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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攝政王的小啞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3

分卷閱讀83

    來的半塊銀錠,想來應該是阿追掙的。

    她顧不得感嘆前面待了這么久,竟然只有這些,還不如自己捏個瓷,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那塊銀錠包起來收好,一面還對自己說:這并不是對這半塊銀錠另眼相待,只是給阿追存起來,以后給他娶媳婦用。自己身為家長,自然要給他保管!

    沒錯!就是這樣!

    為自己想好說辭的阮瀾摸了摸腦袋,自己的腦袋頂好像也沒什么特別好摸的嘛,阿追怎么就這么喜歡揉呢?

    …………

    轉眼又是一年,阮瀾這一年說懶不懶,說勤快也沒有半分勤快,統(tǒng)共燒了三次窯。但幸好每次都多做了些許個,賣一個留兩個,吃吃喝喝又是幾個月。

    如今阮家的瓷在外面也算又出了名,曾經是因為白瓷官窯,如今卻是因為五彩斑斕卻又頗有意境的瓷器件兒們。

    譬如阮瀾捏了個影青釉渦紋梅瓶,通身都是漩渦似的紋飾,明明是個酒瓶子,能裝六七斤酒,卻因為顏色清雅被一眾所謂的讀書人追捧。

    你想,旁人喝酒叫下人端出來的是褐色泥酒壇,倒入各色執(zhí)壺里端到席上,風雅場所多少有些煞風景。但是換成這般淡青色的梅瓶就不一樣了,風流盡顯。

    阮瀾做這瓶子之前也是考察了一番,這地方的人更多是信奉道教。道教講究的是“靜為依歸”和“清凈遁世”,要的就是清凈感。

    這時候人的書札用的也都是淡淡藍灰色的紙箋,給上蒼的禱詞叫“青詞”,可見這種顏色對他們多有吸引力。

    阮瀾想著既然捏都捏了,當然要選個能賣出高價的,加上青瓷原本就是京城那處才產,離著大輿鎮(zhèn)十萬八千里,這就想法子弄出了這樣的東西。

    這一個梅瓶出去了,除了那些有家底的文人墨客,甚至好些食棧酒樓也想要,借以提高自己的地位規(guī)格,便不惜從大輿鎮(zhèn)跑來劉家村,一個一個的蹲到阮家門口。

    這些時日阮鈞身子好了許多,但他也看的出來,阮瀾做的這些東西比他技藝要高多了,這便只管家里做飯打掃,其他的都樂得撒手。

    如今這些人來阮家門口,阮鈞就又被阮瀾推了出來。

    阮鈞面對眾人的阿諛討好,只說因自己身子不好暫且不能量產,只是偶爾做兩個能吃飽穿暖便好。

    聽他話里的意思推拒十分明確,眾人又只得唉聲嘆氣的回大輿鎮(zhèn)。

    阮鈞也問過阮瀾從何處學的制瓷,他心里清楚,阮瀾的這些手藝與自己有著許多差別。可阮瀾只說自己瞎試的,沒想到就成了。

    阮鈞想著阮瀾從小倒也甚少離開自己的視野,即便是想學,也不可能有時間有機會,便信以為真,一邊還感嘆阮瀾這手藝大抵是天意。天不亡阮家。

    阮瀾這處風生水起,離著不遠的阮婁便愈發(fā)愁了。

    阮鈞家門口是來求瓷的,阮婁家門口卻是來逼還債的。

    阮婁一來不好意思再舔著臉上去和大哥攀親近,希望大哥再分自己一份紅利;二來若是阮鈞指望不上,那些賭債便又像重山一樣的壓的他喘不上氣兒。為了還賭債,他又去銀莊借了高利的銀子,一來二去便愈發(fā)還不上了。

    此刻即便是戒賭也毫無用處,阮婁只想著翻身,思忖來去,覺得能一夜將賭債全都還光的方式便還是賭,便越輸越深。

    如今,他即便是想回去大輿鎮(zhèn)都回不去了,那住的宅子早被他置賣了。

    而秦家那處自打上次大年發(fā)生那樣的事情,秦楚周來同阮鈞聊過兩次,直言婚約不變,甚至秦逸也與他三番兩頭,君子應當重諾,更何況阮瀾從小與自己青梅竹馬,早就應當娶進秦家。

    可到了這時候,阮鈞卻不肯了,他早已看出秦氏不是省油的燈,阮瀾嫁過去就算是明媒正娶,豈不是要一直在她那兒受氣?

    阮鈞之前擔憂阮瀾日后無所依傍,孤苦伶仃,如今見她制瓷手藝愈發(fā)好了,倒也放心了許多。

    銀子總是會花盡的,但手藝卻是跟人一輩子的。

    阮鈞甚至想,若是能找個肯對阮瀾好的,即便是普通人家也無妨。高嫁總有高嫁的好處,但相較之下,他又不需要阮瀾幫自己得什么好處,他唯一的念想就是阮瀾能夠平平安安的在這世上。

    一開始,阮鈞看著陸追走了之后阮瀾發(fā)呆的時間又變多了,也想過若是陸追日后能有所作為,甚至只要能平安回來,便做主讓這兩人成親。畢竟對外面說的是遠房表親,并不礙事。

    但他眼看著一年過去了,阮瀾年紀也不小了,姑娘家定親成親的年紀就那么短短一瞬,若是耽誤了,總是不好,便又動起了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阿追:勇敢愛,大膽追,是寫給我的嗎?我懂了!

    阮瀾:啊?

    ☆、第五十七章

    陸追離家三年, 無論平日如何,每到除夕前總會回到劉家村阮家。

    第一年初回的時候他還只是個無名小卒, 第二年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軍功赫赫,躥升成了青途府兵馬押監(jiān)。

    這職位往小了說州、府、軍、監(jiān)、縣皆有, 也并非一人身兼要職, 另有其他幾位同僚共處??赏罅苏f, 那些人行兵打仗, 白衣出身最后得了官職入了仕途的也不過寥寥。

    陸追的功勛背后有著數不清的傷痕, 甚至數次以命相拼。他與旁人不同,雖是閔丘的學生,但閔丘卻對他格外苛責, 要求甚嚴。

    旁人一分努力一分勇魄,他便要拿出十分的克制和十分的孤勇。

    他知道閔丘在提防什么, 又或許因為秦逸的關系。睡著的時候要被那滿是瘋癲的自己呼喚,醒來了之后還要隱忍克制那份暗涌的殺意。

    只因為有那樣的一個人言笑晏晏的站在遠處。

    對自己狠心, 卻只為了能讓她開心。

    第二年陸追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行營兵馬都監(jiān),已是閔丘的副帥。這職位向來由節(jié)度使亦或左神武將軍差充,如今秋行山各州軍情緊張, 便由閔丘一手提拔。

    原本閔丘的人選并非是陸追,只是此時的陸追早已經不是初出茅廬只一昧知道守己的他了, 由押監(jiān)時和在閔丘身邊積累的人脈此刻便有了用處。

    陸追并非是靠閔丘之勢,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諸人皆知到了興兵之時便是閔丘一手獨大的時刻,但凡國不亡,便止不住的想要遏制其勢, 平衡各方勢力,亦或從中牟取利益。

    陸追便利用了這點,讓他人誤以為他是可以埋在閔丘處的一根釘子,對他大起提拔之意,這都監(jiān)之職乃是皇上親口御令做不得假。

    其實說到底,若是閔丘一開始對陸追公平些,也不會給陸追能讓他人相信的把柄。

    陸追一方面在軍中拔高聲望,一方面卻有著京城各方的勢力試探,他也借此插手其中,甚至了解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