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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日的功夫,時間其實有些倉促,但是朝廷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能做的準(zhǔn)備。 到五月十四日這一天,軍隊入城戒嚴(yán),挨家挨戶進(jìn)行動員,有地方去的明日可以離開,沒地方去的也最好不要呆在屋子里,又反復(fù)講解逃生要點。 一切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到了這個時候,賀卿反而開始坐立難安。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而她是頭一次摻和進(jìn)這樣的大事里,即使自己懷揣著巨大的秘密,也始終沒有底氣。 最后,賀卿忍不住去找太皇太后請旨,出宮查看外間的準(zhǔn)備工作。太皇太后顯然也有些忐忑,輕易就準(zhǔn)了她所求。 賀卿如今穿的都是道袍,也不怕被認(rèn)出身份,便直接出了宮。 賀卿上一次出宮,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了,就是出嫁那一天,花轎從宮中抬到公主府。因為轎子周圍有人跟隨,沿路也都禁了街,有軍隊護(hù)衛(wèi),因此什么都沒看到。算起來,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宮。 而且身邊沒有跟著人,獨自一人在街頭行走,能夠近距離的接觸到之前從未見過的一切。 但賀卿沒什么欣賞新鮮風(fēng)景的興致。 她不知道京城過去是什么樣子,如今看來,卻覺得有幾分冷清,不像是一國之都的氣象。大抵是這段時間往外跑了許多人,所以顯得城里空了許多吧?好在有軍隊在街上巡邏值守,倒也不亂,只是來往的人都低著頭,腳步匆忙。 不過賀卿很快就意識到,這是因為這里是城東,達(dá)官貴族們聚居的地方,就算平常也不會有多熱鬧,何況現(xiàn)在很多家眷都被送走了。——從前幾日開始,朝廷便陸續(xù)安排文武百官皇親勛戚家中親眷先一步離開,否則大家都留在最后一天走,恐怕會擠得走不出去。 等她轉(zhuǎn)到城南時,這邊的情況就好得多。 這里聚居著的都是普通百姓,他們大部分不夠?qū)捲?,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也沒什么親戚在城外,無處可去,便只能繼續(xù)留在這里,繼續(xù)自己的日常生活,看起來跟平時沒什么不同。 賀卿還在路上聽到了一些老人坐在街邊講古,說起自己經(jīng)歷過的地動。小孩子們圍攏在周圍,聽得認(rèn)真,偶爾發(fā)問。 她不由得停下腳步,也跟著聽了一段。 讓賀卿不知道好氣還是好笑的是,大抵是因為不打算走,又不想地震來了損毀東西,這里許多百姓都將家里的物件搬了出來,鍋碗瓢盆桌椅板凳,胡亂地晾在街邊,有些擋了路,就跟過路的行人爭執(zhí)起來,又是一場熱鬧。 只有小孩子們還無憂無慮地在各種桌椅擺設(shè)之間來回奔跑、彼此追逐打鬧,給這似乎荒誕不經(jīng)的一幕,加上了一點熱鬧的底色。 平淡的生活里忽然有了濱化,很多人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應(yīng)對災(zāi)難,而是帶著一點興奮與好奇,仿佛在探尋什么有意思的東西。 看著看著,賀卿心里那種無處安放的躁動就漸漸消失了。 這些人也許不懂得科學(xué)道理,但他們會從自己的人生之中汲取經(jīng)驗。只有貼近了去看,才會發(fā)現(xiàn),生活中處處都是閃光點。即使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個人,也在努力的想要過得更好。 然后她意外地在這里遇到了一個熟人。 “真師?!鳖欏P發(fā)現(xiàn)了她,走過來施禮。 賀卿偏了偏身子避讓,“出門在外,顧大人還請不必多禮?!?/br> 顧錚直起身,看了一眼她身后,才問,“真師怎么走到這里來了?您身邊跟著的人呢?” “我自己閑著無事,出來走走,沒帶人?!辟R卿道,“顧大人怎么也在這里?”同樣沒穿官服,沒帶跟著的人,獨自在這里晃悠。 顧錚道,“臣的家就在這附近?!?/br> 賀卿點點頭,二人便無話可說了。雖然賀卿對顧錚印象不錯,但當(dāng)了面,卻不知道該如何與對方交談,該說什么。大抵看多了記憶中的那些評價,也在心里將顧錚當(dāng)成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也就拿捏不好相處之道。 顧錚卻主動問道,“真師既然來了,可要到寒舍坐坐,喝杯茶水?” 賀卿本來想拒絕,但又覺得是個難得的能了解顧錚的機(jī)會,便遲疑著點了頭。兩人繞過人群,轉(zhuǎn)進(jìn)了一條巷子,又走了一會兒,才到顧錚的家所在。 偏僻,幽靜,是賀卿對這個院子的第一印象。小小的院子里種了四五棵樹,幾乎將房屋完全蔭蔽,便顯出了十分的清幽。仔細(xì)看去,才發(fā)現(xiàn)種的竟都是果樹。 一株桃樹,一株李樹,一株梨樹,都結(jié)了累累的青色果子,沉沉墜著,幾乎將枝條壓彎。 一株石榴還在開花,一株銀杏滿樹翠綠。 桃樹下擺了一套石桌石椅,頗有意趣。賀卿一眼看到,便打算走過去,想了想,又問,“不知顧大人家中還有什么人?”如有長輩在,該她進(jìn)去拜見才是。 “只有兩位老仆?!鳖欏P道。 賀卿便理直氣壯地直奔桃樹下的石桌石椅而去,剛一坐下,就有一位老婦人端了茶水出來。 顧錚這才在賀卿對面坐下,問道,“真師方才想來也瞧見了,京中大部分百姓,其實都經(jīng)不起折騰,只是想安穩(wěn)度日。便是叫他們出城,他們也無處可去,全副家當(dāng)就在這里,再離不得的。” 賀卿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心下卻有些莫名,不知道他怎么說起這個。 顧錚又道,“升斗小民,所求甚少,只看得見眼前的日子。再怎么辛苦,只要有一席之地,不總是折騰,便心滿意足。朝堂上的那些事,他們不懂,也不在意。” “顧大人究竟想說什么?”賀卿有些莫名。她從顧錚的語氣神態(tài)里,總覺得他話里有話,但智慧有限,著實聽不明白。 顧錚聞言哽了一下,簡直懷疑賀卿是真的沒聽懂,還是故意這么說來刺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顧大人到底想說啥? ☆、第16章 欺人太甚 “時候不早,真師是否該回宮了?”顧錚沒有回答賀卿的問題,而是道。 賀卿抬起頭,對上了顧錚的視線。 對方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在賀卿十八歲之前,見得最多的就是這樣的眼神,從自己身邊伺候的嬤嬤宮娥,到偶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