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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海怪襲擊導致船艙漏水,鐘斯羽很清楚的記得他們走之前把最后一層船艙封閉了。 而現(xiàn)在,層層木板壓住的船艙口上,竟不知何時破了一個大洞?;ハ嘟粨Q了一個警惕的眼神,順著船梯,手持武器,一行人慢慢向下。 不知為何,破碎船艙里的海水已經(jīng)褪去了,海怪傳來的呼吸聲深遠悠長,顯然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接近。 昏黃的一盞煤油燈,橘黃的光圈照亮草屑與雜物堆積的底艙。 有很重的腐爛味傳來,就像是被水泡了很多天后腫脹發(fā)臭的爛魚,海腥味揮之不去,卻又纏上油脂rou香。 有人在低低念著聽不懂話。背對眾人的,是一個穿著黑披風,頭發(fā)灰白的女人,她的身旁,是一堆水泡爛的尸體。第一天到船上,有不少被投放在船底的人沒來得及在海水上漲前逃出去。有的葬身海獸之口,有的則是被活活溺死的。 臉上布滿褶皺的女人手邊,高高低低堆著一盒盒藍色的罐頭。像進行某種虔誠的儀式,女人將罐頭高舉過頭頂,嘴里不斷頌念著某種異國的經(jīng)咒,隨即拉開罐頭,將已經(jīng)發(fā)酸的罐食海鮮扔進海里,隨手拿過一個鐵勺,往身邊的腐尸堆里狠狠一挖。 漿糊狀淋漓鮮紅的碎rou入了鋁罐就變成了發(fā)白的海鮮,女人的手抹過罐頭的封口,一切便回歸到了全新模樣。 “嘔——”鐘斯羽沒有忍住,捂腰就想吐。 身后的動靜明顯驚動了施術中的女人,當著眾人的面,她竟直接化作了一條通身潔白纖塵不染的海豹,順著艙底的裂洞就要鉆進大海。 鐘斯羽眼疾手快的再次舉起了槍,卻被江淺淺一把一把推歪了槍管。 鐘斯羽:? 江淺淺:“殺了她我們就永遠不可能知道幽冥號在哪里了?!?/br> “我們需要席琳娜的幫助。唔,或者是寬恕?!彼e了舉手上船長室里收集到的材料:“安嘎庫庫丘?” “是因紐特神話里的巫師,或是薩滿(angakkuq)的意思” 船艙內(nèi)沒有聲音,像是一艘停泊在冰洋上的廢鐵。船桅上象征昔日榮耀的破敗王旗如西北寒風中戰(zhàn)栗的白色幽冥,蒸汽動輪上水藻般攀附著暗黃銅色的鐵銹。 “因紐特人相信人身上有兩個靈魂。薩滿是部落醫(yī)師,也是與神靈溝通的橋梁。病人若想被治愈,必須——” 嘩啦—— 江淺淺的話音未落,身后的水晶掛燈忽然猛地砸落下來。隨之而來的,是猛地撲向眾人的白毛怪獸。 何詵詵反應迅速的掄起椅子砸了上去,白猿受痛退后。然而就在此時,另一只白毛怪獸卻猛地朝她背后咬去。江淺淺抄起擺件砸向怪獸,卻又有一張流涎的大嘴出現(xiàn)在她正前方。顧汀州拉過江淺淺,一腳踹開怪獸。 接通船廳的是兩條連接的c字樓梯,此時順著樓梯,頭頂有不少怪物圍了上來。 被包圍的五人背靠背,呈現(xiàn)一種進可攻退可守的陣勢。 萬幸就是,這些怪獸是有數(shù)量限制的。仗著身手敏捷,這個世界又不限火力,一群人安然度過了這一場戰(zhàn)斗輪。 坐在一旁恢復體力的鐘斯羽忍不住道:“哪來的這么多?” 蹲在白毛猿怪身邊的江淺淺回他:“我覺得你臥槽說早了?!?/br> 她轉(zhuǎn)身時手上拿著一個小鋼牌。當著眾人面,她從腰上扯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小鋼牌。 