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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遍,只有足夠了解他,仔細地聽,方才能夠聽到其中隱藏的不耐煩。因為情緒的波動,白冬青臉上死前的模樣時隱時現(xiàn),尤其是眼角被畫上的那一朵荊棘薔薇,映在他蒼白到可怕的臉上,紅的像鮮血,有一種詭異至極的美。“喂?”男子的呼吸聲有些亂了。因為他忽然發(fā)現(xiàn)電話的那邊連一絲一毫的呼吸聲也沒有,仿佛像是一個沒有呼吸的人在與他通話一般,異樣的安靜使他的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剛剛停止的電話鈴聲。“每當我回頭的時候,總能發(fā)現(xiàn)你的身影,想要跟在你的背后,大雨滂沱也如影隨形……”那是他曾經(jīng)的愛人最喜歡的一首歌,喜歡到什么程度呢?讓從來沉默寡言的愛人用滿足他幾個晚上的特殊姿勢為代價,難得堅持的把他的手機鈴聲換成了這一首歌。從前覺得正常的歌詞,在此刻這個場景,仿佛多了一層詭異的含義在里頭……男子是不信鬼神的,不過就算有鬼神的存在,他也不會去懼怕。他穩(wěn)住了呼吸,道:“打錯電話了吧,我掛了。”就在他正要掛斷之時,仿佛聽見電話那頭說了一句“老師,停止吧……”只有那個人會用這種語調(diào)叫他老師,但是是他親手將他放到袋子里面,然后丟棄在了人工湖里,除非……他的手一抖,手機從松了力道的手中啪嗒掉落在了地上。那奇異地似乎透著一股陰氣的聲音卻像是還在他的耳畔響著。男子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一絲極細的黑氣透過他的手機爬了過來,不過剛接觸到他的身體,就被他身上亮起的某物給吸收掉了。男子回過神把手機重新?lián)炱饋?,發(fā)現(xiàn)通話已經(jīng)結束了。若不是手機上顯示的通話記錄,他甚至要以為剛剛那一段只是自己的幻覺了。他把手機擱在一旁的桌上。男子收拾了一下,先進了浴室。待他從滿是霧氣的浴室里出來,用毛巾擦著頭發(fā),忽然注視到了廚房那邊的燈似乎亮著,男子因為生理與心理上的潔癖,化在洗澡上的時間總是格外的長,所以一般在他洗澡的時間內(nèi),他的愛人會把飯菜都準備好。男子下意識的喊:“阿青……”口中的“今天吃什么”還沒有說出來,擦著濕發(fā)的手先停了,他忽的想起來廚房的燈是他在接那個電話之前開的,進浴室之前便忘了關上。空蕩蕩的空間里似乎還回蕩著他的那聲“阿青”……水滴從他濕漉漉的發(fā)尾慢慢的淌了下去,水珠洇濕了他身上的衣物,漸漸的,變得有些冰涼。男子的心底在此刻忽然掠過一絲無法分辨的極淺的刺痛。陰陽6便衣的丁組長同助手從別墅里出去,這幾天案件進展都一無所獲,臉上難免帶了一點疲憊。丁輝書坐上副駕駛座,也不讓助手開車。他從駕駛座旁邊摸出了一包煙,叼了一根在嘴里,自己的打火機“咔嚓”了幾下,沒有火,旁邊的助手見狀拿自己的打火機幫他點了。丁輝書瞥了他一眼,帶點“小子倒是挺會看眼色”的意味,他拉下車窗,嘴里往外頭吐出一口煙,在煙霧繚繞里看著不遠處那棟別墅,嘖嘖稱奇。“哎,小錢,你說那個叫什么白冬青的孩子是不是真傻?”小錢:“……???”丁輝書又吸了一口煙,煙頭的火星亮了一下,他把手探出去,在車窗外面抖掉了點煙灰。“第一,這么好的房子,能抵我多少年工資了,他也不住,我們進去里面灰都積了三層了吧?所以說這有錢人心里想些什么我們窮人真的搞不懂。”小錢:……頭兒,您這組長都叫窮人,我一小組員不得哭死?“第二,當了那么多年孤兒,忽然一天遺產(chǎn)落頭上了,口袋里還沒捂熱就都給捐了,光留著這棟他便宜父親住過的別墅,留著也不用,做個念想???”“最后,”丁輝書頓了頓,“好好的大學生,書不讀,談什么對象,還搞秘密情人那一套,瞞得死死的,瞧這陣仗估計都住人家家里去了……”小錢:“……”小錢看著組長周圍有如實質(zhì)的怨念,忽然想到組長他女兒似乎也是在鬧著要和小男朋友同居,大概是移了個情,難怪火氣這么大。“……突破口肯定在這個‘秘密情人’身上。”丁輝書說到這里,把煙頭摁滅在了擋風玻璃底下的煙灰缸里,然后瞥了一眼旁邊的助手。“發(fā)什么呆,開車了?!倍≥x書一瞪眼睛,“你盯著棟房子看,能把那殺人拋尸的混蛋給看出來?。俊?/br>“……哦,哦!”小錢急忙把手搭在方向盤上面,整個人頓了一下,然后轉頭小心翼翼地看他,“組、組長,往哪兒開……?”丁輝書:“……”丁輝書擼了把臉:“開哪兒?兒童福利院!”*“我們是警察,想來了解一下白冬青這個人?!?/br>院長室里坐著的是個五六十歲的奶奶,戴著個厚厚的老花眼鏡,她一看這陣仗,有些呆,這位院長口齒很清晰,就是慢吞吞的,不過倒是顯得十分溫和慈祥,她第一句話就問:“你們要查冬青啊?他怎么了?”一聽這話,丁輝書和小錢對視了一眼。……要說警察最討厭什么最不喜歡做什么,告訴受害者親屬朋友受害者的死訊這件事,板上釘釘?shù)慕^對排得上前三。丁輝書早跑門外院子里抽煙去了,留下小錢孤軍奮戰(zhàn),使出渾身解數(shù)安慰人家院長。他安慰自家奶奶都沒這么盡心過。小錢手里拿著抽巾紙,一張一張地遞,這時還想抽幾張,才發(fā)現(xiàn)手里的紙巾盒空了。還好張院長也停了,她擦了擦眼鏡,重新戴到了臉上,說:“冬青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啊……”小錢聽她說這句話一共說了四十八遍,他清楚地記得就在她重復第三遍的時候,他組長把紙巾盒子往他手里一塞,自己溜達出去了。想到這里小錢眼里的怨念快泛濫成災,多到溢出來了。“冬青他小時候吃的苦頭太多了,因為這個一直對人敞不開心,不過他爭氣啊,不聲不響考上了重點大學,他那對他不聞不問的親爸也死了,給他留了一堆遺產(chǎn),當時我們這福利院太小,太窮,這孩子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二話不說就把錢都捐了過來,可以說,我們這福利院現(xiàn)在這副樣子都是靠了冬青的,”張院長說到這里,用手里的紙巾揩了揩眼睛上的淚花,“哪能想到這孩子多么美好的未來就這樣戛然而止了,他才21歲啊……”小錢這時候下意識想遞餐巾紙,才想到已經(jīng)被他抽完了,于是手足無措,只能僵硬地點點頭。“老院長,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