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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從靈魂到身體。 從深夜,到天邊微亮。 全身乏力的阮初初抱著被子睡過去,小小一團(tuán),惹人動心。 床邊的男人,靜靜站著,如松壑般清冷。 他的視線落在床上那一小團(tuán)上,輕笑了一聲,已恢復(fù)清明的雙眸像揉碎了星辰,深邃熠熠。 這回是真的當(dāng)了禽-獸了,不能再怪到酒的身上。 但是當(dāng)禽-獸的感覺,還挺好。 比當(dāng)人舒服多了。 ☆、十二分 09 一夜的響雷過后,南臨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春雨,淅淅瀝瀝不停。 阮初初是早上的飛機(jī)回海城。 她一大早就醒來,邁著發(fā)酸的腿去衛(wèi)生間洗漱。 正刷牙的時候,裹著睡袍的男人走進(jìn)來,停在她身邊。 寬大清晰的鏡子里面,一男一女站著,身高差明顯。 阮初初不自覺把視線移到鏡子里面的那個男人身上。 他細(xì)碎的黑發(fā)垂下,半遮住眼,少了幾分平日里的冷冽,反而像個清風(fēng)霽月的少年。 阮初初恍然想起第一次見席喻的時候,他就是這種纖塵不染的感覺,仿若是剛從漫畫里走出的一樣。 那是十五歲的席喻,身上是白色的襯衫校服,陽光下,頭發(fā)隨風(fēng)晃動,低垂的眸子蘊(yùn)藏點點光芒。 他朝她緩緩伸手:“走,哥哥帶你找外婆?!?/br> 多年以后的現(xiàn)在,站在阮初初身邊的,是二十七歲的席喻。 他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男人,依然出眾的眉眼,冷淡勾人。 阮初初看得入神,雙眼直愣愣的。 席喻察覺到她的視線,偏頭看她,跟她對上眼眸后問:“看什么。” 阮初初猛然回神,立即擺動手中的牙刷,用力刷著牙,不敢回答,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席喻表情平淡:“待會小安會送你去機(jī)場?!?/br> 阮初初刷著牙,口齒不清地應(yīng)著:“好……” 席喻定眸看她好一會,而后似是無奈一般,將自己的手指緩緩伸向她。 阮初初身體一僵,心跳也驟然停住,不知道席喻要做什么。 在呼吸停頓間,席喻修長的手指從阮初初的衣服領(lǐng)口劃過,然后收回來,打開了水龍頭。 “牙膏都掉到衣服上了,還是小孩嗎?”席喻低淺的聲音混在嘩嘩水流聲之間,洗手的模樣很認(rèn)真。 阮初初后知后覺,低頭一看—— 她衣服的領(lǐng)口確實沾了不少牙膏沫…… 唔,丟人。 阮初初連忙吐了嘴巴里的牙膏,拿旁邊的毛巾擦下巴和嘴巴,再擦衣服,紅著臉說:“我不小心的。” 席喻輕笑:“我又沒說你是故意的?!?/br> 阮初初:“……” “動作快一點,這邊去機(jī)場要花一點時間?!?/br> 席喻督促了一聲,關(guān)上水龍頭,轉(zhuǎn)身離開。 阮初初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呆滯了片刻,隨后趕緊漱口洗臉。 唉,怎么感覺有點丟人。 好像一碰上席喻,她就跟四肢退化了一樣。 可不像個小孩么。 丟人,丟人,丟人?。。?/br> 一晚過后,寬大的床鋪有些亂。 席喻走到床邊床頭柜,瞥見上面放置著的已經(jīng)被拆盒的避-孕-套,隨手拿過,將空盒丟進(jìn)垃圾桶。 他忽然在想,自己剛剛?cè)バl(wèi)生間要干什么來著。 好像什么都沒干,就又出來了。 他輕笑一聲。 可真是奇怪。 幾分鐘后,阮初初洗漱好出來,額前的劉海有點點濕,沒有化妝的臉?biāo)匕赘蓛簟?/br> 她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席喻就站一邊靜靜看著。 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比如,他們不會刻意去提昨晚在床上做的那些事。 他們是成年人,也是已經(jīng)注冊的夫妻,發(fā)生這種事,或許也是情理之中的。 阮初初就是這樣想的。 成年人嘛,總會有欲-望的。 雖然這次沒喝酒,不像第一次那樣,是個意外。 短暫的收拾行李的時間,阮初初想了好多。 把自己的行李箱鎖好后,她穿上外套,轉(zhuǎn)過來面對席喻。 一直在看著她的席喻不自然瞥開眼神,似乎剛剛并沒在看她。 “我……回去了?!比畛醭跣⌒囊硪淼馗鏖_口。 席喻若無其事般地瞧她一眼:“嗯?!?/br> “昨晚的事……真的很謝謝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但是我真的很感謝,也很……開心。” 阮初初說話時候淺淺笑著,彎彎的眼睛像是星河瑩瑩,臉頰上的梨渦也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她很認(rèn)真地看著席喻,也很認(rèn)真地說著:“我以后一定會多一個心眼,不會再這么容易相信別人,也會注意保護(hù)好自己,不再給你添麻煩?!?/br> “還有就是……我不想你誤會。我想拍戲,想進(jìn)這個圈子,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不是為了自己能有多紅有多出名?!?/br> 可是她又笑了笑:“不過說要出名好像也是對的?!?/br> “我想找我的哥哥。我希望我哥哥能知道我過的很好,也希望他能主動來找我。除了這個方法,我不知道還能有什么方法讓他知道我的消息。可能我的方法在你看來,有點傻吧?!?/br> 阮初初第一次對席喻說這么多話,而且還全都是自己的心里話。 說完她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偷偷紅了耳廓。 席喻眼眸微閃,而后陷入黑寂,心底五味雜陳。 昨晚他怎么說她的來著? 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話,語氣也很不好。他把她說的,像是個眼里只有利益的人。 “我這次回去,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再見到你。我知道跟我結(jié)婚,你是不情愿的。你不用管我,我也會盡力不給你添麻煩。奶奶那邊,你放心,我會經(jīng)常去陪她的?!?/br> 小姑娘聲音軟綿綿的,說的話又是那么善解人意和體貼,席喻的心好像被一只小貓?zhí)?咬,溫溫濕濕。 某種愧疚感開始在他心頭徘徊。 恰巧,門鈴聲響起,小安來了。 阮初初握住行李箱的推桿,沖席喻眉眼彎彎地笑著:“時間差不多了,我走了,再見~” 席喻沉默著,眼眸微斂。 在阮初初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他低緩出聲:“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可以?lián)系我?!?/br> 阮初初停步,有稍許的怔愣,而后甜甜笑起來:“謝謝?!?/br> 房間門口,小安幫忙接過阮初初的行李箱,跟席喻打過招呼后,送阮初初離開酒店去機(jī)場。 阮初初走后,偌大的套間突然間安靜下來。 席喻失神地捏著眉心,全然不懂心里這奇怪的感覺是什么。 他倒了半杯威士忌,站在全景落地窗前,一邊看著這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