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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個列車上的時空明顯有問題?!?/br> 江淺淺:“真真假假,總有一個是真,總有一個是假。你說是信看到的,還是感受到的?” 顧汀州想了想,對旁邊好奇打量他的孩子友善一笑,握了握他的手,隨后又把小手遞到了江淺淺的手里。 孩子的手,白皙柔軟,可當這雙帶嬰兒肥的手遞到江淺淺掌心的時候,她只感覺到了尖銳扎手的枯骨。 江淺淺心里有了數(shù)。 從列車的尾端,傳來尖銳的摩擦,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將整節(jié)車廂往后拖。 每一天,列車都會失去最后一節(jié)車廂,也就是如果不能在時限范圍內離開,她們會被困死在這里。 有個高個青年坐不住了,面色慘白的上了前。昨晚餐車上買東西,他只是隨大流,說不上什么心態(tài),也可能以為是沒有用,他給出的東西最不值錢,因而換到的零食也就最少,現(xiàn)在手里的拼畫更是沒幾張。這么一直等下去,左右他是沒機會的,不如賭一把。 這么想著,他摻著指尖,向門前的凹槽里,推進去了一塊蝴蝶形狀的拼畫。 旁邊的王力見狀直了直身,蝴蝶形狀的拼畫,他也有一張,如果這是正確的話…… 門緩緩開了,粉色的光芒柔和。 青年卻沒有上前,他幾步連退,肌rou緊繃,看向大開的車廂門目光滿是警戒。 慢慢地,有什么輕盈柔軟的東西,從光中飛了出來。 “他怎么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青年身上,他卻像看到了什么美好甜蜜的東西,帶著笑在……翩翩起舞? 然而rou眼可見的,他原本還有些rou感的臉頰逐漸干癟,皺巴巴的皮貼在骨架上,呈現(xiàn)一種令人極其不安的青白色。 姚樂樂低聲尖叫了一下,一頭鉆進了白鶴宜的懷里,兩肩顫顫發(fā)抖。 眾人若有所感般望向車窗,卻見玻璃倒映里,一只巨大的超乎想象的帝王蝴蝶,雙翅貼在車廂上,復眼望著高個青年,虹吸式的口器一動一動,那些維持人生命的珍貴養(yǎng)料,被插在腦髓里的吸管漸漸奪走。 可青年毫無察覺的模樣,旁人望見的,也只是狹窄空曠的車廂過道。 移開目光,所有人都不想再看,捂著嘴后退,不知過了多久,聽見又一下帶門聲,落下的木牌,像是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江淺淺:“這不對?!?/br> 她昨晚看見的蛇群,被凍在冰層里,如果拼畫對應打開的房間,那下一個車廂才應該是嚴寒。 支著下巴走向來時的車門,發(fā)現(xiàn)被推開的車廂門兩邊,果然有個和對面一模一樣的凹槽。 也就是說,這張蛇牌,對應的應該是這個車廂。 “這不是原野?!睂嚧袄镆浑p雙透紅眼眸熟視無睹,顧汀州湊近窗前:“仔細看的話,是菖蒲?!?/br> 菖蒲是水生植物,也就是說火車穿過的其實是沼澤。 車窗外的景色,和他們現(xiàn)實所處的環(huán)境是不一樣的,意思是江淺淺現(xiàn)在如果拉開通風窗,八成看見的就是一片雪原。 那火車穿過沼澤是什么意思,是暗示他們,將要前往的下一個地點么? 為了模糊重點,江淺淺收集了很多拼畫。她想到什么般,一張張的翻。最后鎖定了三張拼畫。 蛇,青蛙,水田鼠。 都是沼澤區(qū)域常見的動物。 敲了兩下手指,她拿走了那張一開始被認為最重要的死去的蛇,兩節(jié)車廂使用同一意向動物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現(xiàn)在,青蛙或者水田鼠。 顧汀州站在旁邊,看出江淺淺的猶豫,然后從她手中抽走了代表青蛙的拼畫。他隨即又拿過了江淺淺手中的蛇,輕輕一湊…… 江淺淺微詫:“能拼在一起?!鼻傻暮埽廊サ纳咄鲁龅纳咝?,正好纏在青蛙的腿上。 顧汀州:“拼畫的神奇之處了?!?/br> 身后吞噬列車的黑洞追的越發(fā)迫切,車廂內的乘客像是發(fā)現(xiàn)了異樣,開始躁動不安。 盡管知道危險,發(fā)生的兇殘一幕所有人也都看見了,但在巨大的壓力下,還是時不時有人上前驗證推理,或是豪賭運氣。 哪怕是戀愛無腦的康圓也終于開始害怕了,她看向白鶴宜。這種情況下依舊坐的住,白鶴宜有的絕不止是皮囊,康圓抓著他,就像抓著主心骨。 白鶴宜額頭上也沁了一層薄汗,但面上勉強穩(wěn)住了。 他在看江淺淺,他相信,江淺淺手里,一定有正確的拼畫。門只有一張,拼畫只需要一副。江淺淺不可能不知道廣泛收集拼畫的行為會引起什么,可她還是做了。無非一是想阻止他的流程,二是要把他困死在滿是驚醒的乘客列車廂里。 目的將達成,為什么江淺淺不走? 出了什么問題? 白鶴宜正想著,卻突然見顧汀州一行從車尾走到車首,江淺淺手里拿著一塊拼畫,她是要去開門! 前面失敗的太多了,所以看見有人開門大家都已經波瀾不驚了,甚至還刻意向后避了避,以防誤傷。 門開了,又是一道沒什么兩樣的白光,別開視線,眾人已經不想再看失敗的下場了。 沒有猶豫,江淺淺一行人走進光里。隨后眾人眼前一花,感覺好像有道黑影也跟著閃了進去。 半響,有人開口:“那好像……是引路的nc?!?/br> 看見同一幕的人點頭:“是nc?!?/br> 等等!那是nc為什么要跟進去,這說明……剛才那個女生,開的是正確的門! 第67章 果戈里列車5 熱浪撲面,像置身在某種烤箱熔爐。 比起上一個車間的人頭攢動,這個車廂明顯要空曠一些。沒有成排的車座,鋪著精美的地毯,一張張胡桃木的圓桌上擺滿鮮花甜點,木雕椅清漆泛光,衣著講究華貴的人們或在談笑,或在隨意玩著手牌。 唯一奇怪的是,明明汗流浹背,卻沒人肯脫下外套,他們的臉龐紅撲撲的,大顆的汗珠一滴滴滑過鼻尖,沾濕一層又一層的手帕,面上卻是一個比一個的氣定神閑,像是在進行某種怪異的忍耐比賽。 他們圍著一個高鼻深目的年輕人,正在奉承著什么。 車窗外的景色是一片深林,幽深蕭瑟,枯灰的枝干望不到盡頭,大片的梧桐落葉堆積,深深淺淺的橘黃,像油彩斑駁的畫布。 對面的車廂門依舊緊閉,依舊有一塊正正方方的凹槽。 四下掃了一圈,江淺淺沒有在明顯的地方發(fā)現(xiàn)拼畫。蛇信纏著蛙腿,蛙首卻高抬著,顯然是在看著什么。 它在看著什么? 拼畫上留白完整,顯然投機取巧的法子可一不可二。 “你們是來買東西的么?”忽然,有人上前打招呼。 江淺淺想了下,回到:“我們需要先看下貨?!?/br> “是好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