因為塔世界這次給他們的身份是海員,所以每人身上都會有這么一個身份牌。 鐘斯羽站起身:“你說這些怪獸……” 江淺淺:“應該就是吃多了罐頭的玩家?!背赃^一次,就再難以忘記,于是開始在船上尋找捕食更新鮮的血rou,在渴望鮮血的過程中,早就遺忘了自己。 鐘斯羽:“那我們剛上船時消滅的那些?”到底是恐怖號上被詛咒的船員,還是上一輪進入塔后再沒能離開的玩家? 鐘斯羽不想再想這個問題。 何詵詵面向江淺淺開口:“病人若想被治愈,必須怎樣?” 江淺淺:“病人若想被治愈,必須懺悔?!?/br> 換了個安靜安全的船艙中,江淺淺為眾人解釋道:“營救小組尋找失蹤的遠征隊時曾在荒蕪的冰島上發(fā)現(xiàn)一艘救生艇。證明棄船逃生后船員曾在冰川上做最后掙扎。但艙里的東西非常奇怪,有窗簾桿、香皂和書?!?/br> 鐘斯羽皺眉:“正常人逃命是不會帶這些東西的?!?/br> 江淺淺點頭:“所以人們普遍認為,從幽冥恐怖號上逃生的船員當時已經(jīng)處在理智喪失的狀態(tài)里。后世給出的科學推測……是鉛中毒。由于沒有確鑿的依據(jù),這百年來一直是一個未解之謎?!?/br> 何詵詵:“你的意思是?” “從塔世界的劇本設定角度分析,海員違反規(guī)則捕殺海豹,招致了席琳娜的詛咒。她召喚海怪困住輪船,替換罐頭使船員失去理智變成怪獸?!苯瓬\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不管吃不吃罐頭,在恐懼號上的我們都被詛咒的一員。” “擺脫詛咒的影響,獲得線索離開塔,也許我們需要進行一場朝圣之旅。” 頓了頓,江淺淺:“而且要盡快?!?/br> “你們沒發(fā)現(xiàn),夜晚越來越長了么?” 鐘斯羽也想到了什么,直起了身:“現(xiàn)在,不會那么巧是九月底吧?” 顧汀州淡淡道:“你覺得呢?” 第54章 冰海詭航8 地球的轉(zhuǎn)動帶來四季,也給極地圈內(nèi),這片雄偉壯麗的蒼原上帶來了稀世罕見的獨有景觀——極晝與極夜。 北冰洋上,拂過冰巖的寒風越發(fā)蕭瑟。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海水潮涌中,仿佛都夾雜著冰凌凝結(jié)撞擊的聲音。 晝?nèi)兆兌?,早就跌破冰點的氣溫一降再降,鐵輪上的候鳥細梳羽翅,振臂滑向蒼藍的天幕,準備遠行。 一切都在預示,任何野心勃勃、妄圖挑戰(zhàn)自然的北極探險家們最大噩夢的來臨…… 極夜。 無盡的黑暗如無處安放的絕望,即將彌漫在這片世上最蒼涼冰冷的土地上。 鐘斯羽罵了一聲:“怎么盡是好的不來壞的來?!币獊淼氖菢O晝,他怕是早就舉手相慶了。 顧汀州涼涼看了他一眼。層層相扣,這層塔的難度與它的高度相匹配。費勁心思設計的幽靈船,豈會在晚上嚇嚇人和玩玩捉迷藏就算完? 如果極夜真的來臨,那么恐怖號將永遠沉淪在幽冥海盜的狂歡中。 極夜現(xiàn)象將持續(xù)小半年,他們絕不可能在塔里生存這么久。也就是說,破塔的最后期限就是極夜來臨之前。 知道分秒必爭的重要性,鐘斯羽轉(zhuǎn)頭對江淺淺道:“說吧,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做?” 江淺淺翻了翻手上的材料:“我們兵分兩路?!?/br> 江淺淺和顧汀州依照因紐特習俗去拜訪席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