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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就算是這樣的自己,也還是喜歡著這個人。“可是……我喜歡你?!痹贌o法忍耐的感情終于宣之于口,一直努力壓抑的愛戀終于暴露在面前,再無法逃避。喬寄認命地低下了頭,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我喜歡你……林眷,我喜歡你?!?/br>我喜歡你。不管是怎樣的我,不管是怎樣的你。“我喜歡你……真的……”然而不管怎么重復(fù),都沒有任何回應(yīng)。喬寄的聲音慢慢地輕了,連同里面細不可聞的哽咽。——然后我就知道,可能再怎么教,這輩子他都不會主動叫我一聲。沒有反應(yīng),沒有回答,可能終其一生,這份感情都不會得到響應(yīng)。那時候林漠問他,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現(xiàn)在喬寄終于知道了。可就算知道,他也已經(jīng)無法收回自己的感情了。林眷伸過手來時,喬寄甚至還沒能從這絕望中回過神來。他只能傻傻地看著林眷伸過手來,將一顆包裝紙已經(jīng)被揉得皺巴巴的糖,塞到自己手里。然后青年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沿著來路走了回去。齊清就在湖對岸上等著,也不知道站多久了,卻非常耐心,一直等林眷走回去,他才向喬寄點頭示意了一下,帶著林眷離開。喬寄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掌心的糖果上還殘留著那個人的溫度。***當(dāng)天晚上,喬寄瘋了似的抱著劇本看了一晚。第二天上妝時,化妝師一直在抱怨他的黑眼圈。拍攝依舊不順利,最后王逸知似乎也放棄了,勉強挑了個還過得去的鏡頭,就算這一幕通過了。下午結(jié)束時,喬寄又一次提出要請假。王逸知直接摔了門離開,最后還是殷南出面溝通,才勉強答應(yīng)了下來。“所以你究竟要請假干什么?拍攝進度本來就落后,你還要請一個星期,也難怪王逸知生氣。我看你以后是沒機會再上他的戲了。”喬寄笑了笑:“我就是要揣摩劇本啊,再這么拍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不如請假專心研究一下?!?/br>殷南也不知信還是不信,最后只扔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就沒再管他了。但喬寄是真的開始努力揣摩劇本。一個星期里出門的次數(shù)都少得可憐,劇本被翻了無數(shù)遍,上面認認真真地把所有他的臺詞挑了出來,一點點地畫上各種只有喬寄自己才看得懂的標(biāo)記。林眷的電影也被他反反復(fù)復(fù)地看了很多遍,獨特的視角,演員cao作表情里的潛臺詞,他都看得很仔細。每一次他都能體會到林眷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每一次他都能夠找到新的、讓他覺得詫異的東西。有時真的想起了那個人,他也會覺得沮喪,會憑生出一種不知自己為何在努力的絕望來。可他有一顆糖果。只要有那么一顆糖,似乎就能帶來無窮無盡的希望和勇氣。如此反復(fù)交錯的絕望和希冀,仿佛也能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感悟。他開始用不一樣的角度去看自己手上的故事,開始嘗試用不一樣的方式去看自己的角色。喬寄能夠感覺到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卻不知道這個世界會帶給自己什么。他可以做的只有努力走下去。***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王逸知是第一個察覺到喬寄的變化。他不知道這個青年這個星期究竟干什么去了,但青年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分明跟一個星期前不一樣了。從前那不知所謂的傲氣似乎還在,可又似乎跟以前不同。所以當(dāng)喬寄主動地走到他面前時,他沒有吭聲“王導(dǎo),之前很抱歉,但我還是想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王逸知皺了皺眉:“什么機會?”“我想把之前那場戲再拍一遍?!?/br>王逸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劇組的經(jīng)費確實比大多數(shù)劇組都要來得充裕,但把已經(jīng)通過的戲重拍,要耗費的人力、時間和成本都是巨大的。所以他下意識拒絕了喬寄的請求:“你要是有信心,把后面的戲拍好就行了,前面的既然已經(jīng)通過,就不要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br>“王導(dǎo)!”喬寄沒有放棄,“我知道那一場戲很重要,也知道您當(dāng)時并不滿意,我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能讓您滿意,但我還是想請您給我一個機會。一次就夠,不管行不行,只要一次?!?/br>青年眼中的沖勁和堅持是這么長時間里都沒有見過的。王逸知看著他,好一會,終于點了點頭:“就一次?!?/br>“謝謝王導(dǎo)!”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的糖可以拯救世界!☆、第二十三章既然要重拍,場景就需要重新布置,最后比預(yù)定的時間推遲了大半個小時,拍攝終于正式開始。所有人都看著場中的人。鏡頭里的青年低著頭,從冷清的街道上緩緩走來。他垂著眼,誰都無法看清他的眼神,卻能看到他平靜的側(cè)臉。終于,青年走出了小鎮(zhèn)的牌坊,一步步踏上了小鎮(zhèn)前那條通往外界的吊橋。他踏出第一步,頓了頓,吊橋微微地晃了一下,又停下來。然后他才走出第二步,第三步……每一步都是一樣的距離,每一步都是一樣的節(jié)奏,吊橋來回晃蕩著,如同湖面上輕輕搖晃的一葉扁舟。誰都不知道會將他送往何方。終于,青年停在了吊橋中間,天高云淡,山遠路長,水靜淵深,他獨立在天地之間,似乎下一刻就會消失。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只有青年靜靜地站在那兒,似乎想起了什么,半晌回頭向來路看去。這一眼,似有歡喜,似有憂傷,最終都化作無盡的希冀和渴望。他眼中似有水光瀲滟,如繁星熠熠,讓人難忘。然后,那一點光芒突然就滅了。直到導(dǎo)演喊停了很久,劇組的人才陸續(xù)回過神來,很多人看著喬寄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樣了。這個人跟一周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王逸知也這么覺得。鏡頭里青年身上的靈氣撲面而來,幾乎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演到了他要的那一點上,他反復(fù)地看著剛拍下的片段,不得不承認,喬寄的表現(xiàn)比之前要好太多了。喬寄走到他身旁,見他一直沉默,便頓時緊張了起來。王逸知看著監(jiān)視器,轉(zhuǎn)眼看了看他,又轉(zhuǎn)回去看那監(jiān)視器,始終沉默著,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喬寄更緊張了:“王導(dǎo)?”王逸知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別說話,接著猛地站起來,拎了手機就遠遠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