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玨山在路上還看到了幾個清醒的人,臉色難看地在路旁打坐,在此處還能保持清醒,似乎也是有靈力在身之人,或是因為結界之中越往里便要承受比之外圈翻倍的壓力,靈力不足以支撐他們走下去,于是被阻在了這里,動彈不得。此時一些還能夠睜開雙眼的人看見他年輕的模樣,還一路往里走,皆是一臉詫異。閆玨山恢復了完整的魂魄,也得到了缺失的記憶。那一塊殘魂就像是滿月之上的瑕疵,填補進來之后,月亮才能夠完整的散發(fā)出它所應有的光輝。他看著天上的云旋轉成一個巨大的圈,圓心內有一縷光照了下去,一直落到了地面上。仿佛在蒼穹的盡頭,沖天的黑氣包裹著一個黑色靈柩。當閆玨山跨過一條無形的界線之時,巨大的壓力也消失殆盡,平靜的就像是身處在了颶風的最中心。他注意到棺木旁邊還站著另一個人。也許不應該稱他為人,因為他老如朽木,身上像是縈繞著腐尸的臭味,應該稱他為活死人。逆天而行復生之術,也難怪會因反噬成為這副模樣。那腐尸緊緊的盯住了他,不過閆玨山卻并不在意,只因他已是茍延殘喘,硬生生的留住了最后一口氣,不知在等待些什么。他隱約能感受到這個腐尸腦中不斷重復的念頭,目光落到了靈柩里沉眠的人身上。這逆天之術已經到了最后一步。閆玨山可以看到,溫臨毓的魂魄同這副與他高度契合的身體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結界之內的所有鬼氣都朝靈柩涌去,最終為那人所用。天邊云散天開,結界也自然散去,一切都歸于平靜。曾經的執(zhí)念一如他的目光一般,徹底沉淀下來,沉在了幽深的眼底。棺木上擺放的燭火強烈的晃動了一下,“撲”的在同一時刻熄滅了,靈柩中的人眼皮微微動了一動。*溫臨毓覺得自己仿佛睡了極長的一段時間。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清澈的天空,還有點點的螢火慢慢在他面前縈繞開來。似乎還有一張男主靜靜望來的臉。溫臨毓搞不太清楚現在是什么狀況,有些茫然的眨了一眨眼睛。奇怪的是在他眨眼間,面前的畫面忽然模糊了起來。嗞——嗞嗞!嗞——!!像是信號接觸不良的畫面,晃動變換起來。刺眼的光亮讓他閉了一閉眼睛,忍過一陣刺痛,眼皮上的光亮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的睫毛不安的顫動了一下,雙眼慢慢的睜開了。溫臨毓發(fā)現自己似乎身處在水中,偏暗的光亮從頭頂上打了下來,他透過瀲滟的水光望出去,看到的去只有一片黑暗,此處仿佛只有他身處的地方是擁有光亮的。這里是什么地方?溫臨毓有些疑惑,奇怪的覺得自己現在待著的地方他似乎有些熟悉。他想動動手,卻發(fā)現身上連通著無數藍色的細管,憑他現在虛弱無比的力氣根本無法從中掙脫出來。[?!#∠到y(tǒng)錯誤——!叮!系統(tǒng)……嗞!錯誤!]好吵。溫臨毓有些痛苦的想要捂住他的頭。[叮,自動修復中……]溫臨毓覺得面前重新暗了下去,腦袋也昏沉了起來,漸漸又陷入了沉眠之中……*黃沙漫天,駝鈴聲聲。長長的車隊在沙漠中慢慢的移動著,如同是沙丘上的一條絲帶,向遠方蔓延出去。他擦了一擦眼睛,卻不想手背上全是沙子,導致砂礫進了一點到眼睛里,又痛又澀,他連忙縮回去,使勁的眨眼睛,期盼淚水能夠把那些雜質從他的眼中帶出來。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遭,他又從探頭出去,抬眼向遠方看去,遠遠的看到那一條車隊最前面有一個白影,在漫漫黃沙的映襯之下尤為醒目。他忽然覺得身后被人碰了一下,聽到與他同在車內的那人的聲音。“你又在看溫少俠了?”那人嘖嘖幾聲,“如果不是確認過你身上沒有痕跡,而且我的鼻子也絕對不可能出錯的話,我都要以為你是那么多仰慕溫少俠的凹者中的一個了。”“醒醒吧,溫少俠那種人哪里是我們能夠高攀的?他那種天之驕子就算是眼睛被沙子瞇了眼,也看不到你的!”……那人為馬隊領著頭,而他們所在的是車隊的最末尾,運送著物資,這個車里堆滿了干糧,在這沙漠中行走,這里大多都是腌了許久干成磚塊的rou條,在極度的高溫之下散發(fā)著刺鼻的味道。他們在此處待了這么久,已經習慣了大半。到了晚上,沙漠里又與白天截然不同,幾乎到了呼氣成霜的程度。實在太冷了。他把自己的長手長腳都縮到了里面,用裝滿干糧的布袋把自己掩埋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他旁邊人從布袋里鉆了出去:“冷冷冷、冷死了,都怪那酒太好喝,忍不住多喝了兩口……這么冷,不會撒出的尿都結成冰吧……”那人罵罵咧咧的到了外面,聲音漸漸遠了點。他醒了,一時半會兒睡不著了,于是木楞的望著黑暗里發(fā)著呆。忽然,他感覺到了不對勁。外面實在太安靜了,連一絲聲音都沒有。他動了動鼻子,憑借凸者強大的嗅覺聞到了腌rou味兒空氣中夾雜著的一絲極淡的血腥味。有人挑開了車簾,他屏住呼吸,大概是因為車里濃烈的氣味遮蓋了,那人并沒有發(fā)現什么,不過還是謹慎地探身進來,用劍往袋子上戳了一戳,劍刺破袋子的聲音漸漸與他越來越近了,他緊緊握緊了拳頭,身上的肌rou都繃緊了。就在此刻,外面響起一聲“??!”,那人頓了一頓,像是認出了那聲聲音,提著劍往外面去了。半晌,確認那人沒有回轉,他方才松了一口氣,小心從破掉的袋子里鉆出去,身上全是腌rou的味道。出事了……他的腦海里第一浮現的就是那張明月清風也無法企及的臉。他靠著車子一出去便聞到了無法忽視的血腥味,他拔腿向車隊前面跑去,一路上看到了散落的無數尸體,都沒救了。四周異常寂靜,就仿佛是整個車隊的人都死了一般。下一刻他聽到了刀劍聲和重物不斷倒地的聲音,轉身運功就往那邊沖去,入眼的是幾個黑衣蒙面人正圍著一個人,他到的那時,那人正揮劍將最后一人斬于劍下,自己也身形不穩(wěn),最終依靠手中劍支地方才站穩(wěn)了。此刻他方覺自己也有些不太對勁,渾身的內功就像是散空了一般。他頓時聯想到車隊異樣的寂靜,他們全部中了計,酒水飯菜里肯定被那群黑衣人下了藥!自己因為并沒有多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