁容搖了搖頭,仍是忍俊不禁。聶昕之沒再追問,目光落在少年大夫的笑顏上,久不見挪移。早習慣了被這男人這般直盯著看,卻又想起在荷蟄小院發(fā)生的事,郁容默默地撇開眼,輕咳了聲:“還以為可能要好久都見不到昕之兄你了。”畢竟他拒絕了對方,再希望能夠跟以往一樣“做朋友”,著實強人所難……到底是皇親貴胄,位高權重的,被抹了面子,不惱羞成怒算是心胸開闊的了。“公務繁忙?!?/br>“哦。”像是解釋一般,聶昕之補充說明,道:“春分之前赴往南疆,近日才歸。”郁容點著頭,倏而覺著兩人間的對話有些奇怪,莫名想到無數肥皂劇里妻子打探丈夫的行蹤,丈夫應付著說忙的場景……瞬時囧了。“怎了?”聶昕之相當敏感,察覺到某人的異樣。郁容連忙斂神,暗自為自己的腦洞發(fā)寒,語氣略急:“咱們回家吧,站在這兒跟傻子似的。”“給你帶了禮物。”聶昕之突然說道。郁容:“……”知道了這人的心思,再收其禮物,總有種“口嫌體正直”的感覺……壓力山大。可人家態(tài)度太過自然,真堅決說不要,好像顯得自己小題大做了。各種思緒紛亂,郁容面上未有改色,笑言:“南疆的特產嗎?”聶昕之“嗯”了一聲。倒是引起了郁容的好奇:“南疆有什么特產?”第一時間想到天.朝的各種南方美食。聶昕之的答案卻是不一樣:“珍獸?!?/br>“這樣啊,”郁容微微頷首,想到穿越前才去過某大型動物園,對這個時代所謂的珍獸瞬間沒了期待——盡管本身就沒抱著什么期待之心——隨口問道,“是什么動物?”聶昕之沒有故作隱瞞,給個驚喜什么的,有問必答:“角端貘?!?/br>“角端……”郁容不確定地問,“我記得好像是什么瑞獸?!?/br>聶昕之肯定地應了聲:“端似麒麟,非麒麟?!?/br>郁容有點囧。所以,“角端貘”到底是個啥東西?他可不信現(xiàn)實中有類似麒麟一樣的動物——哪怕穿越了一個位面。也不追問了,反正馬上到家就能看到。還沒到家,遠遠地隔著柵欄,就能感覺到家里今天好像特別熱鬧的樣子。兩名身穿甲胄的力士,守在院門外,院內,擺有一個大木籠,四角方位上站著好幾個壯漢。幾個小孩兒膽怯地站遠,又好像被籠子里的東西吸引了,控制不住地探頭張望著。見到這好大的陣仗,郁容不由得愣了愣,旋即想到男人所謂的“珍獸”,頓時起了無限好奇,目光投了過去,因著視角問題,被擋著了視線……隱約就看到,一片毛茸茸的白色,禁不住地想讓人上手摸一把。對毛絨生物沒什么免疫力的少年大夫,瞬時心生一股喜愛之情,便打起了精神,腳速加快,三兩步走到柵欄門。“大熊貓?!”郁容難得失態(tài),驚呼出聲,猛地眨了眨眼——沒看錯,果真是國寶滾滾——遂是小跑到木籠前,瞪圓了一雙桃花眼,死盯著抱著細竹啃著的黑白大胖子。心潮澎湃。少年大夫忘了周遭一切,滿心滿眼都是滾滾,心臟簡直快被萌化成一團水,不自覺地伸出手,想探入籠子里狠狠.擼上一把毛絨絨。手臂忽地被人捉住。男人沉聲提醒:“此獸甚猛,莫要驚著它?!?/br>郁容下意識地點頭,滾滾當然萌了,少刻才反應過來,昕之兄所說的是“猛”而非“萌”,咳,明明可以靠實力養(yǎng)活自己,偏偏整天賣萌混吃騙喝,害得他差點忘了對方是為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