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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最扎眼的存在。 宴文柏說:“是挺難看的?!?/br> 顧雪儀失去了興致,并沒有注意到那張格外出彩的臉。 起身往餐廳走,傭人已經(jīng)將食物都擺好了。顧雪儀掃了一圈兒,除了正餐,還有搭配佐餐的蔬菜沙拉、新鮮水果。 這點倒是令顧雪儀很滿意的。 這現(xiàn)代有個詞叫“科技”,科技的發(fā)達,讓這個時代的百姓都能享受到新鮮且種類繁多的水果。 這點正中顧雪儀的喜好。 宴文柏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顧雪儀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早餐,吃午餐,中途再看看書,刷刷劇……完全沒將江二上門當(dāng)做一件事來看待。 “這個很好吃?!鳖櫻﹥x突然抬起頭,指了指面前那碟子草莓。 女傭連忙道:“那再給太太洗一碟子?” “嗯?!鳖櫻﹥x點了頭。 就在這時候,江二上門了。 江二并不叫江二,而是叫江越。只是他在江家排行第二,小時候,江二又總是一根筋,大家也就習(xí)慣喊他“江二”來打趣,等喊到現(xiàn)在,這個稱呼卻已然成了一個不可小覷的符號。 他帶著秘書進了門,保鏢則被留在了門外。 “宴太太?!苯絼傄贿M門,就先禮貌地稱呼了一聲,然后才看向沙發(fā)上坐著的女人。 宴文柏和她并排而坐。 一向渾身毛都支棱著,脾氣桀驁的宴文柏,這會兒卻坐得有點端正,端正得有點……乖巧? 而穿著白色長裙的年輕女人,身段婀娜,一只手按著書頁,另一只手頓在半空中,仔細看,能瞥見她指尖上殘留的水。 女傭又端著一碟子草莓出來了,恭敬地放在了顧雪儀的面前。 江越看了一眼草莓,然后才又看向了顧雪儀的面容。 眉如遠山,眸如寒星。她的眉眼如淡墨一筆一筆繪就,有種華國古典的美。這份美,同她淡漠的神情結(jié)合,形成了另一種獨一無二的,銳利逼人的美。 宴朝的妻子原來這么好看? “江先生?!睂Ψ捷p輕啟唇,不冷不熱地和他打了招呼。 江越這才看見,她的唇瓣上沾染了一點草莓的汁液,殷紅、晶瑩,更襯得唇飽滿柔軟。 偏偏她又滿臉的冷淡之色。 江越不自覺地攥緊了下手指,這才往前走了兩步,笑道:“宴太太這是在用下午茶?” 等話音落下,江越才又想起來,來的時候,他似乎并沒有打算要對顧雪儀展露笑意。 顧雪儀應(yīng)了聲:“嗯。可惜沒有準(zhǔn)備江先生的?!?/br> 說完,她躬身去拿桌上的紙巾。 因為動作的關(guān)系,她的身形被拉長,從脖頸到背脊都弓成了一條漂亮的弧度。黑色的發(fā)絲往她的頸側(cè)滑落,露出了一點白皙的脖頸。 江越本能地跟著彎腰去拿紙巾。 但宴文柏的動作更快,也距離顧雪儀更近。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宴文柏已經(jīng)將紙巾遞到顧雪儀的手里了。 顧雪儀接過去,從善如流地擦去了指尖的水。 江越驟然回神。 他發(fā)現(xiàn),顧雪儀竟然不怕他? 不僅不怕他,甚至還有點悠閑,把吃草莓都安排上了,還不給他準(zhǔn)備。 “江先生坐啊?!钡炔粮蓛袅耸种?,顧雪儀才抬起頭看他,她說:“江先生在這里罰站干什么?” 江越頓了頓,笑著退后幾步,挨著沙發(fā)落了座。 顧雪儀現(xiàn)在知道宴文柏為什么說,她會怕江二了。 這個江二身量高大,膚色黝黑,乍一看,哪里像是個生意人?倒更像是江上十八舵總把子。啊不,用這個時代的話來說,就像是混黑的。哪怕西裝壓身,站在那里,也讓人品不出絲毫的儒雅之氣。 但這就足夠可怕了嗎? 顧雪儀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將男人的模樣完整地收入眼底。 這個時代的人,又哪里比得上那些真正從刀光血影中拼殺出來的大將軍,一身煞氣壓人呢? 顧雪儀長在將門,身邊自幼環(huán)繞的都是這樣的人。后來又嫁入了高門做主母,一人掌著四百余人的大家族。無論是親上戰(zhàn)場還是入宮面圣,她都從來不怯! 她又怎么會怕江二呢? “江先生此行,是要為江靖出氣嗎?”顧雪儀先開了口。 “總要討個說法的。我們江家的人,在你們宴家挨了打……怎么能輕易就揭過去?” “那你們江家的人,打了我宴家的人,又該怎么辦?”顧雪儀不急不緩地反問。 江靖也打人了? 江越倒是并不意外。 他對這個弟弟了解不多,但卻知道這個弟弟在同齡人里很喜歡打架。 “那宴太太想怎么樣?” “當(dāng)然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所以我揍他了?!?/br> 言下之意,他上門來找茬,是完全沒有可支撐的理由的。 而她揍江靖,那可是理由充分的。 江越其實已經(jīng)有點驚訝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顧雪儀看上去并不像傳聞中的那樣無腦刁蠻。相反,她冷靜得要命。既然這樣,這一趟已經(jīng)等同于白來了。 但江越還是忍不住問了:“哦?我憑什么相信宴太太呢?江靖可是我的親弟弟?!?/br> 說到后半句,江越的口吻加重了一點。 宴文柏面色一冷,眉眼銳利,抬眸睨著江越,宛如被激怒的小狼。 但這時候顧雪儀不慌不忙,沖宴文柏勾了勾手指:“過來。” 宴文柏身上的冷銳之氣頓時被壓了壓。 她這是干什么? 宴文柏喉頭動了動,有點臊。感覺顧雪儀的手勢跟逗狗似的。 但外人當(dāng)前…… 宴文柏當(dāng)然不想被江越看了笑話。 所以他還是挪了挪身體,朝顧雪儀坐得更近了一點。 宴文柏剛做完這一系列動作,顧雪儀就微微側(cè)過了身子,手搭上了他的額頭。 她剛吃過草莓,手指還是微涼的。 宴文柏的額頭卻是溫?zé)岬摹?/br> 一觸上去,宴文柏的身體就顫了顫,連帶心臟好像也跟著顫了顫。 顧雪儀并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細枝末節(jié),她飛快地揭開了宴文柏額上的帶子,指尖輕點在了那道泛白的傷口痕跡上。 “江先生,這就是你弟弟造成的。”顧雪儀的指尖一下又一下輕點在上面,她的口吻緊跟著一沉,帶上了一點怒意:“怎么?只許你江家的人欺負我宴家的人嗎?” 宴文柏根本就沒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