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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還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李穎親昵地拉著他在沙發(fā)上坐。“應(yīng)該的?!敝苣罹劣行┎蛔栽诘厥栈馗觳?,他本來應(yīng)該依著方樂業(yè)的輩分叫一聲阿姨,不過在得知沈廣霽的身世之后他就拿不準該怎么稱呼對方。李穎只當他為人靦腆,便笑笑起身替他倒了杯安神茶,說:“先喝點兒水?!?/br>“謝謝?!敝苣罹吝B忙雙手接了過來,就在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時候,就見沈廣霽從里面出來了,他如獲重釋地松了口氣。“家里的門壞了,住著不安全,”沈廣霽解釋了一下為什么要到方家,然后沖李穎道,“大嫂,在門修好之前恐怕得在您這兒叨擾一兩天。”“這么見外干嘛,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崩罘f笑道。方懷民道:“住回來也好,這次在家多呆一陣子,袁家吃了這么大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沈廣霽說:“樂業(yè)這件事我看著很像袁家下面那些人的手筆。”李穎露出嫌惡的神色,道:“可不是嗎,盡使些陰詭手段,水準又拿不上臺面?!?/br>方懷民淡淡道:“袁章今天放出來了?!?/br>沈廣霽皺眉道:“那動作得快些,否則樂業(yè)這件事就不好收拾了?!?/br>方立業(yè)連忙道:“小表叔放心,我們的人已經(jīng)查得差不多了,有嫌疑的幾個已經(jīng)鎖定,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袁家想要插手也來不及的?!?/br>“不要大意,速戰(zhàn)速決,以免夜長夢多?!狈綉衙癜才欧搅I(yè)出去處理后續(xù)的事,回過頭對沈廣霽道,“你那兒是誰動的手?”“是袁勛,”沈廣霽看了一眼周念玖,道,“不過他做得很敷衍,看著像是只為了交差。”李穎道:“他算是袁家的另類,不過他畢竟還是姓袁,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出入境那邊說他明天飛歐洲,不知道又搞什么鬼?!?/br>方懷民道:“廣霽,你跟袁勛打過照面,怎么看這件事?”沈廣霽道:“這幾年一帶一路下來東歐這邊關(guān)系輕易動搖不了,至于西歐,歐共體內(nèi)部的問題上還讓他們自顧不暇呢,一時半會兒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我認為袁勛此行主要目的應(yīng)該不在這方面,他做什么遠遠關(guān)注就行,重心還是放在老袁和袁章身上。”方懷民點頭道:“我的看法和廣霽一樣,主要矛盾還是在老袁袁章父子,從上次選舉失勢之后老袁他們做法明顯激進很多。你看,這一兩年紀檢委查處的人里雖然大部分是他們那一派的,但我們這兒被殃及的也不少,老爺子知道后很是憂心,打了好幾個電話告誡我們這一代領(lǐng)導(dǎo)班子做事要穩(wěn)中有進,大換血不利于穩(wěn)固國本?!?/br>沈廣霽道:“他都八十了吧?”方懷民道:“可不是,你抽空去勸勸讓他別cao這份心,我說的他聽不進去?!?/br>沈廣霽搖頭道:“這差事讓立業(yè)他們?nèi)グ?,我等樂業(yè)平安回來就要出遠門,一時半會兒不回來了?!?/br>周念玖終于插上話,他問道:“你要去哪?”沈廣霽微笑道:“不是我,是我們,你上次不是說想去非洲寫生?”周念玖雖然覺得這個消息來得倉促,但還是“嗯”了一聲。李穎不贊同地說:“那地方這會兒可熱呢,不如等小雨季的時候過去,天氣好歹涼爽些?!?/br>沈廣霽道:“其實也沒那么夸張,而且這陣子出發(fā)還能趕得上看角馬回遷?!?/br>聽到這句周念玖眼睛一亮。方懷民看在眼里,便對李穎道:“已經(jīng)挺晚了,你先帶小周去客房休息,我和廣霽去書房說點事。”兄弟倆關(guān)上門說話,方懷民道:“廣霽,老實告訴我,你現(xiàn)在身體狀況怎么樣?”沈廣霽說:“不怎么樣,短則兩三個月,長則半年?!?/br>方懷民緊蹙眉頭在房間里踱了幾步,道:“已經(jīng)壞到這個地步了嗎?”沈廣霽淡淡道:“遲早的事?!?/br>方懷民道:“你這樣小周知道嗎?”沈廣霽道:“知道不知道結(jié)果都一樣。”方懷民不贊同地說:“這哪兒能一樣,以前我是怕他影響你,現(xiàn)在我反而擔(dān)心你耽誤他?!?/br>沈廣霽故作不悅道:“你是我大哥還是他大哥?!?/br>方懷民道:“別打岔,說正經(jīng)的,你怎么打算的?帶人去分手旅行?”沈廣霽道:“誰說要分手,好容易等到兩情相悅我可不想帶著遺憾去死。大哥,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就別cao這份心了,有這功夫你看看我現(xiàn)在狀態(tài)怎么樣,是不是跟沒事人似的?”方懷民盯著他瞧了半天,說:“除了臉色差點兒,其他看不出來。”沈廣霽笑道:“那就好?!?/br>第二天一早周念玖配合著方家人為方樂業(yè)的事情奔走,沈廣霽則帶著花束獨自驅(qū)車前往八寶山的墓園,他在第二公墓找了一圈,最后在一塊墓碑前停下,上面是個年輕女人的照片,一行簡短的文字描述她的一生:安河(196X-199X),科學(xué)家、醫(yī)務(wù)工作者,星河疫苗主要研發(fā)人員。沈廣霽將花束放在墓碑前,做完這個動作之后他在碑前沉默地站一小會兒,而后低聲自言自語道:“他們都說你的一生冷靜自持,除了研究對其他事情毫不在意,所以他們一直無法理解像你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向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索要jingzi,還是一個比你大了將近二十歲的鰥夫,并且造了一個同時擁有你和他的基因的孩子。直到我遇到他,我才知道有些事的發(fā)生只需要一個契機,在這之前連自己都認為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可惜啊,我和你一樣,只剩這么一點點時間,”而后他輕笑一聲,似嘲諷,又似釋然,道,“這是我第一次見你,也是最后一次,還是要謝謝你曾給過我生命,母親?!?/br>兩天之后藏毒栽贓的人主動投案,是系里一個平時極不起眼的同學(xué)。方樂業(yè)洗清嫌疑無罪釋放,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對方懷民立正敬禮,字字鏗鏘道:“報告首長,我給老方家丟臉了,愿意領(lǐng)罰,請首長指示?!?/br>方懷民道:“你先去西北邊防營呆個幾年,以觀后效?!?/br>這可把李穎嚇了一跳,小兒子當年可是打死也不肯進部隊的,這會兒他們家老方大手一揮就給指派到那么個苦地方,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便沖小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討價還價一番。方樂業(yè)沖mama遞了個安撫的表情,道:“這次的事讓我明白百無一用是書生,像我這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需要回爐重造?!?/br>“誰要回爐重造呢?”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是沈廣晴孟夢母女倆到了,說話的正是孟夢,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樂業(yè),說,“該不會是你吧?”方樂業(yè)躊躇滿志道:“可不就是我,我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