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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舸徑直走向合歡樹,玩鬧的小孩子跑不到這邊,合歡樹底下落了一大層的粉茸茸的花,無人踩踏,像是鋪了一地的粉色的棉花。彥舸在樹下仔細(xì)撿了幾朵還算完整的,吹了吹黏在上邊的塵土,小心翼翼攏在手里,沿著來路徑直走回去。彥仰恩手里霎時多了一捧毛茸茸的粉花,一陣風(fēng)拂過來,細(xì)絲狀的花瓣輕輕的打顫,十分的柔弱可人。彥舸貼在彥仰恩耳朵后邊,唇鋒似有似無擦過耳朵尖,朝他耳朵里呵氣,“沒你漂亮?!?/br>彥舸把人抱回去,怕夜里露水太深,回去又拖拖拉拉收拾一會兒,病人也該睡了。彥舸伺候彥仰恩洗漱上床的工作駕輕就熟,宛若照顧患病多年妻子的丈夫,默契的很,還趁著彥仰恩看電影的功夫給他捏了捏腿,期間捏小腿的時候疼的彥仰恩直皺眉頭,他腳腕有一只腫了,彥舸不小心捏到了連著的腳筋。整個過程自然無話,但不妨礙彥舸已經(jīng)覺察到彥仰恩氣消了。午夜之后彥舸悄悄爬到彥仰恩病床上,小心翼翼把人摟在懷里,赤/裸的胸膛熱烘烘貼在一邊,胳膊繞過一側(cè)來把人虛虛攏著,病床上的人好似全無察覺,只有本來安靜垂在身側(cè)的胳膊不知不覺中覆上伸過來的手腕,一夜好眠。彥仰恩在醫(yī)院里又掛了一天水,第四天實在待不下去了央求彥舸帶他出院,醫(yī)生早說沒事了,彥舸就把人帶回去,此時彥仰恩哪里還有半點亂撒氣的影子,和以往一樣,又乖又聽話。第10章第十章彥仰恩的腿腳本來就不利索,在浴室里扭了的那下又讓人瘸了好幾天,幾乎事事都要黏在彥舸身上了,彥舸也有那個耐性,早上上班之前把人弄起來,中午回來一直到晚上就和彥仰恩廝混。但是日子總不能一直這么過,沒多久彥仰恩的腳腕不再有什么問題,又要回去上班。彥舸聽到他又要回去上班就有點頭疼,膨脹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讓他看見彥仰恩專注于其他的東西不能全身心依附他就讓他頭疼,更不要提還得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每次看到那些別有用意的目光流連到他身上時時候,他都有一種家傳的寶貝被人窺伺的危機(jī)感。這些彥仰恩自然不知道,彥舸自然也沒法和他說,他熱愛工作,熱愛以一己之力控制龐大的資金流的掌控感,那令人著迷,他天生就對交易有非一般的敏感和知覺。更別提在十六歲那一年他就明白了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東西。彥仰恩執(zhí)意要去,彥舸自然攔不住,短時間之內(nèi)他不想再惹毛了彥仰恩,他是有耐性照顧他,是因為那時候兩個人都感到愉悅,但是不見得他有耐性去哄他發(fā)脾氣,所以彥舸百般不愿意,還是放行了。兩個人又回到一同上班下班的模式。在外人眼里的彥仰恩是迷人而且冰冷的,有冰雕一般的質(zhì)感,不自覺的讓人疏遠(yuǎn),彌漫周身的清冷想讓人為之膜拜,對待手下從不用多發(fā)話,身上不自覺就有一種讓人服從的壓迫感,但是他又及其體貼精細(xì),事必躬親,所以部門效率奇高。彥舸有時候也不得不在會上簡短表彰,他是個暴戾的君主,倒也陟罰臧否,從不有所偏私。只是私底下對他向來愛狂加班的習(xí)慣憤憤不已,好在彥仰恩還有一點作為寵物的自覺,不過分惹他的煩,加班后幾天總是格外聽話,讓彥舸提起來的氣也沒處撒。再就是中元鬼節(jié)那幾天彥仰恩堅決不和彥舸睡在一起,彥舸心里也有數(shù),彥仰恩是他的人不假,但是得來他總歸不是正路,更何況還頂著養(yǎng)父子的關(guān)系,他是羞于面對父母亡魂的。