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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的東西太多,一時轉(zhuǎn)不過來,她實在不知如今是什么時候、什么情形,為免出紕漏,這樣反倒最安全。 果然那宮娥道,“是,殿下病了幾日,總不見好,玉屏jiejie說要叫太醫(yī)再來看診,重新開個方子?!?/br> 賀卿隱隱約約,想起來好似的確有過這么一回事。 她的處境如此,自幼也就極為讓人省心,連病都不敢病的。所以在她短暫的人生中,病得起不來床,要請?zhí)t(yī)看診的情形,也就那么寥寥數(shù)次。 最近的一次,就是十六歲那一年…… 因為她病了好幾日沒有起色,宮里兩位嬤嬤又不知去了哪里,玉屏只好自己出門去請?zhí)t(yī),然后……然后就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賀卿陡然瞪大了眼睛,有些惶恐的抓住那宮娥的手,聲音尖銳得險些破音,“她走了多久?!” “才走了兩刻鐘?!睂m娥有些莫名,但還是回答道。 賀卿一驚,摔開她的手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出門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險些摔倒,往前踉蹌了幾步方才有些狼狽的站穩(wěn),卻也顧不得什么,提著裙子就朝宮殿大門跑去。 幾名宮娥嚇了一跳,直到她快靠近殿門,才陡然回過神來,匆忙趕過來攔住她開門的動作,兩個擋在門前,兩個拉著她的胳膊不叫動彈,“殿下這是要干什么?” “我要出去!”賀卿掙扎著要往前撲,兩個宮娥都險些拉不住。 有人連忙勸道,“殿下,兩位嬤嬤就快回來了。若是知道殿下鬧著要出去,只怕今晚又要受罰。請殿□□諒奴婢們,先回屋歇著吧?!?/br> 另一個道,“殿下要辦什么事,找什么人,只管吩咐奴婢們便是,何必自己勞動?” 一句句仿佛都是在為她考慮,話里的內(nèi)容卻全不是那么回事。 “讓開,本宮要見陛下!”賀卿用力掙扎,“膽敢攔著本宮的路,你們是都不想活了?” 平常很好用的威脅手段突然失效,宮娥們也有些無措,對視一眼,都有些為難。把人放出去肯定是不敢的,但得罪了公主殿下,平常是這位主兒自己不在意,真要鬧起來,她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幸而其中一人掃過她身上,急中生智,連聲道,“非是奴婢等要阻攔,殿下便是要出去,也容奴婢們先為殿下更衣才是呀!” 賀卿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才發(fā)現(xiàn)這半天,她竟是穿著中衣在外頭走動。 “轟”的一下,血色從腳底直沖頭頂,讓她整張臉都紅得仿佛可以滴血。賀卿還從未有過如此離經(jīng)叛道的時刻,如今頭一遭兒經(jīng)歷,竟是說不出其中滋味。 沒有她想的那么可怕,但……她放松了身體不再掙扎,任由宮娥將自己扶回了屋子里。心里再急,那些禮儀規(guī)矩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在宮里,失儀是大事,若她真就這么出去,只怕見到皇帝之前就先叫人抓起來了。 宮娥們并不真的想讓她出去,所以找衣服時慢慢騰騰,試圖以此拖延。若能拖到玉屏或是兩位嬤嬤回來,自然也就不需要她們來cao心這些了,便是降罪,也怪不到她們頭上來。 賀卿心急火燎,如何看不出她們在拖延時間?索性把人推開,自己挑了衣裳,緊趕慢趕的換上,而后便匆匆出了門。 只是才將那扇厚重的宮門拉開,還沒等賀卿邁出步子,就見遠(yuǎn)處玉屏腳步匆忙的跑了回來。 ——說是跑,其實內(nèi)宮有規(guī)矩,宮人內(nèi)侍們是不能跑動的,衣袍掀起來有失儀態(tài)。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壓住了。所以玉屏只能算是快走,只是步伐凌亂、表情驚慌,一看就知道是出了大事,正趕著回來送消息。 賀卿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扶著門扉的手狠狠攥緊了,才勉強(qiáng)支撐著她沒有滑到地上去,就連平日精心養(yǎng)護(hù)的指甲從中劈斷,賀卿也仿佛毫無所覺,只瞪大了眼睛,狠狠盯著前方。看起來像是在看玉屏,但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她瞳孔渙散,眼中無神,根本什么都沒看進(jìn)去。 “殿下!”玉屏走到門口,看見了她,提著的一口氣忽然斷了,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她趴在漢白玉石鋪成的地面上,鬢發(fā)散亂,眼眶微紅,狼狽地抬頭看了賀卿一眼,淚水頃刻而下,“殿下,陛下駕崩了!” 賀卿渾身一震,到底還是沒能站穩(wěn),滑到了地上。 猜到自己回到了什么時候,猜到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時,她心里曾經(jīng)產(chǎn)生過非常迫切的期望,想要改變即將發(fā)生的事,不叫悲劇繼續(xù)發(fā)生。然而熱血還未徹底鼓蕩起來,一切就已塵埃落定。 她來遲了。 惶恐、驚懼、絕望的情緒一下子擊中了她。賀卿本來就是病體未愈,之前一番爭奪身體的戰(zhàn)爭還未緩過來,又驚聞噩耗,情緒大起大落之下,再承受不住,滑倒的同時便暈了過去。 皇帝駕崩,玉屏自然是沒能請來太醫(yī)的。只好將之前的方子熬了藥,給賀卿灌下去。 龍馭賓天,賀卿雖是長輩,但君臣有別,之后的哭靈致祭都不能缺席,否則必定落人口實,屆時日子只會更難過。為今之計,也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 兩位嬤嬤還是沒有回來,幾個宮女守在床頭,心中俱是一片驚慌。再不受寵的主子也是主子,有她,才有她們這些人的安身立命之處。 此時此刻,哪怕賀卿懦弱無能,也是所有人的支柱與后盾。 不知是誰先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啜泣,像一團(tuán)風(fēng)卷過去,整個芳辰殿里頓時一片哀聲。 作者有話要說: 抓蟲 ☆、第3章 我要出家 一時情緒激蕩所導(dǎo)致的昏迷并未持續(xù)太久,賀卿很快就蘇醒過來。 冷靜下來之后,賀卿便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的急切實在殊無必要。不說小皇帝桀驁不馴,她就算是真的趕上了也未必真攔得住他去騎馬,就算改變了他墜馬而亡的結(jié)局,又如何? 小皇帝活著,然后呢? 皇家親緣本就淡薄,到賀卿這里,跟那些所謂的“親人”一年也未必能見一次,自然感情有限。與其說是擔(dān)憂小皇帝的安危,不如說是對環(huán)境變化即將帶來的動蕩而惶恐。 但是這前十八年的生命中,無論是她的父親還是哥哥,活著時都未曾關(guān)注過她的存在,就算這個侄子繼續(x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