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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寧愿不要重生活過來。寧虞皺著眉看著他哭成這副鬼樣子,掌心也察覺到一股溫熱,令他不自覺地想要縮回手,但是易雪逢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抱著他的手,讓他動彈不得。寧虞似乎想要開口罵他一頓,但是仔細想想自己方才的舉動似乎有些駭人,少年一個人在云胡城里本就嚇到了,更何況還見到了方才那兇殘的一幕。寧虞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矮身摸了摸易雪逢的頭,皺著眉道:“好了。”易雪逢滿臉淚痕,被他輕輕一碰,身體直接軟成一灘水,猝不及防倒在了寧虞懷里。寧虞一愣,低頭看去。易雪逢渾身guntang,臉頰都被燒得緋紅,連呼出的氣都是滾熱的,他雙眼緊閉,已經被燒昏了過去。寧虞眉頭一皺,抬手點在他眉心輸出一道靈力探了進去,不過他的靈力剛一進入易雪逢的經脈中,一股熾熱如火的靈力便朝他洶涌撲來,險些直接將那股靈力吞噬掉。這是……靈火毒?寧虞收回靈力,冷著臉將手伸進易雪逢的心口,想要探一探自己的懷疑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他剛將手伸進去,一旁便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雀聲不知何時撐著傘到了,面無表情地看著寧虞,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寧虞探進易雪逢懷中的手臂上。雀聲臉色一寒,似乎十分嫌惡地偏頭,冷冷道:“無恥之徒!師兄當年瞎了眼才會愛慕你。”寧虞:“……”作者有話要說:看到評論大家都在關心寧虞眼瞎不瞎,可以負責任地說:他眼不瞎,就是有點腦殘。寧境澤:誓死不做舔狗???,就來!速度飛快哦,親!第26章吃糖易雪逢昏昏沉沉間仿佛做了一場夢,夢到自己恍惚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時。歸鴻山的側峰同主峰間相隔天塹,由一條長長的吊橋相連,清晨時云霧從吊橋穿過,宛如仙境。易雪逢拽著寧虞的手,腳踩在他腳上,不想再前進半步,小臉憋得通紅:“不去,雪逢不去!”寧虞管都不管他,反正他那點反抗的力道還不夠一袋米有力道,索性自顧自地扯著他纖細的手腕往吊橋上走。易雪逢被扯了個踉蹌,見寧虞依然冷酷的神色,委屈地軟軟喚他:“師兄。”寧虞聽到他聲音都帶著哭腔了,大發(fā)慈悲停下腳步,低頭看他:“嗯?”易雪逢小手指著吊橋,顫抖著道:“那橋,高,會掉下去的。”寧虞嗤笑一聲:“我都走了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沒掉下去?少廢話,今天你必須給我去上早課,你今年幾歲了自己不知道嗎?”易雪逢掰了掰手指:“我才六歲?!?/br>寧虞一挑眉:“把‘才’給我去掉?!?/br>易雪逢只好低著頭,把“才”給去掉了:“我六歲。”他這兩年身體極弱多病,秋滿溪花費了好多精力才將他身體調養(yǎng)好了不少,連小臉都長出了點rou,捏著手感非常好。寧虞父母皆是凡人,他自小母親早亡,那個酒鬼爹對他不管不顧,有時喝醉了還會對他拳打腳踢,哪里管他上不上學堂,所以就導致他十幾歲時大字不識得一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十分文盲。寧虞自幼在市井長大,放飛自我肆意生長了十幾年,在那邊陲小鎮(zhèn)里靠著打群架已成了一霸,寧霸主從不講道理,只會臟話連篇地撈棍子同其他地痞流氓干架。直到遇到了秋滿溪被帶到歸鴻山后,他才逐漸收斂起來自小養(yǎng)出來的惡劣本性,盡量讓自己變成秋滿溪所希望的溫良恭儉讓的君子。不過那時成天琢磨著打人打哪里會更疼的寧虞根本連“溫良恭儉讓”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只能勉強將自己一身戾氣收起,遇到不能靠打就解決的事時,只能沉著臉用眼神來釋放殺氣。這樣來回幾年,他終于褪去了在市井中痞子似的氣質,只是他就算披上了一層偽裝的皮,骨子里的劣性依然時不時地露出來,十分可惡。大概是自己幼時沒有受過多好的教養(yǎng),寧虞對上早課一事十分熱衷。能在整個歸鴻山拳打側峰弟子,腳踢主峰長老,堪稱無惡不作,但是卻沒什么能阻擋他上早課。熱衷上早課的歸鴻山一霸冷漠看著易雪逢,妄圖嚇退自己的小師弟,讓他聽自己的話。“你不是說會乖乖的嗎?”寧虞道,“現(xiàn)在就不聽我話了?”易雪逢頓時有些掙扎,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他眉心點了兩點鮮紅的朱砂,越發(fā)顯得小臉蒼白。今早他被寧虞拖出來上早課之前,秋滿溪捧著朱砂硯小心翼翼給他眉心點朱砂開智。只是秋滿溪昨天喝了一晚上的酒,早上起來頭疼欲裂,拿著朱砂筆的手都在微微發(fā)抖。在點第一下時,秋滿溪一呆,“呀”了一聲,道:“歪啦?”易雪逢抓著秋滿溪的袖子,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晃著小短腿,茫然的“嘛”了一聲。秋滿溪擼起了袖子,熟練地甩鍋:“都是你拽為師袖子,我才點歪了,別再亂動了,我再給你點一個。”易雪逢十分乖順,立刻乖乖放下袖子,微仰著頭滿臉孺慕地看著自己的師尊。秋滿溪被他這個清澈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干咳了一聲,良心發(fā)現(xiàn)將抖如篩糠的手放下,將在外面等得不耐煩的寧虞請過來挽救。這朱砂一旦點上,一直到及冠之前都洗不掉,寧虞看到易雪逢那副鬼樣子,瞪了秋滿溪一眼。秋滿溪立刻討好地朝他笑,將朱砂筆雙手奉上。少年寧虞不愧是握劍的,手穩(wěn)如磐石,飛快拿著朱砂筆點了一下,正在當中——雖然有兩點朱砂極其奇怪,但是卻比方才好了許多。易雪逢連忙從凳子上蹦下來,顛顛去找鏡子:“鏡子呢,鏡子鏡子!”秋滿溪隨手掐了個決把屋里的鏡子全都移了出去,哄他:“先去上早課啊,別找鏡子了。”易雪逢不明所以,咬著手指問他:“好看嗎?”秋滿溪道:“好看,好看得不得了,我小徒兒無論怎么樣都好看。”易雪逢聞言立刻開心地點頭。秋滿溪不知道的是,他這句無心敷衍的話,直接導致了長大后易雪逢那奇異至極的審美,讓無數人每每提到易雪逢時,總是會用“那個眼瞎的小美人”來開頭。易雪逢卻沒有自己那裝扮丑得驚天動地的自覺,反而十分自信:“反正我?guī)熥鹫f我怎么樣都好看?!?/br>點完朱砂后,秋滿溪又拉著他在山門界碑處嘀嘀咕咕念叨了一大堆開智的法訣,易雪逢才被寧虞強行拖著前去主峰上早課。對于個沒見過多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