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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來,今兒就在這里看?!币龅氖虑樘啵€不到可以頹喪的時候。 這一晚賀卿幾乎沒有睡著,一直在翻看那份記憶,反復(fù)背誦理解。 她前面十八年的時間一片荒蕪,根本沒有學(xué)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唯一讀過的書就是。這就注定了她在跟別人交談的時候會吃虧,就像她昨天沒能第一時間領(lǐng)會顧錚想要表達的意思。 但是賀卿并不服氣。她不認為是自己不夠聰明,只不過是沒有學(xué)過這些東西,所以有些跟不上。 為今之計,也只好勤能補拙了。 她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緊迫感,因為世上聰明人那么多,力挽狂瀾的事,交給別人就可以,她只需要因勢利導(dǎo)。但現(xiàn)在想想,別人憑什么聽她的呢? 如顧錚那樣桀驁的人,凡事必定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可能聽她的指揮。 就算聽了,也沒準會陽奉陰違,隨意糊弄。 上位者沒有那么好做,要讓下面的人聽話,就要先把自己擺在比他們更高的位置上,賢明機變,這樣才不至于被別人帶著走,不至于忽略的重要的部分,不至于被人糊弄。 她絕不會再讓人用那種輕視的眼神來看自己。 熬夜的結(jié)果就是一早上都沒有精神。坐車前往城郊參加祭祀的過程中,賀卿在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然后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臨死之前發(fā)生的事。 裝修成新房的房間里處處都是紅色,被燭光映到眼底,不覺得喜慶,反而有種陰森可怖之感。她獨自一個人在這房間里,坐立不安。 那時她心里,多少還是有一點對駙馬、雖未來生活的期盼的吧? 可是新郎官是被兩個大力的仆婦架著進來的,雙腿使不上力氣的樣子,面上撲了再多的粉,也掩不住那一份形容枯槁,目光無神。合巹酒沒有喝,想來是顧慮新郎的身體。即便如此,一套程序走下來,結(jié)束時新郎官也只能倒在床上,出氣的多進氣的少。 眾人一陣兵荒馬亂,將大夫請來時,已經(jīng)連一口氣都沒剩下了。 那種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渾身冰冷、毛骨悚然的感覺,始終留在賀卿的心底,不曾遺忘。 賀卿倏然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出了一身的汗。 作者有話要說: 賀卿:這個仇我先記下了。 ☆、第17章 忽然動念 重生以來,賀卿很少去想從前的事。尤其是臨死之前那些事,只要稍微想想,就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悶與絕望。 可是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不去想未必就是忘記了。 那些事是不可能忘記的,不但沒有忘記,它們還刻在她的骨子里,如影隨形。 賀卿靠在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讓心跳平復(fù)下來。她拿出手絹,拭去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端正了臉色,這才喚了外頭的玉屏進來伺候。 “真師的臉色不太好?!庇衿恋沽艘槐瓬夭杷f給她,有些擔(dān)憂地道。 賀卿閉了閉眼,道,“只是暈車。” “那真師躺下歇會兒吧,這才剛剛出城,還得走一會兒呢?!币驗殛犖樘^龐大,速度自然也不會快,走了這么半天,才剛出了城門。 賀卿抿了一口茶咽下去,將茶盞遞給玉屏,重新靠回枕頭上,閉著眼道,“躺著也難受,你陪我說說話?!?/br> “是。”玉屏應(yīng)道,“真師想說什么?” “我好像沒有問過你的事?!辟R卿道,“你是怎么入宮的,進宮多少年了,家里可還有人?” “咱們大楚的宮女都是采選來的,選中之后家里就能拿一筆錢。家里揭不開鍋,就送了奴婢去應(yīng)選。從十二歲入宮,已有五年了。”玉屏道,“走時家里除了父母,還有一個meimei,兩個弟弟,如今不知怎樣了?!?/br> “這些年沒有聯(lián)絡(luò)?” “奴婢的老家在江南,山長水遠,如何聯(lián)絡(luò)?”玉屏笑笑。 賀卿睜開眼睛看著她,低聲問,“家里人送你去應(yīng)選,從此骨rou分離,你可怨恨過?” 玉屏臉色一白,怔怔地想了一會兒,低頭苦笑,“怨恨又如何?家里揭不開鍋,留下也沒有出路,說不準什么時候就餓死了。入了宮,跟著貴人們,不知多好過?!?/br> 語氣卻全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還是怨恨的?!辟R卿轉(zhuǎn)開了眼,盯著車頂裝飾用的彩綢,“便是貧苦人家,窮得揭不開鍋了,也是賣女兒來養(yǎng)活兒子。我們女子生在這個世上,太苦了?!?/br> 貴如金枝玉葉,人生只是一場悲劇。賤如貧家女子,多半也只能隨波逐流,掙不出所謂的出路。 這究竟是怎么了呢? 明明大楚號稱承平盛世,不管往前還是往后比,都不差什么。 “殿下……”這番話不知怎么,讓玉屏一陣心慌,忍不住開口叫道。 賀卿瞥了她一眼,“你叫錯了。”玉屏慌忙低下頭去,改了口,“……真師?!?/br> 這個稱呼叫出口時,她陡然就明白了賀卿說出方才那句話時心中的悲苦,因為就連她自己,在明白的這一刻,也忍不住淚意上涌。 賀卿又道,“玉屏,若是我現(xiàn)在放你出宮,你可愿意?” 這一回玉屏露出了絕無任何夸飾的驚慌,她慌忙地跪在車廂里,一手抓著賀卿的袍角,有些無措地問,“真師,可是奴婢做錯了什么?” “沒有?!辟R卿一顆心晃晃悠悠,沒有著落,聽到這句話,并不意外,卻還是免不了有些悲哀,她搖頭道,“我不過隨口一說。你不想走,就繼續(xù)留下吧?!?/br> “多謝真師寬宥?!庇衿吝B忙抹去眼淚。 賀卿搖了搖頭,“罷了,取書來,我讀一會兒?!?/br> 她最近看的不是道經(jīng),而是史書。要學(xué)的東西太多了,必須要爭分奪秒。那一點因為玉屏而起的遺憾,很快就被無數(shù)的文字淹沒,再尋不見了。 沒有人講解,賀卿看起書來也是囫圇吞棗,只能努力跟那份記憶之中的各種觀點對照起來,勉強理解。 她自知這樣肯定會留下很多問題,但眼下也顧不上了。 車子停下時,她才勉強看了半章書,看得頭昏腦漲,整個人還沉浸在書中的氛圍里沒有回過神來,險些直接磕在車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