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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有無限可能,活著就可以做很多事。 直到氣喘勻了,心悸的感覺也漸漸褪去,賀卿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開口叫玉屏進來伺候。但這一張開嘴,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第一下竟沒有發(fā)出聲音,之后說出來了,卻也粗啞難聽。 賀卿嚇了一跳,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潤嗓子,才總算能說出話來。 今天這一番折騰,她出了好幾次汗水,衣服卻沒有換過,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十分難受。 所以叫了玉屏進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水沐浴。 將身體浸入略有些燙的熱水之中,賀卿這才慢慢放松下來。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手里一直攥著顧錚的那張字條,連忙張開手,字條已經被水濡濕,凝成了一團,展不開了。 這天晚上賀卿沒有睡,念了一夜的道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也閉門不出,只讓玉屏對外宣稱要閉關。 不過說不說也沒多大的影響,從始至終,只有張?zhí)笈扇藖韱柫藥状巍?/br> 等賀卿再出門時,已經將心態(tài)徹底調整完畢。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咨平殿拜見太皇太后。不過賀卿真正的目的,卻是要去見何不平。 顧錚那句話,像是似是而非的安慰,但卻更像是一種警醒。 這是宮里,她但凡表現(xiàn)出一點不同尋常,就立刻會被人查知。所以賀卿要確定,自己現(xiàn)在見到這個人,已經不會再產生情緒波動,至少不會為外人輕易看出來。 抄了□□經,寫了幾百個忍字顯然是有效的。 何不平一直站在太皇太后身后,每當賀卿抬眼看過去的時候,余光總能夠掠過他,但除了第一次,她沒有再多看一眼,也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從始至終對答如流。 末了將自己這幾日抄寫的道經獻給太皇太后,這一趟請安便算是結束了。 出門時正好迎面碰上了前來稟報的黃修,賀卿放慢了步子,果然在跨過門檻之前,聽見黃修道,“稟太皇太后,瑞州來報!” 賀卿腳步一頓,她把自己關在屋里半個月的時間,算來瑞州的事也差不多告一段落。 只是不知那唐禮臣可救出來了。 心里掛念著此事,賀卿便止住了腳步,回轉頭去,便見太皇太后正在拆瑞州的奏報??赐曛?,她臉上立刻露出一點喜色,轉頭對何不平道,“好!張抗大破亂民,已將唐知州救了出來,并俘虜禍首,不日便可押解至京!” 這毫不掩飾的態(tài)度讓賀卿心頭一跳,連忙把頭轉回來,繼續(xù)往外走。 畢竟是好消息,并無封鎖的必要,所以賀卿到了坤華宮,坐下跟張?zhí)笳f了幾句話,這消息便已傳遍了。不光是前朝后宮,估計就連京城百姓,也已經得了信。 傳信的人日夜兼程,后面的大部隊就要走得慢了許多。所以有時旬日之后,賀卿才在咨平殿里見到了唐禮臣。 先是為了瑞州的政務殫精竭慮,后來又被圍困在府衙之中,情勢惡劣,如今雖然被解救,但因為他造成了瑞州的局面,接受朝廷處置也是必然之事,又風塵仆仆趕回京城……這種種加起來,讓唐禮臣整個人看起來瘦脫了形。 但他的精神卻并沒有因此受到影響,坐在矮凳上,脊背仍舊挺得筆直,一雙眼睛亮得驚人,令人不敢逼視。 這就是唐禮臣。 賀卿不惜插手朝事,在太皇太后和顧錚面前顯露出自己的手段,就是為了此人。 如果說顧錚是左右接下來這十幾年天下大局的人,那么唐禮臣無疑就是能夠令天下安定下來的那個人。 雖然如今他在朝中只有治刑獄的名聲,但實際上,內政才是他真正拿手的。只不過這方面難有特別突出的政績,被刑獄方面的成果壓住了,這才不顯。 但是之后十幾年,新朝打天下時,便是因為有唐禮臣這個實際上的宰相在,治理地方,調派錢糧,將諸事安排得妥妥帖帖,提供了最為穩(wěn)定的大后方,前面的軍隊才能夠所向披靡、勢如破竹,最后收復全國,建立新朝。 而他之所以投向新朝,便是因為這一次的瑞州民變。 在沒有賀卿和顧錚這兩只蝴蝶的上一世,正急著要為自己的生父正名的末帝賀垣,就像之前的太皇太后那樣,并不愿意為了遠在千里的瑞州大動干戈。 事情耽擱了很久,才草草做出了決定:奪原瑞州知州唐禮臣官職和功名,貶為庶人,同時著令瑞州當地官府安撫亂民,勿令再起干戈。 等于是犧牲了唐禮臣這個人,來換取亂民平息憤怒,解決此事。 甚至雖然沒有說,多少也有點將唐禮臣交給亂民處置的意思。畢竟這是個官民之間有上下之別的時代,官職和功名就像是唐禮臣身上的護身符,讓那些亂民即使是在暴怒之中,也不敢拿他怎么樣。一旦揭開這張護身符,他必然會被憤怒的民眾淹沒,尸骨無存。 幸而這個決定作出得實在是太晚,已經耽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唐禮臣等不下去,不得不組織府衙中的殘兵,拼死突圍。在突圍的過程中,他左腿受傷,治好之后便成了跛足。 因為這個緣故,唐禮臣恨楚朝入骨,才肯加入起義軍的隊伍,掀翻自己曾經效力的舊朝。 如今楚朝并未棄他于不顧,想來唐禮臣的想法也會發(fā)生變化。而賀卿將這個人保下來,就是希望讓他跟賀卿一起,撐起大楚江山。 不過在今日之前,她對唐禮臣其人的了解,全部都停留在紙面上。此刻見到了人,確定他在經過了這么多事之后,精神并未散去,一直懸著的心才安了下來。 不過這種欣喜只維持了片刻的時間,轉瞬就被如何將唐禮臣繼續(xù)留在朝堂的煩憂所取代。 太皇太后已經十分明顯地表現(xiàn)出了她對唐禮臣此人的不喜。而更出乎賀卿預料的是,她竟然在完全沒有經過朝堂商議的情況下,直接給唐禮臣定了罪,一一道代擬詔書對他做出處置:奪官還鄉(xiāng)。 “娘娘,如此只怕有些不妥!”賀卿本來降低了存在感坐在一旁旁聽,至此也不得不站出來了。 這會兒召重臣覲見的內侍才剛走不久,殿內只有這么幾個人,也唯有她能開口。 “有何不妥?”太皇太后沒有開口,她身后的何不平站了出來,一把尖利的嗓子聽得賀卿太陽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