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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板間停留,迫不及待就沖了過去。 江淺淺的時機到了。 她飛速跑進(jìn)了車廂。 也許是錯覺,幾不可聞的,白鶴宜聽見一聲車門關(guān)閉的聲音。 他回頭看,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正當(dāng)他蹙著眉打算繼續(xù)向前時,看見沿著踏板邊緣,有一圈血痕。 原來藏在那里。 果然難捉。 白鶴宜隨即折返,搶在顧汀州以前找出江淺淺,會讓他們少很多麻煩。這邊的車廂他剛剛走過,是他們之前在果戈里思維世界中看到的東西的具象化。 一進(jìn)車廂,就有一具尸體,像俄羅斯轉(zhuǎn)盤般,被飛刀緊緊盯在了火車壁上,被刀刃割裂的衣袖,就像羽翼斷折的蝴蝶。 車廂寂靜,只有火車不斷行進(jìn)的聲音。 越往前走,尸體就越多。尸骨和血rou沒有分離,這里患難的不是往日的乘客,而是那些沒能通過塔的挑戰(zhàn)的玩家。 車廂里,地板陰影變化著形狀。青紫的皮膚上結(jié)著霜,他們是被活活凍死的。 廂壁微濕,好像有某種液體從地板墻壁上緩緩滲流出。強力膠般,將死去的尸體和座椅緊緊相連,隨即從皮膚開始,漸漸融化。 白鶴宜向后退了半步。不對,沒道理,受著傷的江淺淺可以跑那么快。 他向后搜尋。 江淺淺趴在貨架上,借住肘部力量緩緩移動。她走進(jìn)車廂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跟著一道血痕,如果白鶴宜回頭,他會很容易發(fā)現(xiàn)她。 白鶴宜以為江淺淺會拼命向后節(jié)車廂奔去,尋找顧汀州等人庇佑。所以第二次,江淺淺看著他從自己眼前跑了過去。 一個肥胖的男人被開膛破肚的吊掛在支架上,搖搖晃晃,江淺淺從貨架上爬下來時,非常小心避免進(jìn)一步破壞他的遺體。 “淺淺!”身后忽然傳來曹瑩樂的呼喊,有什么東西貼著她的臉邊擦過,然后聽見白鶴宜受痛跌倒在一旁的聲音。 曹瑩樂跑了上來,接住江淺淺,橫眉冷目的看著捂著腰的白鶴宜。 白鶴宜的傷不重,但額角不斷滲下的汗說明曹瑩樂那下給的應(yīng)該滿疼的。 江淺淺扯著曹瑩樂就要向后跑去,規(guī)則在上,她們殺不了白鶴宜,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佛龕。 “這樣不懂事的瑩瑩你,就真有些討厭了呢?!痹幃惖?,白鶴宜的聲音驀地低沉了下來。平靜,又沙啞,像是胸腔里與某種力量產(chǎn)生了共鳴,聲線扭曲,又被詭異的放大。 曹瑩樂和江淺淺都僵了下。 地板上的影子,可以看見一個不斷扭曲放大的身形,脖子不斷拉長分裂,新長出的脖子上,又生長出密密的細(xì)麟與尖甲。 ——無論那是什么,那絕不是個人的形狀。 回頭,曹瑩樂忍不?。骸芭P槽。” 一只巨大猙獰的九頭蛇怪,鼻息噴涌間是難以想象的惡臭。她的腦海里閃過所有看過科幻電影里,有關(guān)人和動物的實驗。但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可以在現(xiàn)實中見到。 恩……盡管塔不能完全說是現(xiàn)實,但是,還是異常的詭異奇怪。 江淺淺:“海德拉?!?/br> 海德拉是希臘神話中聞名的怪獸,通俗聞名的名字是九頭蛇。