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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抬頭對陸追說道:“驅邪,里面的人腦子有點問題?!闭f完,把茶壺蓋上,捧著搖了搖。 陸追看她這套動作行云流水,嘴角抽了一下,回道:“鹽挺貴的,省著點用。” 阮瀾“啊”了一聲:“對哦?!?/br> 陸追明知故問:“來的是誰?” 阮瀾回道:“我叔父,阮家老二,我爹的親弟弟,協(xié)同他的呱噪夫人阮周氏,他的翻白眼女兒阮鈺,智障兒子阮朋前來做客?!闭f完,她還補充道:“看到外面了嗎?坐馬車來的!竟然都沒有自帶午飯!” 陸追:……我就走了這么一會兒,你連人家外號都取好了嗎? 阮瀾吐了一口濁氣:“反正這家人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得趕快進去看著,我爹心軟又念親情,別到時候又被人給忽悠了。雖然他現(xiàn)在也沒什么能給別人忽悠的了,但好歹還有我這么個無價之寶的女兒啊?!?/br> 說完,阮瀾就端著茶壺茶杯進去了,陸追看著她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么——無價之寶?她還真是對自己不吝夸贊啊。 阮瀾進了屋子立刻盡職盡責的扮演起小啞巴,將摻了鹽的茶恭敬的放到阮婁夫婦面前。 大抵是方才這陣子已經(jīng)寒暄完了,阮鈞面色看上去不算差,阮婁也只是在旁說道:“大哥,當日我沒幫上忙,你切莫生氣。當時我自己也是一籌莫展,你也知道的,我哪里有余力?!?/br> 阮鈞知道阮婁之前欠了一屁股賭債,自然原本就沒指望他能幫忙。但阮婁由頭至尾一句都沒過問,阮鈞也難免傷心生氣??僧吘挂呀?jīng)過去了,阮鈞原本就顧念親情,否則定然也不會每年給阮婁些紅利幫襯。如今聽聞弟弟已經(jīng)戒賭,家中也一切安好,便也算放心順氣了。 阮鈞點了點頭,看著阮婁說道:“望你日后好好的,你也不小了,家中還有兒女養(yǎng)育,切莫因為自己毀了他們前程?!?/br> 阮婁連忙賠笑:“是是是,大哥說的是。大哥,最近你身子好些了嗎?” 阮鈞輕咳兩聲,答道:“比之前是好些了?!?/br> 阮婁“哦”了一聲:“好些了便是能下瓷窯了,大哥最近燒了些什么?阮阮是不是也給大哥打了下手?” 阮鈞搖了搖頭,說道:“尚不能下瓷窯,阮阮倒是自己燒了些東西,還拿去大輿鎮(zhèn)賣了呢?!?/br> 阮婁聽到這個臉色大變,他轉頭看了阮周氏一眼,吞了下口水,又問阮鈞:“阮阮自己開窯燒瓷了?大哥可別開玩笑,有什么不能同我這個弟弟說的?!?/br> 阮鈞聽著阮婁這話覺得奇怪,依他的意思,自己好像是瞞了些什么似的。 他哪里知道,阮婁今日來大輿鎮(zhèn),正是受齊楓銘所托。齊楓銘拿著那胭脂紅釉瓷問阮婁的時候,阮婁也吃了一驚,他從不知道阮家瓷燒過紅色的釉,自家大哥更是把所有精力都投在改良白瓷上。 可那紅釉瓷下面的“阮”字不是假的,方圓百里能燒瓷的也只有這一個阮家。 而現(xiàn)在一聽,竟然是阮瀾燒的? 聯(lián)想到之前自家兒子說的那番話,倒也覺得并非是假。 阮婁不懂瓷器,自然不知道這胭脂紅釉瓷的價值在何處。但他卻知道能讓齊楓銘特地來問自己的定然是大事兒。這幾日便去四處問了紅釉瓷的價格,心里這才有數(shù),原是齊楓銘怕阮家燒出紅釉瓷東山再起。 