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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么惡毒之輩?!碧笮α?,“既然如此,你那就替你主子受罰吧?!?/br> 說著,她朝外喊了一句:“來人,將這奴才拖出去,亂棍打死。” “我看誰敢!”瓏曦下意識的喊了一句,“今個兒,誰若是敢動我的婢女,我就揍得他下輩子不敢投胎?!?/br> 場面一度陷入僵局,侍衛(wèi)們本想上前,但見瓏曦的模樣,他們又猶豫了。 太后看到瓏曦這副模樣,竟不怒反笑。 “行了,這大清早的,也不值得為一個奴才動氣。”說著,她將目光轉向瓏曦:“你想讓夕顏活?那就跟我走吧?!?/br> 瓏曦納悶,“去哪兒?” “這你別管,跟我走就是了。放心,我肯定不會殺了你,至少今天不會殺你?!?/br> 兩個侍衛(wèi)走進殿來,將瓏曦拖了出去。瓏曦心中涌起不詳的預感,但又不好反抗。 “你們這群奴才,都給我聽好了——”臨行前,太后不忘了囑咐眾人幾句,“我將她帶走這件事,你們不準告訴淮王,否則,有你們好瞧的?!?/br> 這之后,她被揪到了一間屋子里,抓她來的是太后身邊的丫鬟。 瓏曦記得她,她名叫盡鸚。擅長傳閑話嚼舌頭以及狗仗人勢。 “你想干嗎?” “太后吩咐了,要我們幫公主沐浴更衣?!?/br> “沐浴?” 話音方落,婢女就端起一盆水,揚手一潑,將瓏曦全身澆了個濕透。 那水是冷的,瓏曦忍不住叫出聲來,但好在今個兒天熱,倒也沒覺得多涼。 這之后,瓏曦伸手抹著臉上的水漬,還沒等說話,盡鸚就上前幫瓏曦脫下了濕掉的外套,又將一身婢女服給她換上了。 “公主,勞駕您將這衣裳穿好,然后去干活吧?!北M鸚客氣的說道,“在天黑之前,還望公主能將四方殿前的石階抹干凈?!?/br> “為什么要打掃石階?” “今晚陳國的大皇子要來做客,免不了要在四方殿設宴。公主可要仔細些,若是落下一?;覊m,太后可是會責罰您的?!?/br> 說完,她就撇下瓏曦離開了。 瓏曦被人帶往四方殿,望著殿前滿是水漬的臺階,覺得莫名其妙。 在十四樓的時候,她劈過柴,燒過水,但就是沒擦過地。 算了,活到老學到老,沒準以后能用的上。 今晚陳國大皇子前來,只怕又要在四方殿設宴了。難怪慕離的體格大不如從前,成天大宴小宴,大魚大rou美酒佳肴,誰受得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慕離今日總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但將她按在床上行那事的時候,體力倒是好得很。 她一面想著,一面唉聲嘆氣,這次,她可是被慕離坑苦了。 她就這么打掃了一整個下午,直到未時初刻,才將南北的石階抹干凈,正累的腰酸背痛時,那名叫盡鸚的婢女返了回來,皺著眉打量著石階。 “瓏曦公主?!彼首鞫Y貌,“您實在辛苦了。” “不辛苦?!杯囮仃庩柟謿獾恼f道,“為了治愈你們的心理變態(tài),我吃點虧算什么?” 她臉上露出一絲怒意,遂命令侍女們將瓏曦帶走,關在了之前的那間屋子里。 然后,又是一桶冷水澆到她身上。 “至少今晚不用洗澡了?!杯囮乜s在墻角里,暗自思忖。這些就是太后的手段?未免也太小兒科了些。 她當年就是用這些手段去跟麗妃娘娘斗的嗎,難怪會輸的一敗涂地。 然而她怎么也沒料想到,酉時三刻后,婢女們竟將她直接帶到了宴會場上。 那時,陳國的皇子同眾使者都來到了四方殿,個個衣著華貴,模樣講究,正在宴上把酒暢談。 這之后,瓏曦冷不丁的出現在會場上,頭發(fā)跟衣裳都濕淋淋的,如同落魄的乞丐一樣。 慕離坐在上方,見她這幅樣子,大吃一驚。她打眼一看,陳國大皇子陳垣也坐在席上,見了她之后,陳垣先是一愣,隨即心虛的低下頭。 上一次她跟陳垣見面的時候,陳垣騙了她,這筆賬她還記在心里。 “你上哪弄成這幅德行?”慕離一下子皺起了眉,“你怎么穿著婢女的衣裳?” 瓏曦瞪了他一眼。但就在此時,一旁太后發(fā)話了。 “是我叫瓏曦來的,這種場合,怎么能不叫她露露臉呢?” 太后坐在慕離身旁,笑的古里古怪。 “瓏曦,過去。”太后一揮手,“去給大皇子斟上酒。” 斟酒是最低級侍從干的事,太后叫她來做這種事,只為了羞辱她而已。 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瓏曦嘆了口氣,接過旁邊侍從遞來的酒壺,徑自朝陳垣走過去,但此時,慕離突然喝住了她。 “母后,兒臣實在不解,您這是何意?”他面向太后的位置,話語中帶著不悅,“瓏曦現在還是公主的身份,怎么能做這種事?” “淮王,這話可別說出來叫眾人看笑話了。眾人皆知,我們戚國只有兩個皇子,哪來的什么公主?”太后悠悠然說道,“戚國白白養(yǎng)了她那么久,現在不過讓她斟個酒,也算不得是什么羞辱吧?” 此話一出,全場靜寂,之后便是一陣竊竊私語。 眾賓客們沒見過這場面,免不了議論一番,他們早聽聞過瓏曦的事,看著她時,面上未免帶些冷嘲熱諷的譏笑。 這一邊,慕離聽了太后這番話后,略一想,竟然點了點頭。 “母后說的極是,斟一杯酒而已,的確算不上是什么羞辱?!?/br> 瓏曦詫異的看著他。整整一天了,她都忍著沒發(fā)作,但唯獨慕離這句話突然讓她感到惱火。 但這之后,慕離又說了一句:“既然不是羞辱,那么大皇子這酒,就由我來斟好了?!?/br> 說著,慕離親自拿起酒壺,走到席下,像模像樣的就要給陳垣斟酒,陳垣見此,連忙站起身,顯得惶恐不已。 “殿下,折煞我了?!标愒裆@愕,“怎能叫殿下親自動手……不敢,實在不敢?!?/br> 慕離半晌沒說話,陳垣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帶笑,更是悚惶。 “到我這兒,你就不敢了?”他冷笑道,“那方才瓏曦公主要給你斟酒的時候,你怎么不知道攔著?” 瓏曦站在那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之后,她將壺一丟,提著裙裾跑出了四方殿。 似乎有人喊了她一聲,她跑的匆忙,并沒聽清是誰。 她一路來到了附近的花園,見四周無人,便坐在石頭上,抱膝望著頭頂的夜色。 白日里下了一場雨,已經停了,但園子里的花草被雨打的一塌糊涂,彌漫著一股狼藉的氣味,簡直跟她的心情一樣亂七八糟。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難過,可能是因為方才那番場景,可能是她覺得四周燥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