刀槍不入,無惡不作,毒氣致命。最可怕的是,一顆頭要是被砍掉,就會馬上生出另一顆來。 尖爪剌著地面,白鶴宜般海德拉緩緩逼近。 曹瑩樂把江淺淺一把推倒門外,反手落鎖。 第74章 果戈里列車12 眼前的現(xiàn)象沒辦法解釋,但白鶴宜身上絕對帶著某種禁術(shù)。 能使玩家變成傳說中的怪獸,邪獰可怕,這種禁術(shù)的殺傷力絕對不容低估。 江淺淺瘋狂敲窗:“曹瑩樂,你把門打開!”這種情況二對一都沒有把握,更何況是一對一了,曹瑩樂完全就是在死拖白鶴宜。 理都不理,曹瑩樂反而一把扯下了窗簾。 砸窗沒用,就算她進(jìn)去了也沒什么用,這時候能救曹瑩樂的人不是她。心跳的很快,頭腦卻很冷靜,江淺淺馬上向后車廂跑去。 ——找顧汀州,他才是唯一可能解決這件事的人。 車廂的狀況非常糟糕,尸體融化,惡心的尸臭與液體彌漫。不踩到那種滑溜溜的黏液是不可能的,但腳底踩油般的狀況讓心急如焚的江淺淺很難全速奔跑。 迫不及待推開另一扇車門,下一秒?yún)s感覺后腦猛地一震。 無法控制的受力跌倒,陰影上前,再度抬手。 “好了。”一只手擋住了砸下的木棍。 “這樣就夠了?!遍_口的聲音熟悉又輕柔。 后腦脊椎上遍布很多重要神經(jīng),花了江淺淺好幾秒才終于能視線清晰的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影。 “朱鹮,你先走吧?!闭f話的是廣遙。他還活著。 朱鹮依舊瞇瞇著小眼,掛著一副搖搖欲墜的黑框眼鏡,頰上兩坨腮rou幾乎垂下來??赡懶∪缡蠹惫美睦现靺s不過昨日幻想,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卻已然截然不同,如巨斧鋼錘,散發(fā)一種無人可破的鋒銳。 “可是鶴宜他——”他的聲音微帶嘶啞。 廣遙語氣不變道:“他既然不想走,就讓他在這呆著唄?!?/br> 朱鹮想說什么,看了一眼廣遙后卻還是沒有開口,點點頭,他的腳步聲隨即走遠(yuǎn)。 江淺淺冷眼看著,朱鹮是死剎的人?怪不得,這胖子從一開始就好似格外好運。果然,塔里的世界,沒有運氣萬萬不行,只有運氣……卻也絕對活不長。 廣遙撿起跌落在一旁的果戈里頭骨,從江淺淺手中扯走了玉牌。 “我說過的,淺淺?!睆V遙在她身前半蹲下:“這個世界的情況,比你們想象的更不利?!?/br> “吶,實際上,顧汀州是在一對三。你為什么總覺得我是壞人,我要真的那么壞……你覺得顧汀州現(xiàn)在還有命在么?” “他還活著的原因并不是你不想他死?!保瓬\淺摸上腰后的短刀:“一對三,我和曹瑩樂不是人?我還以為,比起普通男人,你應(yīng)該更懂尊重女性才是?!?/br> 廣遙的笑意半分沒有變:“有些事,一次管用,二次管用,第三次就沒那么有效了?!彼プ〗瓬\淺藏在衣袖中的手,狠狠撞上身側(cè)的座椅,聽她悶哼一聲后丟下了刀。 “下次想我生氣,換個新鮮點的理由。” 江淺淺:“白鶴宜能變成海德拉,你能變成什么,提豐么,這個形象倒與你非常匹配?!痹谙ED神話中,提豐是大地女神蓋亞和深淵之神塔爾塔羅斯的幼子,百首百翅,是無法被形容的丑陋魔怪。 廣遙的笑意果然斂了下。 所有了解廣遙的人,都知道他絕對不能戳的逆鱗有兩點。一是盡管他長得好看,但誤把他看做女人是不想要命的行為。二是盡管他不像女人一樣在乎外貌,但你也絕對不能否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