彥舸也不是不知道那小家伙工作這么拼命干什么,沒安全感,覺得總有一天厭倦了把他踢出門去,自己養(yǎng)活不了自己了,但是彥舸也很委屈,他是真的從沒想過有一天不要他了,彥仰恩他一輩子養(yǎng)著是天經(jīng)地義理所當(dāng)然,但是彥仰恩就是不明白,無論他怎么把人寵到心尖上也不行。有時候彥舸也是越往深了想越氣,兩個人就像是背道挖洞的兩個老鼠,怎么費力挖,都只是將洞挖的越來越遠(yuǎn),永遠(yuǎn)挖不到一個地方通起來。兩個人只能彼此忍讓,在對方的底線內(nèi)小心翼翼的過,倒也一時太平無事,一直到國慶節(jié),倆人都沒再鬧什么幺蛾子。國慶節(jié)公司組織一次出國旅行,包了一條短航線的郵輪,過節(jié)前幾天整個大樓里都很熱鬧,心浮氣躁吵吵著要出去玩。在這個時候彥仰恩自然也沒辦法違逆員工的意愿,只得把項目進(jìn)度慢下來,每天聽著底下那群姑娘吵吵嚷嚷要買這個要帶那個,腦門子上的筋疼。彥舸過來接他下班的時候看見了也不說什么,表情還算正常,隨著他們?nèi)チ?,工作也不差這一會兒半會兒,放松好了再管也不遲,姑娘們自然如蒙大赦,愈發(fā)囂張起來。彥舸走進(jìn)彥仰恩的單間,“長假想去哪里玩幾天?今年聽你的。”往年都是彥舸帶著去找個地方玩,他的玩也無非是換個地方聲色犬馬,彥舸十六歲以前也跟著他進(jìn)過那些場所,煙霧繚繞,色子搖的震天響,坐在大腿上的女人姿態(tài)妖嬈,后來這幾年彥舸倒是不帶他進(jìn)去了,就找個華麗的莊園把人一放,呼呼啦啦一堆精英生活助理照顧天他七八天,期間彥舸鮮少露面,等到假期結(jié)束,再長途跋涉把人顛簸回來。委實彥仰恩厭煩了,換個地方睡覺而已。所以他低頭看策劃案,“你要出去就出去吧,我不想出去了?!?/br>彥舸聽他拒絕之后先是詫異,再就是炸毛,但是他不想破壞現(xiàn)在融洽的關(guān)系,“怎么了?怎么不高興了?昨晚弄疼你了?”彥仰恩最煩的事莫過于把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夾到正事里,這是公司,不是那個圈養(yǎng)寵物用來荒yin的別墅。明明知道無論在哪里他都是禁臠,而眼下彥舸非得把他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給扯了,他理所當(dāng)然的又憤怒了。文件不輕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彥仰恩往背后一靠,冰雕似的臉漠無表情,像結(jié)了一層霜,“我不出去了,不用管我?!?/br>關(guān)系再度降到冰點,彥舸轉(zhuǎn)身出門,走路刮起一陣陰風(fēng),路過的工位上的程序猿驚疑不定的看一扇玻璃之內(nèi)的部門經(jīng)理,經(jīng)理倚在椅背上背對眾人,眾員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汪”的一聲都哭出來了。放假前幾天是甭想好過了。彥舸就像個彈簧,你不小心戳了他一下,他能給你竄出老高。這會兒不再直接哄了,因為他壓根不知道彥仰恩到底又從哪里生氣了,于是他出離的憤怒了。憤怒的后果就是放假第一天清晨,彥舸就不由分說把彥仰恩連人帶被子打包上了飛機(jī),彥仰恩的褲子都是在下飛機(jī)之前被穿上的。從莊園后的停機(jī)坪把舷梯放下來的時候,雨說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