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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故意的吧,尼古拉斯公爵越不想他在旁邊,奧斯頓就偏要讓他在旁邊,怎么比他中二時期還叛逆。不知道過了多久,鹿鳴澤幾乎神游天外,尼古拉斯公爵才終于開口,他將視線轉向鹿鳴澤,掃一眼:“這是你的學生?下屬?”鹿鳴澤身上還穿著軍校的制服,本家也知道奧斯頓回去格拉斯哥當教官的事情,所以很容易猜到鹿鳴澤的身份。“算是?!?/br>“那么就請他暫且回避吧。”鹿鳴澤一聽頓時如釋重負,剛要說是,卻被奧斯頓截斷,對方換了條腿壓在另外一邊膝蓋上:“不必了,他是我的人,我的事情他將來都會參與。公爵想說什么,可以直接說,也免得再解釋?!?/br>這個答案有些意外,或者說,至少對于奧斯頓是非常意外的。尼古拉斯公爵對奧斯頓有一些了解,聽他這樣說,又開始重新打量起鹿鳴澤,帶上一點審視的意味。鹿鳴澤很緊張,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談話中心就變成了自己,他條件反射夾緊臀部肌rou,站得筆挺,一副接受長官檢閱的樣子。奧斯頓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像在罵他沒出息……靠,他對他爹尊敬點,他還不愿意了!什么人啊。不過奧斯頓介紹他好像是以“親信”的身份介紹的,貌似確實……在跟Boss關系不怎么好的爹面前,他這個“親信”根本不用刻意討好對方,總之不會有交集。可能壓力越大的時候腦洞就越容易變大,鹿鳴澤不知道為什么對奧斯頓的介紹有點不滿意——正常劇情不是應該對他爹介紹一下他們倆在交往啊之類,扯出他的性別問題,然后引發(fā)一系列關于傳宗接代的爭執(zhí)嗎?說好的霸道侯爵愛上我呢?鹿鳴澤腦子里上演著一個接一個詭異的狗血愛情故事,奧斯頓和尼古拉斯公爵的談話中心點卻已經(jīng)轉移。尼古拉斯公爵面無表情地看著奧斯頓:“據(jù)說,你已經(jīng)打算向軍事法院提案,要廢除貴族的行政特權?!?/br>這句話仿佛一個驚雷,把鹿鳴澤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來,他眨巴眨巴眼,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廢除誰的行政特權?貴族?奧斯頓他們家不就是貴族嗎?他干嘛廢除自己的特權,傻了嗎。鹿鳴澤覺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他必須拋開“奧斯頓是貴族”這個前提,才能去考慮事情的真相,然后越想越覺事情不那么簡單——如果奧斯頓不是在開玩笑或者他離解偏差,那他可算得上貴族中的叛徒了,他是想跟全天下貴族作對么?奧斯頓仿佛已經(jīng)料到對方來意,面對如此單刀直入的詢問也沒有露出絲毫意外表情,他微微垂下頭笑著說:“目前只是一個計劃而已,公爵就得到了消息,即使身于這種處境,您的耳目也非常靈通。”“不要說這些廢話,你只需要回答,有,還是沒有?!?/br>奧斯頓突然笑出聲:“我沒有義務回答您關于工作的問題,尼古拉斯公爵,您如今在聯(lián)邦政府沒有任何職務,而我,才是現(xiàn)任監(jiān)察官?!?/br>——奧斯頓在他父親面前鋒芒畢露,鹿鳴澤在一旁都感覺得到他毫不掩飾的殺氣,不知道直面這種殺氣的尼古拉斯公爵什么感受。尼古拉斯公爵不愧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面對這種大逆不道的質疑竟沒有跳起來打他一耳光,他沒說話,看著奧斯頓微微瞇起眼睛。鹿鳴澤注意到他這個動作跟奧斯頓情緒波動的時候一模一樣,真不愧是兩父子。尼古拉斯公爵作為一個政客的修養(yǎng)不比奧斯頓差,即使被兒子當面攻擊自己的弱點,也沒有暴跳如雷。他只冷冰冰地看著奧斯頓:“你在與所有的貴族為敵,要知道,貴族手中掌握的不僅有政治資源,還包括經(jīng)濟和兵權。他們不會放過你,我也是。到現(xiàn)在,到底有多少人為了你而死,你自己明白。”鹿鳴澤聽得滿頭霧水,每個字都聽得懂,卻覺他們話縫兒里還藏著深意。奧斯頓不再接招——沒有反駁,更沒有解釋,好像默認了對方對自己的評價,也在無聲地抵抗——他仍然會繼續(xù)這樣下去,不會做任何改變。尼古拉斯公爵說完這些話后便站起身,把外套掛在自己手臂上,他轉過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微微回過頭:“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不要連累尼古拉斯家族?!?/br>鹿鳴澤看著尼古拉斯公爵走遠的背影忍不住皺起眉——且不說他們父子之間的氣氛到底像不像真的父子,即便關系不親密,至少該有點自然而然的親情流露,但是他們兩個之間……別說親情,鹿鳴澤甚至覺得他們更像仇人。他就差直接指著奧斯頓的鼻子說“喪門星”,奧斯頓此時正是處于一種眾叛親離的絕境。尼古拉斯公爵徹底離開侯爵府邸之后,鹿鳴澤才走到奧斯頓身邊——見證了這種父子反目的尷尬場面,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說安慰的話吧,奧斯頓肯定會覺得沒面子,不說話吧,又顯得他太薄情寡義。……媽的,不然他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呵呵?!?/br>瘋了瘋了,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奧斯頓一定是氣瘋了。鹿鳴澤立刻打消了剛剛的念頭,現(xiàn)在把他一個人扔在一邊,太不是人。鹿鳴澤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去,把手搭在奧斯頓肩膀上:“那什么……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奧斯頓此時才回過神似的,他看著鹿鳴澤眨巴一下眼睛,總覺得可憐兮兮的:“爆炒牛筋?”……一張嘴就不可憐了。“大早晨的吃這么重口合適嗎?”奧斯頓勾起嘴唇,把鹿鳴澤帶進懷里笑著湊近他:“比你喜歡偷情還重口?”“……”奧斯頓見鹿鳴澤臉色變來變?nèi)ィ滩蛔〉拖骂^在他額頭上親一下:“走吧,吃飯去,吃過飯今天還有得忙?!?/br>“有特別的安排?”奧斯頓未置可否,拉著鹿鳴澤去餐廳,等兩個人都坐下了,他才開口:“剛剛我跟他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鹿鳴澤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他本來覺得奧斯頓丟了面子,不想刻意提起,卻沒想到他倒是自己提起來了。奧斯頓向后倚進椅子里面,雙手放在身前:“這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貴族占有了太多的政治資源,已經(jīng)讓聯(lián)邦政府的權利分布極度不平衡,只規(guī)范總統(tǒng)及其候選人的行為已經(jīng)不能平衡權利,必須削減貴族的勢力?!?/br>鹿鳴澤看著奧斯頓許久,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心胸太過狹隘,他只看到奧斯頓是個陰險狡詐,慣用陰謀謊言的人,但是他并沒有看清對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奧斯頓為了平衡這個社會的權利,甚至將他自己也放在了炮火集中的端口,要裁撤貴族權利,那么奧斯頓就會首當其沖成為改革的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