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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二哥下手卻絲毫不含糊,拳拳生風(fēng),來勢凌厲。 顧二叔卻驚訝出聲:“這個年輕人生得如此文雅,氣度不凡。出手的招式,怎么都盡帶著凌厲殺氣?并不比老二差。倒也像是……也像是同咱們一般,從戰(zhàn)場上拼殺出來似的。” “這人莫不也是行伍出身?”顧三叔也疑惑道。 顧父搖了搖頭,道:“他養(yǎng)尊處優(yōu),身上貴氣是遮掩不住的。怎會是行伍出身?我聽儀兒說起過,他在他的時代,乃是一個極為富有的商人?!?/br> “竟是商賈?”顧二叔皺眉道:“那如何配得起我們儀兒?” “哎,二哥怎么能瞧不起商人呢?商人也好。商人若是與儀兒起沖突,拿儀兒是沒法子的。”顧三叔忙道。 “你們懂什么?那個時代的商賈地位極高。有些國家商人的地位甚至超越了官員?!?/br> 顧家其他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顧父說完,突然進(jìn)了校場,道:“不管他什么身份?!薄啊隙虿贿^他了?!?/br> 顧父當(dāng)下厲聲道:“讓開!” 顧二哥聞聲立刻讓出了位置。 顧父頂替而上。 顧父道:“今日也不為難你,顧家人人習(xí)武,若是一擁而上,未免勝之不武。便……一個一個來吧?!?/br> 宴朝:…… 這車輪戰(zhàn)與一擁而上倒也沒區(qū)別了。 但宴朝還是淡淡笑道:“聽伯父的。” 這一打,就打了足足三個時辰。 等到用飯時,顧家的男丁大都沒有上飯桌。 顧雪儀不由疑惑出聲:“人呢?” “興許還在切磋吧,不管不管他們……” 顧雪儀擰了下眉。 心下雖然有些擔(dān)憂宴朝,不過她太清楚不過宴朝的本事,他應(yīng)當(dāng)是能躲得過父兄他們找茬的。應(yīng)該沒有大礙。 顧雪儀神色一松,舉杯與顧母一并飲了點酒。 她已經(jīng)許久不曾飲故鄉(xiāng)的酒了,今天心情不知道為什么,倒是很開心的,于是就喝得多了一些。 顧母連忙喚來丫鬟,叫丫鬟扶顧雪儀回房去。 顧雪儀踩在路上,心情極好,她頓了頓腳步,問:“今日那位宴公子,你們安置在何處了?” “回姑娘,安置在了清風(fēng)院中?!?/br> 顧雪儀面上微醺,眼眸卻格外明亮,她當(dāng)下轉(zhuǎn)過身:“那便去清風(fēng)院吧?!?/br> 丫鬟們素來都聽從她的話,當(dāng)下也不遲疑,扶著顧雪儀便往清風(fēng)院去了。 而這廂顧父才偷偷摸摸回到了飯桌旁。 顧母沒好氣地道:“怎么回來這樣遲?” 顧父笑道:“怕叫儀兒撞上。她若問我,是否對那宴公子下手了,我都不知該如何回答?!?/br> “那你可下手了?”顧母問。 顧父一笑:“自然!” 不過隨即他的神色就又不大好看了:“明日儀兒不會生氣罷?” “你們將那位宴公子打得很慘?” “……沒有?!鳖櫢笐浧鹦錾系那榫暗溃骸斑@人長得一副書生模樣,氣質(zhì)文雅,下手卻是極狠厲的。與咱們顧家人還真有幾分相似的地方。老二,和二房三房幾個,在他手底下愣是沒討到好。也就是后頭車輪戰(zhàn)久了,他才挨了錘嘿嘿。” 顧母道:“一把年紀(jì),還同人家玩車輪戰(zhàn)?” 顧父訕訕笑了笑:“你莫說我,你若是去了,也會手癢癢恨不得下場收拾他的?!?/br> 宴朝立在場中的時候,風(fēng)姿絲毫不亂。 他越是這樣,越讓顧家人覺得佩服,但也更想下手揍他。 “……確實是個厲害人物?!卑肷?,顧父才嘆了一聲:“比盛長治更像是顧家的女婿?!?/br> 挨了捶的宴朝隨意用了些食物。 他倒并不覺得如何受苦。 顧家女孩兒少,顧雪儀上頭叔父兄長又多。她在盛家是一家主母,在顧家卻是顧家的掌上明珠,顧家自然疼得厲害,哪里肯輕易給他? 宴朝隨意仰躺下去,合上眼恢復(fù)體力。 嘴角不自覺地越翹越高。 顧家揍他越狠,才越說明當(dāng)初顧雪儀同他們提起他時,該是何等眉眼帶笑。 “砰砰砰”。 門突然被敲響。 宴朝霎地睜開了眼:“誰?” “是我。”顧雪儀說著,抬手推開了門,走了進(jìn)來:“你吃東西了么?” 宴朝立刻坐起了身,啞聲道:“不曾?!粠讐K點心,就著茶水吃了?!?/br> 顧雪儀走近了,這才看清宴朝面上多了一點淤痕和擦痕。他皮膚也是冷白色,痕跡在上面格外扎眼。 顧雪儀不自覺地擰了下眉。 她也和宴朝切磋,但她從來沒揍過宴朝。 “他們同你打起來了?”顧雪儀問。 宴朝輕笑道:“沒什么事?!?/br> 顧雪儀挨著床沿坐下,又屏退了丫鬟。 因為近了些,宴朝也就自然嗅見了她身上的一點酒香氣。 “喝酒了?” “嗯,陪母親喝了一些?!鳖櫻﹥x淡淡說著,抬手搭在了宴朝的衣襟上。 宴朝眼皮一跳:“顧雪儀?!?/br> “嗯?”顧雪儀淡淡應(yīng)了聲,伸手輕輕挑開了宴朝的衣帶,剝下了他的外袍,問:“哪里受傷了?我隨身攜帶有一些藥膏?!?/br> 宴朝目光暗了暗,沉聲道:“沒有?!?/br> “嗯?沒有嗎?”顧雪儀當(dāng)然不相信,只好將宴朝身上的衣袍脫得更徹底些。 宴朝有些頭痛,又有點歡喜。 他不知道為什么,顧雪儀總是在喝了酒之后,會變得格外的輕松放肆,行事完全隨心所欲不顧后果…… 宴朝沉聲道:“那你上來,看仔細(xì)點?!?/br> 顧雪儀輕輕抬眸掃了他一眼,眼眸中水意涌動。那一眼就仿佛輕輕撓在了宴朝的心上。 宴朝呼吸頓了頓。 下一刻,顧雪儀就甩掉了鞋,翻身坐到了宴朝的身上。 宴朝一身悶哼。 顧雪儀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按在了他的腰上:“是這里受傷了嗎?” “你試試。”宴朝說完,將顧雪儀整個反扣在了身下。 顧雪儀牢牢勾住他的脖頸,并不輕易躺下去,反而是抬頭迎眸,咬了咬他的下巴:“……你這里怎么也是青的?” 宴朝啞聲道:“青的地方還有很多?!?/br> 顧母到底還是惦記著有人沒用飯,于是讓貼身的丫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