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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爹爹送給我的,若是爹爹在天之靈知曉我把他送的東西弄丟了,肯定會生氣的。”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切云突然感覺他方才那句“雪逢爹爹”說出口,原本已經(jīng)恢復溫暖的房中突然又泛起了絲絲寒意。切云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寧虞依然坐著,臉上看不出絲毫神色,只是搭在一旁小案的手驟然握緊了。他冷冷看了切云一眼,聲音低沉:“你當真和你爹一樣膽大包天。”切云渾身一抖,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爹自小到大乖巧又膽小,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易雪逢膽大。寧虞冷漠的眸子盯著切云,將一把冰冷的劍硬生生看得渾身發(fā)寒,才用一種冰冷到極致的聲音開口:“我最恨你爹這一點?!?/br>切云一怔,他竟然對易雪逢用恨這個字?!寧虞手指輕輕在小案上一點,輕微一聲響,切云不可自制地后退一步,駭然看著他。寧虞道:“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切云一驚,死死握著拳,咬牙道:“你……”他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直覺,有些不能確信若是眼前之人知曉了易雪逢的身份,到底會不會對易雪逢不利。他看著切云渾身發(fā)抖的模樣,竟然勾唇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容卻沒有絲毫情感,冷冰冰得讓人腳底發(fā)寒。“如果他還活著,我一定讓他……”他還沒放完狠話,一只手突然從身后伸出來,哆嗦著一把環(huán)抱住了他的腰身。寧虞:“……”切云:“……”易雪逢大概太冷,神志昏沉,循著熱意緩慢爬到寧虞身后,身體緊緊貼在寧虞僵硬的背后,兩只手死死抱著他的腰,冰冷的臉頰還在后背胡亂蹭著。他眸子失神,呼吸都是一團白霧。“我冷?!彼麙暝胍吓溃瑑芍皇忠呀?jīng)摸到了寧虞的心口,終于被反應過來的寧虞一把握住了他的雙腕。切云尖叫一聲,唯恐寧虞殺人滅口,立刻化成一團黑霧鉆了出去。寧虞咬牙切齒地轉(zhuǎn)身看他,剛才那宛如大魔頭的氣勢煙消云散,只有恨不得把易雪逢扔出去的氣惱憤恨。“林浮玉!”寧虞一只手將少年雙腕抓住,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臉頰,不耐煩道,“醒一醒?!?/br>易雪逢冷得渾身發(fā)抖,被制住不能往溫暖之處貼,只能拼命仰著頭往寧虞溫暖的掌心蹭。寧虞像是觸電般縮回手,雖然被氣成這樣,但是還是拿他絲毫辦法都沒有。只是在易雪逢將臉貼在他掌心時,一股徹骨的寒意依然源源不斷散發(fā)著。寧虞眉頭一皺。按照道理來說,房中結(jié)界散去后,他就算被凍得再厲害,身體也該漸漸回暖,但是已經(jīng)片刻過去,易雪逢的身體依然冷得像是冰塊。寧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突然輕輕一顫。**意識仿佛被無數(shù)條線拼命拖曳著手腳往下拽,易雪逢掙扎著動了動手腳,緩慢張開了眼睛。周圍仿佛是在一片深不可見底的水底,他漂浮在當中,不著邊際。“雪逢。”有人伏在他耳后輕輕吐息,低沉的聲音全是藏不住的魅惑笑意,“原來你愛慕他。”易雪逢看不見身后之人,只覺得一股憤懣之情猛然涌上心頭,他厲聲道:“住口!”“別怕?!蹦侨溯p笑,“只要你把身體給吾,不過一個寧虞罷了,得到他沒有什么難的?!?/br>“我沒有?!?/br>“是嗎?”一只手緩慢撫上他的脖頸,“那吾幫你殺了他,好不好?。俊?/br>易雪逢轉(zhuǎn)身,身后卻是一片虛無,只有那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畔徘徊。“殺了他?!?/br>“一個寧虞而已,要多少有多少?!?/br>“雪逢啊,所有人都稱贊你乖順無害,但是為何你從來都不聽吾的話?”“……”易雪逢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胸口一陣微弱的鈍痛襲來,他驟然清醒了。床邊小案上燃著豆粒大的燭火,灰白床幔懸掛在一旁的金鉤上,被窗外拂來的風吹的微微飄起。易雪逢按著發(fā)疼的頭撐起身體坐了起來,茫然環(huán)顧四周。“醒了?”寧虞的聲音突然在一旁響起,語調(diào)還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易雪逢轉(zhuǎn)過頭,看了半天才在床榻旁的軟椅上發(fā)現(xiàn)一身黑衣的寧虞。寧虞見他一副睡得迷迷瞪瞪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說話也更加不耐:“一覺能睡到日上三竿,你是豬嗎?”易雪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反應不過來,遲疑道:“劍尊,現(xiàn)在才卯時不到吧?”寧虞道:“呵,你還真想睡到日上三竿?”易雪逢:“……”怎么才一晚上不見,寧虞變得更加不可理喻了。易雪逢皺起眉頭,又看了看周圍這才反應過來這里不是自己的房間。他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昨天晚上他和切云來寧虞房中找劍穗,朔日傷勢突然發(fā)作,沒撐到回去就直接昏倒了。看寧虞恨不得打死他的模樣,易雪逢不記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唯恐自己露餡,小心翼翼道:“劍尊,昨晚……”“六?!?/br>易雪逢皺眉:“什么?”寧虞面若冰霜:“昨晚你碰了我六下,要么今日加練六千次揮劍,要么戒尺打掌心六下,你自己選?!?/br>易雪逢:“……”“啊?”寧虞不耐煩地站起身,道:“起來練劍?!?/br>見他一如既往的臭脾氣,應該沒露餡。易雪逢不著痕跡松了一口氣。他點點頭,從床上爬起來,腳剛沾地,雙腿突然一軟,竟然直直地跪了下去。原本他以為自己這一回又要直接跪下去了,誰知那冷若磐石的寧虞竟然閃身過來,一把扶住了他的手臂。雖然只是一下,但好歹沒有讓易雪逢再直直跪下去。易雪逢慌張站穩(wěn),茫然地抬頭看著他。這個男人怎么突然良心發(fā)作了?寧虞眸子如琉璃般滿是冰冷:“七下?!?/br>易雪逢:“……”錯了,這個男人依然沒有良心。易雪逢昨日被凍了一夜,此時渾身無力,掙扎了半天才站穩(wěn),他在身上胡亂摸了摸,沒有尋到切云。他歪歪頭,警惕地問道:“劍尊,你又把切云拿走了嗎?”寧虞冷笑:“我不屑拿一把廢劍?!?/br>易雪逢:“……”胡說八道!你之前明明拿得很開心!話雖如此,但是寧虞根本不屑在這種事上說謊,易雪逢皺著眉傳音給了切云,但是久久沒有回應。寧虞從墻上取出一把劍隨手扔過去:“用這個,練完隨我出去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