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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進(jìn)來,門口的大門便無風(fēng)自動般再次重新關(guān)上,而與之前不同的是,所有人都聽見了一聲巨大清脆的落鎖的聲音。 顧汀州面色如常,不動神色,但他走進(jìn)來時觀察過,這個別墅里并沒有其他人,那么現(xiàn)在,站在門外鎖上大門的又究竟是誰呢? 隨著這一聲落鎖聲,整個房間似乎更加壓抑了。 明明是白天,長桌邊左手一排也都是落地的玻璃窗,可不知為何,整個室內(nèi)顯得格外陰暗森冷,仿佛連普照一切的天光,也特意避開了這棟輝煌的大廳,像火熱的觸須,在碰到門框的冰涼時就猛地縮了回去。 “啪”一聲。 客廳內(nèi)的電燈突然被打開,層層的白熾燈揮散了昏黑。 整齊嚴(yán)肅的皮鞋扣地聲響起,一個燕尾服蝴蝶結(jié)白襯衫的老管家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托盤上端著紅茶與散發(fā)著甜美黃油香味的茶點(diǎn),恭謹(jǐn)客氣的在每個人面前放下。 沒有人開動,在儀式般分散完所有的茶點(diǎn)后,老管家一躬身,站在了小女孩淺淺的身后。 這明顯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含義,這個叫淺淺的女孩,身上有很多不同尋常的地方。不光是座位,顧汀州還發(fā)現(xiàn),桌上放置著的名牌上,所有人都有名有姓,而唯有淺淺,只有最簡單的兩個字——淺淺。 這是她的真實(shí)名字么?還是小名或者是愛稱? “歡迎各位來到杰米耐莊園?!碑?dāng)先開口的又是淺淺,她聲音有些哀傷:“非常感謝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接受我的邀請,來到我的家?!?/br> 杰米耐莊園?這棟富麗堂皇的建筑是她的家? 可顧汀州確定,自己絕對沒有接到過什么邀請書。 桌上沒有人開口。 淺淺繼續(xù)說道:“就像各位所知的一樣,我的雙生jiejie詵詵,已經(jīng)失蹤不見三個月了。” “我感到我的jiejie……應(yīng)該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彼瓜卵?,目光顯得憂傷又無力:“她現(xiàn)在正在痛苦中,我知道的,她的靈魂,并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安寧。” “所以我把三月前出入過這棟莊園的大家再次召集起來,就是想尋求大家的幫助,希望知道三個月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在我的雙生jiejie身上,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話落,一直打在淺淺身上的燈光熄滅。 就像舞臺劇忽然進(jìn)入了專場,這時管家,扮演了如旁白一樣的角色,提醒道:“諸位可以翻第一次身份牌了?!?/br> 身份牌? 那是什么? 顯然感到疑惑的并不只顧汀州,長桌上其他人都沒有行動。 直到突然,那個最后來到的,名叫蔣長風(fēng)的男人動手,從身前的身份牌夾板中抽了一層出來,文字變幻,原本空空寫著蔣長風(fēng)名字的名牌下,多了一行職業(yè)備注。蔣長風(fēng),律師。 律師? 眾人紛紛行動,果然每個人的名字下都多了一層新的身份注解。 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個叫王波一個叫紀(jì)成,身份是馬車夫和商人,戴眼鏡男人叫李明誠,身份是花匠,長得最妖嬈的女人的名字是姜麗,她的身份是家庭教師,那個內(nèi)向的栗色短發(fā)女人叫王小冉,她名字下面的身份是保姆,最后動手的是顧汀州,他翻開的身份牌上寫的居然是未婚夫。 未婚夫?誰的未婚夫顧汀州一愣。 而這些身份牌,也都帶著說不出的詭異。律師商人,甚至家庭醫(yī)生都沒什么,可花匠馬車夫?感覺與富麗堂皇又現(xiàn)代化的家居環(huán)境并不符合。 在眾人都揭開了自己的名牌之后,淺淺也翻開了自己的名牌,她的身份顯示是—— 淺淺。莊園主的女兒。 莊園主的女兒?如果淺淺是這家的主人,那的確是位大小姐沒錯了,可為什么文字的措辭要用莊園主的女兒這種形容? “可以展示第一輪線索了?!惫芗矣终f道。 這次第一個動手的是淺淺,她亮出了第一道線索—— “我喜歡jiejie的未婚夫?!?/br> 這是什么鬼?眾人的實(shí)現(xiàn),唰都一下集中到了頂著未婚夫三個字的顧汀州身上。 jiejie就是那個失蹤的人,未婚夫是顧汀州,那meimei喜歡jiejie未婚夫的意思不就是…… 畢竟是個少年,那時候的顧汀州就算再聰明早熟,也遠(yuǎn)沒有今日這般的成熟沉穩(wěn),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男孩那細(xì)白干凈的面龐上,顏料渲染般,一層層渲染開致命的紅暈。 顧汀州沒有側(cè)身,可他感覺到淺淺轉(zhuǎn)過頭來似乎又對著他笑了一下。 垂下眼,他聽見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般失衡跳動著。 第二個行動的是蔣長風(fēng),他替顧汀州解圍般亮出第二道線索—— “詵詵知道我勾引病床上的老夫人簽下遺產(chǎn)轉(zhuǎn)贈的協(xié)議,試圖把她所有的珠寶都騙到手?!?/br> “勁爆啊?!笔Y長風(fēng)吹了聲口哨。 這樣一番動作,眾人都明白,名牌上的,更像是信息或是設(shè)定?和實(shí)際情況并無相關(guān)。 隨即是姜麗,她的信息是:“詵詵看見我和她父親偷情,威脅要告訴她的母親。” 王小波的是:“詵詵撞破我偷盜夫人鉆石的現(xiàn)場?!?/br> 李明誠是:“詵詵害我弄死了老夫人最愛的黑夜薔薇?!?/br> …… 每一條,聽上去都像是一條非常合理的,殺人理由。 剛才淺淺說了,她的jiejie已經(jīng)失蹤三個月了,一個十歲女孩子一百天不見蹤跡,基本上就可以斷定大概率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 這時管家又端了一個罩著銀蓋的托盤,在長桌中心掀開了蓋子,黃金盤子中是一張深紅的卡片—— “目擊證人證明,詵詵失蹤那天,她絕對沒有離開莊園,也絕對沒有外人進(jìn)入莊園。” 也就是說她就是在莊園里面遇害的。 這就是罪案的第一現(xiàn)場。 ?!?/br> 正在眾人表情各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時候,大廳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極清脆的撞鈴聲。 “那么,今天的沉浸式案件推理游戲,就到此為止了?!惫芗以俅喂斯?,這次的笑容卻不知為何比剛才真誠的多。 “已經(jīng)在樓上為各位準(zhǔn)備好了房間,晚飯會準(zhǔn)時在七點(diǎn)開始,請各位留意?!?/br> 捂著嘴,淺淺似乎也一下放松了下來,疲憊般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對著桌上的眾人笑了笑,推著輪椅就打算從桌長離開。 “等等,你站住——”粗魯阻止女孩行動的是那個人高馬大叫紀(jì)威的男人:“你還沒說清我們的任務(wù)到底是什么呢!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裝神弄鬼的,你留下,說清楚再走。” 扯住了輪椅不算完,他還想去扯輪椅上坐著的女孩子的手腕。 “她只是個女孩子?!币慌缘碾m然還只是個少年的顧汀州有些看不過去,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一個男人不該這么對一個年幼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