可阮鈞東山再起也只是阮鈞,和自己有何干系?阮婁這么想著,便答應了齊楓銘來打探打探。若是能將白瓷亦或紅釉瓷的配方問來,那齊楓銘便會再給他些銀兩。 是以,阮婁聽著阮鈞這么說,便覺得阮鈞這是藏私。他認為這紅釉瓷配方定然是祖輩傳下來的,同是阮家子孫,你非但將白瓷占為己有,如今竟然還將紅釉瓷也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外人面前,這兩個人難得想到一出去了。 ☆、第三十八章 阮婁抹了下袖襟, 挺直肩膀說道:“這可真是我大哥,如今到了這時候, 竟還要瞞我。是不是還當我?guī)讱q大小成日跟在你屁股后面呢?” 阮鈞聽了這話,眉頭蹙起, 厲聲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阮周氏瞧著這兄弟兩人之間似是有些不對, 連忙上來打馬虎, 她拉了下阮婁的袖子, 說道:“哎呀, 你看你這話怎么說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大哥平日待你如何?怎么會有什么事情瞞著你呢?!?/br> 她又轉頭對阮鈞說道:“大哥,他就這脾氣, 您又不是不知道。好事兒到了他嘴里就變了個味兒,我也因此受過好多委屈。” 阮婁又要開口說話, 阮周氏回頭剮他一眼,對阮鈞說道:“大哥, 事情是這樣。阮家瓷窯的事兒阮婁他一直掛念著,心里又煩悶的慌,這就病了, 一直在床上養(yǎng)著,是以大哥您和阮阮搬來劉家村他也未露面。不是他不肯去, 是實在不能去。如今身子剛好些,他想著阮家瓷不能就這么沒了呀,就去大輿鎮(zhèn)轉了一圈看看瓷器鋪子里面都在賣些什么,也好來和大哥商討??纱蟾缒悴略趺粗俊?/br> 阮周氏會說話, 一來二去便將阮鈞心里的氣撫平了。 她說到中途稍歇了下,端起阮瀾送來的茶水喝了口潤潤嗓子,誰知道一口下去險些吐出來——這哪里是茶水?齁的人嗓子更干了。 阮周氏抬頭看了一眼阮瀾,阮瀾也正看著她,笑的溫溫潤潤人畜無害,見她一口喝完了,登刻又捧著茶壺來倒水。 阮周氏看著阮瀾硬是擠出一絲笑容:“阮阮現(xiàn)在都會自己干活了,真是長大了。” 阮瀾被夸心情大好,端起茶杯遞到阮周氏手里,示意她快點喝。 若說別的阮鈞都還罷了,但夸阮瀾的事情無論大小他都不會錯過:“你看你這孩子,你嬸嬸夸你你便要多倒杯茶,還是孩子心性?!?/br> 阮瀾不好意思的繞到了阮鈞身后。 在別人看來這是小女兒的嬌羞,可在當事人阮周氏手上端著那杯齁咸的茶卻是尷尬。不喝放下也不是,喝了自己舌頭都要麻了。 她也沒往別處想,只是覺得以前阮瀾家中都是有下人的,這些泡茶的事兒無需她親自動手,如今自己干活難免會有疏漏。 畢竟之前的阮瀾性子柔軟乖巧,就算受到變故的打擊也不至于往自己茶里倒鹽巴。 阮周氏想了想,為了防止之后阮瀾繼續(xù)給自己倒茶,亦或是用這般殷切的眼神盼著自己喝茶,還是先將她支開,也方面后面說事。 她笑了笑,說道:“嗨,我這倒是忘了,咱們在這兒說著,孩子們規(guī)矩坐在旁邊得多無趣啊。阮瀾”,阮周氏沖阮瀾招了下手:“阮朋和阮鈺聽說你來了劉家村,一直想來找你玩耍呢。不若你就帶他們四處走走?” 阮朋和阮鈺一聽終于不必在這兒枯坐著了,登刻站起來。阮瀾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