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7
下,不是在思索怎么辦,而是在擔心現在江淺淺那邊的狀況。不過江淺淺腰里一直插著一把短刀,雖然身法稱不上靈活,可她的腦子足夠機謹。 腥臭的惡氣不斷逼近后腦勺,就在那一瞬間,顧汀州終于動了。他猛地彎腰將身后的巨狼摔在地上,在它反應過來之前,順力一腳踩斷了脖骨,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 他仔細觀察突兀出現的東南西北四座茅屋的前后差別,發(fā)現一間燈火通明,一間卻窗楞灰暗。其他兩間都平凡無奇。 因為窗燈很亮,所以顧汀州能清楚看見東邊最亮那間屋子里窗楞下露出的尖耳打在玻璃上的陰影??隙ú皇悄且婚g。 黑暗中一點點綠芒轉來轉去,越靠越近。 地上散亂這很多干柴,打火器他身上有裝,所以顧汀州眼疾手快用簡易材料做成了一個火把。熊熊烈火阻止了狼群撲上來的動作,它們卻一直不肯放棄般圍繞著顧汀州轉圓圈。 顧汀州虛晃了兩步,舉著火把佯攻,狼群受驚,向后推了兩步。他一邊前進,一邊小心著隨時從背后鋪上來的兇狼。 想了想,他晃著火把先將狼群往西方逼,狼群低吼著,順著火光的脅迫移了過去。隨機顧汀州改變了角度,他巧妙的轉了半個身,面向北邊那個灰撲撲窗楞黯淡的小屋?;鸸獾耐{依舊,可狼群卻像是緊守什么界限般不肯向那邊移動半步。 人是跑不過狼的,但往那邊去狼群會因為忌憚不敢追去。也就是說那就是正確的方向。 調整方位,確定背后正沖就是正確的小屋,顧汀州直接對著對面干草堆扔出來火把。橘黃的烈火,組成一道熾熱的火幕。 推門進了茅屋,發(fā)現餐桌擺放還是他們離開時的樣子,果然就是這間。 他直接挑簾子往主臥尋人,卻不見老太太的身影。 一個半瘸老人能走多遠? 一道冷風貼著他耳邊擦過,顧汀州回頭,就看見身后一個半岣嶁的森森骨架正拿著菜刀正對他。 第109章 花喜鵲11 室內光線忽閃忽亮,山風像冷浪從門縫里涌進來。 身后的骨架上仍纏著一絲絲血rou,郎當下垂著。慘白的腕骨縫里墜著一個半指頭粗的金鐲,藤蔓纏枝的模樣看上去無比眼熟。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兒子就要挨餓!”森森的骨架開口,發(fā)出的卻是王老太太的聲音。 顧汀州后退了兩步:“狼不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是王剛,你不想見他么?” 王太太沒說話,半響詞語像從嗓子眼里摳出來:“王……剛?他過得好好地,他不想見我?!?/br> 顧汀州想了想,從懷里拿出媳婦掉下的另一只金鐲:“王剛讓我們來的,他想見你?!?/br> 明明是皮rou俱散的白骨,見了鐲子后空蕩蕩的眼眶里卻流露三分哀悼。 “他在哪?”終于,王老太開口。 這樣的反應,說明顧汀州的推想大半是正確的。解鈴還須系鈴人,母子間的問題,還要母子自己解決。 顧汀州:“跟著我,你就能見到他?!?/br> “可我走不動了?!遍L長探出一口氣,岣嶁的白骨細脆到仿佛風中搖晃兩下就要散架。抬出半掌腳步,就聽見咔嚓咔嚓的骨節(jié)摩擦聲。 “年輕人,你背我吧?!彼龑︻櫷≈莸溃骸袄瞎穷^不經用了,你可得好好背,千萬別跌著老太婆?!?/br> 顧汀州沉吟了一下,走到王老太太前半蹲下。緩緩的,堅硬帶著棱角的白骨爬了上來。涼涼的又有些冰,除了冷硬仿佛沒有第二種感覺。非常詭異,背在背上的重量感覺很輕,卻總讓人難以無視。 “背好了,一把年紀不經摔。既然背上了,可就無論如何不能放手。”王老太囑咐。 顧汀州沉默點了點頭。 隨后王老太不再說話,安靜的就像不曾存在。 屋內一切都正常,可當腳步邁出門欄后,背上的重量就像壓下的秤砣猛地加重。以顧汀州越塔無數后強化的體質,都有些微微扛不住。 背后的老太太笑了一下。 顧汀州沒有開口,背穩(wěn)了老太太,一步一路安安穩(wěn)穩(wěn)的走了出去。 江淺淺一直沒動,肩上的重量也一直沒有移動。 像是一次無聲的耐心較量,看究竟是誰更沉的住氣。 最終,先動的還是江淺淺。她不可能一直站在這,副本結束還離不了塔的入塔者不只有涼涼一個下場? 身后沒有聲音,但開始移動的爪尖難掩志得意滿的興奮。 江淺淺沒有回頭,她繼續(xù)向前走了兩步,彼此拉開的距離后微微前傾,從雙腿之間的空隙里就能看清到底是人腿還是狼腳。在這個副本里,果然她身后的是一對毛絨絨的后肢。 從腰間,她拔出了雪刃般的短刀。有些頭疼的想的是她的衣服要被弄臟了……一時洗不掉,那種黏膩的腥味就要跟著她小半路。 噗—— 突然破風聲從頭頂傳來,有什么擦著江淺淺的耳邊而過,身后嗷嗚一聲痛呼,撲騰了兩下前肢,沒有料到有人突襲的灰狼不動了。 一灘灘的血跡滲透土壤,江淺淺抬頭,看叉坐樹梢上一臉警惕抱著武器的那個人。 “你在那干什么,還不下來?”她開口。 “在等著看你藏著的大招呢。”結果等了半天發(fā)現江淺淺根本沒有什么“驚喜”。 江淺淺不管東南西北迷境一般佇立的茅屋,抬腿開始往山下走。 “你等等我?!币娝?,樹上魏巍終于開始有些慌了,動作半點稱不上干脆利落的,連滾帶爬的跳了下來。不給開后門就算了,現在丟下他又是什么道理? 左右四望,他時刻警惕有什么東西隨時隨地沖出來。 江淺淺停下腳步,微微回頭:“原來你是真的怕帶毛的四足動物,云鵠?!闭胬仟N的反倒成了最好的偽裝,大概連顧汀州都沒看出他的問題。 明面上,云鵠是死剎七翎之剎的一員,實際上,他自己的主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魏巍,或者是被江淺淺稱作云鵠的青年回頭,壓低了聲音又像是帶著某些不愿回首的往事:“所有生物中,我最討厭狼?!笨伤M了這么一層塔。 江淺淺沒有說話,半響:“你回來吧?!?/br> 云鵠:“你說什么?”他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江淺淺話里的意思。 江淺淺背手,沒有看他:“你可以不必呆在死剎了?!?/br> 云鵠:“現在?” 江淺淺:“這層塔,并不是我選擇的。”和云鵠在塔里見面是她的主意,因為有些事不面談說不清楚,借用她過塔者的身份,一切都可以看上去再自然不過。 “死剎之前明明終止了一切塔內活動,這時廣遙卻忽然要你入塔?”這層副本要面對的又正正好是云鵠最厭惡的狼。 云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