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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年輕了十歲,仍然是不修邊幅的學生一樣?!斑@本書出版時間有些久了,大概在作者,他叫什么,奧本杰拉德,對,就是這個家伙,寫完之后五年,他本人又觀察到甲灰鐵殼獸的純雌性群體里,會有一部分特別強壯的個體……嗯,在特定的時候轉(zhuǎn)變成雄性?!?/br>“轉(zhuǎn)……轉(zhuǎn)變?”“別這么驚訝,生命形式是豐富多彩的,這種成熟個體的生殖系統(tǒng)演變并不是孤例。所以在繁殖季節(jié),這種在底歌星上占據(jù)食物鏈上層的巨大動物,其實雌雄比例是相當?shù)??!?/br>“這位作者出版了第二本底歌星系列嗎?”赫夫追問道。佩雷拉不知為何有點尷尬起來:“不,沒有。他有一個私人網(wǎng)站,會定期放上新的觀察記錄?!?/br>不等赫夫問他究竟是什么網(wǎng)站,佩雷拉已經(jīng)飛快地把話題轉(zhuǎn)開:“下午想聽你說說以前的事,還沒來得及說完呢。”“我……你想聽什么?”赫夫聽話地說。佩雷拉把他帶來那本書合起來:“你一直一個人住嗎?”赫夫大致算了一下:“來但丁上學之前,大概有八年的時間?!?/br>“上學呢?”“社區(qū)有公立學校。”赫夫說,那種向佩雷拉和盤托出的渴望又來了:“小學是必要教育,中學的時候班里的同學會不斷減少。念到預科,整個霧區(qū)只有一所預科學校,學生就更少了。雖然升學率不高,不過大部分畢業(yè)生可以從事管理工作,不用成為一線工人?!?/br>佩雷拉對霧區(qū)的印象僅僅來自偶爾見到的資料,他偏頭看著赫夫:“你的朋友們畢業(yè)以后都留在霧區(qū)了?”赫夫說:“我沒有什么稱得上朋友的人。霧區(qū)和這里不一樣,生活方式和社交規(guī)則也不一樣。我除了念書還要花額外的時間做些廉價的工作,掙錢養(yǎng)家……養(yǎng)活我自己。有一個在我成年之前負責我的社工,她叫艾米莉,如果要說的話,也許算是一個朋友吧?!?/br>“社工?”“是的。也有福利機構(gòu)收容無家可歸的小孩子,但我還有父母留下的住所,所以選擇了獨自居住。這種情況會有社工定期來探望,雖然說是成年以前都要有每月一次的探訪記錄,大部分其實只到十四歲就行了。在我成長的地區(qū),一旦過了十四歲就可以從管理站取得限制性的工作許可?!?/br>“可以自己掙錢了?!迸謇桌f。“這種許可證從事的職業(yè)有限,大部分都不是全職工作,尤其像我這樣還在念書的情況,工作變化很大。也有不上學的孩子,會同時做好幾份工作,和成年人的工作量沒有區(qū)別,只是報酬只有一半。”“為什么選擇奧薩學院?”佩雷拉看著赫夫,不著痕跡地輕聲問道。赫夫回想起久遠的記憶:“我小的時候家里有一臺家庭終端,你可能無法想象,我們?nèi)抑挥幸慌_終端,有賓格太太的烤爐那么大,信號接收也有問題,遇到雷暴時就無法工作。我爸爸用它看新聞,還自己加裝了一個增強信號接收器,可以收看整個海神系的民用信號臺。我非常幸運的是,父母都接受過超過霧區(qū)基準線的教育,而且他們是十分崇尚文明與科學的人,我父親在新聞里看到的但丁學院林立,對此大加贊賞,甚至非常羨慕。他是氣體交換工廠里的一名技術(shù)工人,卻對自己的孩子寄予厚望,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教育我學習的重要性。星元12110年之后,系外探索的范圍不斷擴大,走在整個海神系探索前列的就是來自奧薩學院的人。我父親一生都沒有離開過霧區(qū),但衛(wèi)星沒有禁錮住他的靈魂,也從來沒有減弱過他對未知的向往。我是在這樣的企盼中長大。他最后一次出門上班那天,正是我學期結(jié)束的假期,早上他叮囑我?guī)退浬衔绲男侣劊以诩业臅r候這是一項必不可少的工作。當天下午,他工作的地方有一個氣體儲存罐發(fā)生了泄露事故,隨后引起了爆炸。我睡過了頭,沒能幫他錄到想看的節(jié)目,還在擔心他會生我的氣?!?/br>佩雷拉默不作聲地看著赫夫。“我獲得了拿到了一筆撫恤金,工廠的人替我保留了其中一部分,不過那些錢之后不知道究竟到了誰手里,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再給我?!?/br>“你mama呢?”佩雷拉問道。“我mama是在星元12106年一次軌道事故里去世的?!焙辗蛘f:“她是社區(qū)醫(yī)院的護士。霧區(qū)的社區(qū)面積非常大,更像是一個小鎮(zhèn)。她總是搭軌道列車往返于醫(yī)院和家里。時間太久,當年的細節(jié)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我爸向工廠請了假,有一兩周的時間一直忙于處理我mama的后事,我放學回來就在家里等他。后來我才知道,事故處理的人從現(xiàn)場清理出遇難者遺體與一些個人物品,統(tǒng)一收納到一所廢棄工廠的空地上,組織家屬進行辨認與領(lǐng)取?!?/br>“找到了嗎?”佩雷拉有些不忍心地問。“我想沒有?!焙辗蚨ǘǖ乜粗{色的眼眸:“很奇怪,就是找不到。我爸爸消沉了一段時間,回工廠復工了。”“如果有機會,希望可以去霧區(qū)看看。”佩雷拉忽然說。赫夫有點不知所措:“沒什么好看的,跟你見過的城市不一樣,白天街道上也沒有多少人,天是灰蒙蒙的,空氣時好時壞,有時特別糟糕,會停工停課,所有人都只能待在有交換處理器的室內(nèi)?!?/br>“我見過一些不太常見的城市類型,一些和海神系完全不一樣的星球文明?!迸謇桌砬橛悬c狡黠:“你很快也會見到的。那個烤爐一樣大的終端呢?”赫夫臉頰微紅:“賣掉了,還賣了我mama留下的一條項鏈,換的錢用來買穿梭船票,還剩了一些一直留著。夜晚的小交易區(qū)換的紙幣,后來在但丁空港入境的時候才知道學院給我開了一個電子賬戶,已經(jīng)提前充入了一周的在校生補貼。那些紙幣我一直留著,有點后悔賣掉項鏈了?!?/br>“美麗的女士都會喜歡項鏈,但更愛自己的孩子。”佩雷拉安慰道:“什么樣的項鏈,也許以后有機會的話……”赫夫搖搖頭:“銀質(zhì)的,不貴,有個天鵝樣的掛墜,眼睛嵌了很小的一顆紅寶石?!?/br>佩雷拉相信如果有別的選擇,赫夫一定不會賣掉這條項鏈。兩人對坐著沉默了一會兒,赫夫站起來說:“我打擾你太久,你該休息了?!?/br>佩雷拉也沒有挽留,只是說:“明天我會有朋友到家里來,有你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他們會留下來吃晚飯。如果有什么要問我的,盡量放在上午。”“我知道了。”赫夫點點頭:“晚安,佩雷拉?!?/br>“晚安?!?/br>第22章第22章佩雷拉所說的赫夫也認識的朋友,原來是院長史蒂芬。“下午好,院長。”赫夫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