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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狼心狗肺的人。 作者:明天搞一點事情? ☆、潛龍勿用 空中無月,路上無光。這一路上, 瓏曦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哪條路, 僅憑著前方的腳步聲,才能勉強跟上安瞳的步子。 她覺得, 安瞳只是帶著她在蒼鸞峰下的森林里瞎轉(zhuǎn)了幾圈,但走著走著, 面前突然就出現(xiàn)了開闊空地。 瓏曦從沒來過蛇國,只聽說蛇國是個極貧窮的地方, 但如今親眼所見, 她還是大驚失色。 蛇國目所能及之處, 簡直稱得上是滿目瘡痍,像是被颶風(fēng)卷過的廢墟。此處的建筑都奇形怪狀, 且寒酸無比。用幾堆石頭一壘,黃泥一糊, 樹枝一搭, 就是一間房屋。 對了, 蛇國的子民多數(shù)都是蛇, 蛇窩都是這般簡陋。 蛇國國力衰弱,卻聚集了天下各路的妖物。這群妖物習(xí)性野蠻, 尚未開化,但他們又精通各類奇yin巧術(shù),打起仗來并不遜色。 但這也能稱得上一個國度嗎?瓏曦不想帶有歧視,但說實在的,戚國的乞丐都比他們過得體面。 她躲避著頭頂?shù)闹刖W(wǎng), 小心翼翼的跟隨安瞳進了一處山洞內(nèi),只見里面燭影紛亂,噪聲不絕,吵鬧程度堪比集市。 各式各樣的小妖聚集在洞內(nèi),狼嗥狗叫,雞飛蛇跳。他們臉涂得花花綠綠,或是喝酒,或是劃拳賭錢,甚至有幾個喝大了,互相扇著嘴巴子。 這分明是個土匪窩。 進洞后,她們沒走幾步,一只貓妖突然跳出來,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干什么,走開?!卑餐堁龘]揮手,“我今晚可要招待貴客,別來搗亂?!?/br> 那貓妖翹起尾巴,狐疑的打量了瓏曦一眼,又看向安瞳。 “公主,是蛇魔真君派我來的,他說,他聞到了龍的氣味……” “滾犢子,哪兒來的龍?”安瞳毫不客氣的,“去轉(zhuǎn)告你們家真君,別成天拿著鼻子到處聞,像狗一樣,很丟我們蛇族的臉面?!?/br> “公主,是真的?!必堁噲D辯解,“這幾日,附近總是飄來龍的氣味……” 最終,安瞳一巴掌扇在貓妖臉上,貓妖捂著臉跳上了樹,逃走了。 “你別見怪,貓就是這樣,性子多疑,慌慌急急,癡愚?!卑餐土艘宦?,遂繼續(xù)向洞口深處走去,同時豪爽的喊了一聲:“來人,客人到了,趕緊上酒!” 還沒等瓏曦回過神,兩個小妖就揪著她的胳膊,強行將她拉到了桌前,又給她斟上半杯酒。 瞧他們這態(tài)度,還挺熱情好客。 瓏曦看了一眼杯中的液體,它是墨綠的,仿佛長了一層青霉。 這酒不像是給人喝的。 “冒昧的問一下,這酒……是什么做的?” 安瞳翻了翻眼皮:“讓我想想啊——蜻蜓的腿,兔子的胃,蜘蛛的嘴,還有雞的指甲,驢的蹄子,豬的腿毛?!?/br> “啊?” “都是名貴的東西啊。”說著,安瞳慷慨的將杯子倒?jié)M,“來,快嘗嘗,這酒是我們招待貴客的。” 瓏曦又聞了聞,手一捂口,差點吐出來。 這氣味,像被密封了一百年的汗腳臭。 “你怎么了?”安瞳納悶的看著她,“你吐什么,你懷了?” “安瞳公主,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杯囮卣酒鹕韥?,“淮王早知道你今晚會來,肯定暗中派了兵監(jiān)視我,我若不回去,他會來向你要人的?!?/br> “淮王派的那幾個侍衛(wèi)啊,放心,方才咱們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將他們甩掉了——你以為我一直在森林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是為了什么?” 煩死了,這死丫頭怎么還纏上自己了,瓏曦后悔當(dāng)初招惹了她。 只見她舉著酒杯,自鳴得意,“其實,這酒還不完美,我還想往里摻點龍血來著,可惜我弄不到龍血?!?/br> 瓏曦聽到這兒,差點一口血噴出去。 “你怎么老惦記著龍血,那玩意,真的能當(dāng)藥?” “唉,你有所不知?!卑餐珖@了口氣,“這一個月來,我父王一直病重,我想要龍血,就是為了給我父王治病用的。” 蛇國的老皇帝病了?瓏曦沒聽說過這件事。 難不成是慕離向老皇帝索要的歲貢太多,所以將老皇帝氣病了? 一定是,慕離一直琢磨著怎么刮蛇國的油水。蛇國都這么窮了,遲早會被慕離給掏空。 “父王他已經(jīng)生病好久了,但是沒有大夫給他瞧病,我實在著急?!卑餐站o了杯子,“我早聽說那龍血和龍骨是一味良藥,所以想弄點回來……不過可惜啊,我進不去戚國的皇陵,就沒法把瓏曦給帶回來?!?/br> “沒人給皇帝治病?” “我們蛇國已經(jīng)沒有大夫了。” “你們蛇國的大夫呢?” “大夫們都被砍頭了啊。” “為什么砍他們?” “因為他們一直治不好父王的病啊?!?/br> 瓏曦聽著,覺得哪兒不對勁。 “……所以,正是因為大夫們都被砍死了,所以你父王才會一直病重,是這樣吧?” 安瞳沉吟片刻,仿佛醍醐灌頂。 “哎,對,你說的有道理啊。這就是問題所在啊,我想了好幾天都沒想明白?!彼反纷约旱哪X袋,“我這就吩咐他們把剩下的大夫都給放出來?!?/br> 瓏曦仰天長嘆,無言以對。 這世上終于有比她更蠢的人了,她很欣慰。 但再一轉(zhuǎn)頭,安瞳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看著她,一臉憧憬的模樣。 “你看什么呢?!杯囮仄鹆艘簧黼u皮疙瘩,“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喝酒的?!?/br> “哎,我問你?!卑餐囊滦?,“你讀過書嗎?” “讀過?!?/br> “那你讀過兵法嗎?” “讀過。” “這么說,你會領(lǐng)兵打仗了?” “我哪兒知道?她又沒領(lǐng)過兵,也沒打過仗?!?/br> 安瞳聽了,點點頭,似乎挺滿意:“你又會打架,又會讀書,腦子也還行。不過可惜,你長得丑了點。” 這是第二個罵她丑的人,蛇國人的審美普遍奇葩。 “不如這樣,你留在蛇國,當(dāng)我的軍師好不好?” “啥?”瓏曦一愣,就自己這腦子,還能給人當(dāng)軍師? “你有所不知,父王身子越來越差了,所以他要我從現(xiàn)在開始就看兵法,還叫我日后領(lǐng)兵作戰(zhàn),但我根本就不會打仗啊。” 她顯得很為難。 “你念過很多書吧,你能不能教我怎么打仗?” 瓏曦自然是拒絕的,但安瞳并不灰心。 “不教我打仗也可以,你身手這么好,干脆當(dāng)我的貼身侍衛(wèi)吧,有你幫我,我打架就不怕打輸了?!?/br> “別逗了,安瞳公主,我可是戚國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