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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毫不在意地為他定位。蔣辰?jīng)]有話語反駁。其實(shí)當(dāng)父親的一直沒有和兒子提起過。在顧瑾出國之后,他曾經(jīng)多次察覺到大概自己的心理也有些問題,他曾經(jīng)想到醫(yī)院確診,卻又有些畏懼。對于蔣辰來說,向醫(yī)生尋求心理方面的輔導(dǎo)是最為可恐的事情。如果真的被判定出他得了心理方面的疾病,就一定要進(jìn)行心理輔導(dǎo)。他那些見不得人的想法怎么能和別人說呢?于是蔣辰只好忍耐。在顧瑾不在他身邊的那極短的時間里,蔣辰的性情變化很大,他極容易發(fā)怒,同時感到很挫敗。但是顧瑾很快就回來了。蔣辰又重新變成了正常人。“不過吃藥這種事情,習(xí)慣了就好了?!鳖欒p描淡寫地說:“最近幾天我也不會頭痛,就連皮疹也好很多?!?/br>“是你的抵抗力比較好。況且,我總覺得你不會有問題的?!?/br>“怎么這么說?!?/br>蔣辰的心態(tài)很輕松:“大概是直覺。你做了好事,怎么可能會遭到報應(yīng)?如果世界上都是這種無常的事,那么每個人只要顧及自己就好,完全不用幫助其他人。”顧瑾哂笑一聲:“你們搞文學(xué)的,就是看了太多的虛幻作品,因此沉迷于幻想當(dāng)中,不愿相信事實(shí)……”“……”“事實(shí)告訴我,背信棄義、恩將仇報、忘本負(fù)義,都是更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鳖欒粗Y辰的眼睛,聲音放得很淡:“我告訴你一件事實(shí)?!?/br>蔣辰原本聽了顧瑾的話,很想反駁他一番。然而在顧瑾說要告訴他一件事后,他突然不想去反駁。因為顧瑾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好像早已預(yù)知到了將來。蔣辰不知道他從哪里來的自信,他想聽一聽顧瑾說的話。只聽顧瑾輕聲說道:“我一定會比你早死。”“……”蔣辰的眼眶瞬時漲得通紅,不是因為悲哀,而是因為憤怒。顧瑾置若罔聞,繼續(xù)道:“我大概會死在你的懷里。而你,要嘗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滋味……”父親的聲音都在發(fā)抖:“為什么這么說?”“怎么說呢,如果你先死掉,那我就會很無聊?!鳖欒nD了一下,繼續(xù)說:“這種感覺不大好,我并不想嘗試。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的感覺,不是很孤單嗎?!?/br>“……”聽他說完這句話,蔣辰的心情被莫名地安撫了。他心想,顧瑾一向都是如此任性的。因為害怕寂寞而想要先死之類的,聽起來總讓人覺得恐怖。但蔣辰知道兒子說的都是實(shí)話,是因為無法忍受被遺留下來的感覺,所以說出這樣的話。蔣辰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發(fā)。顧瑾順勢躺在了他的腿上。“死亡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但是誰先走都好。”蔣辰的聲音也變得很溫柔,“如果你先走了,我也不用擔(dān)心。你的母親,還有家里面的親戚都在那邊,他們會照顧你……而我,已經(jīng)年紀(jì)很大了。不久之后,我就會找到你。”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兩個人享受著這段靜謐時光。沒過多久,顧瑾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輕聲一笑。他低聲說了一句:“幸好?!?/br>“怎么?”“嗯……我剛回來的那天,幸好沒有讓你吞下去?!?/br>“……”“所以你也不會有感染的可能。”這句話實(shí)在是意味不明,然而蔣辰竟然奇跡般地聽懂了。他是在說他從國外回來后的那一次,并沒有讓蔣辰吞下他的jingye,而是涂在了他的臉上。兩個人從他回國之后就只做了那么一次,沒有其他的接觸,因此顧瑾說“幸好”。要是在以往的情況下,大概蔣辰會是手足無措,但是這次他很快就說:“我并不在意?!?/br>顧瑾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而看他的表情,卻好像是并不相信的。顧瑾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而看他的表情,卻好像是并不相信的。蔣辰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他總覺得有些事情不是靠說的,而應(yīng)該讓他自己體會。他的手沒有停止撫摸兒子的發(fā)絲,總覺得每一個動作里都飽含著深情。蔣辰說:“這個月我們出去旅行吧。”“去哪里?”“哪里都可以。歐洲如何?我想帶你去看看我讀碩士的學(xué)校。還有我參加社團(tuán)時爬過的雪山,那里風(fēng)景很美……”在他娓娓道來時,顧瑾明知他說的是過去的事情。然而不知怎么,總覺得他是在講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每一件事情都如此清晰地出現(xiàn)在顧瑾的眼前,好像他當(dāng)真到過那里一樣。顧瑾打斷了他:“我的體檢肯定是不合格,簽證都不能辦理?!?/br>蔣辰啞了一下,“那我們就在國內(nèi)旅行好了。西藏、四川、云南……”“這些雖然都不錯,但是在旅游前,我需要做一件事情?!?/br>顧瑾的聲音帶著些慵懶。他精力不足,談了一會兒就開始困倦。“什么事?”顧瑾湊近了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第二天蔣辰很早就起床,穿戴整齊后坐在床邊,間或輕聲地自言自語。顧瑾還沒起來,被蔣辰細(xì)碎的聲音吵醒,不耐道:“不睡就出去。”蔣辰說:“你醒了,那正好和我談一談。我不知道我該說什么。態(tài)度強(qiáng)硬些,還是溫和些?”顧瑾仍舊閉著眼睛:“我沒說讓你去,是你自己搶著去的……然后你居然反過頭來問我要怎么處理。”“讓你去是不行的?!笔Y辰說話的速度比平時要快,“但我有點(diǎn)緊張……”“……”顧瑾的瞌睡徹底被趕走。他坐起身,被子從肩膀處滑落,露出光滑的脊背。“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啊……這有什么可緊張的?你不是幾千個人聽你講課都不緊張嗎。”顧瑾嘆了口氣,手指胡亂地將頭發(fā)弄糟:“還是我去吧。說了多少次,我和她只是朋友,你緊張……”蔣辰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壓回到枕頭處:“你睡,我能處理?!?/br>然而在要出門時,他還是忍不住說:“我要不要帶著……”顧瑾一個枕頭扔過去,蔣辰關(guān)上門的同時,枕頭砸在了門上。蔣辰來到了約定好的咖啡館。在等待的過程中,他頻繁地端起咖啡杯來喝,但是每次只喝一點(diǎn)就放下了。“您好?!?/br>在蔣辰低頭喝咖啡的時候,從頭頂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蔣辰心里一慌,然而動作卻不緊不慢。他把咖啡杯放下,用紙巾擦了擦嘴唇,點(diǎn)頭道:“你來了?!?/br>夏薇將手提包放在一旁,聲音急的幾乎要哭出來。“顧學(xué)長怎么樣了?”原來昨天晚上顧瑾說,就算要旅行也要定在以后。因為夏薇不知道從哪里得知顧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