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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卻顯得像個索命惡鬼。 劉珠吞了下口水,小聲說道:“我……我知道,郎君無需擔(dān)憂,我定然不會說出去的,郎君有恩于我,報答尚來不及,又怎會害郎君?!彼敬饝?yīng)于衡就是為了活命,此刻真真切切關(guān)系到生死,更是不敢怠慢。 劉珠見陸追沉默不語,又驚又慌,又說道:“郎君,我聽聞你與阮家妹子來大輿鎮(zhèn)是為了賣瓷器。阮家妹子雖然是大輿鎮(zhèn)人,但畢竟是閨閣小姐,對市面有所不熟,更何況時常往來大輿鎮(zhèn)難保再遇上于衡這般的人,我家與阮家住的相鄰,又知道些出貨的門路,能幫上些忙的?!?/br> 陸追聽到這話,抬眸掃了她一眼,惜字如金的說了兩個字:“譬如?” “譬如……”劉珠吞了下口水,他對阮家妹子的態(tài)度她如何不知道,別的不說,于衡難道是白死的?劉珠投其所好,想著他大抵會心疼阮瀾,這便說道:“阮家有塊菜地,我能幫著打理,這般阮家妹子就不用辛苦。我還能幫著洗衣裳,還能……只是……”劉珠低下頭去:“郎君知道,我名聲不好,若是走的太近怕連累了阮家妹子。” “嗯?!?/br> 劉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個“嗯”是什么意思? “腌瓜還有嗎?”陸追問道。 “啊?”劉珠愣了,回過神來連忙點(diǎn)頭:“有有有?!?/br> “哦,那就這個吧。”說完,陸追出了房門。 劉珠輕輕抿著嘴唇,手捏著衣角擰揉,無論怎樣,自己終是解脫了出來。只是……腌瓜?陸郎君喜歡吃自己做的腌瓜? 阮瀾正在小院里等陸追,見他從那個房里出來,不由得伸著脖子想看看里面的景象,卻被陸追一把按住了腦袋。 “看什么?”他問。 阮瀾嘿嘿兩聲:“沒什么?!惫烙嬍侨ズ迦思伊?,男人身上的痛處,還是不要隨便戳人傷疤了。 兩人又收拾了一番,這才從劉珠的小院出來,朝著大輿鎮(zhèn)的早市去了。 ☆、第二十八章 大輿鎮(zhèn)也算是這附近幾個村莊的中心點(diǎn), 雖不算大,但來來往往的人卻不少。很多農(nóng)家做手藝活的也會托人來早市賣, 如今又逢夏至將至,便愈發(fā)鮮活了起來。 阮瀾走了兩處賣家用陶瓷器的攤鋪, 都是些很平常的家用物件兒, 碟子碗壺一類的, 瓷做的賣的貴些, 陶制的便宜些, 十幾文就能買一件,當(dāng)然成色和質(zhì)地就不能細(xì)看了。 陶瓷陶瓷,雖是放在一處說的, 但陶器和瓷器無論從制成還是使用上都是兩種東西。阮瀾上學(xué)的時候就學(xué)過,陶器的出現(xiàn)其實(shí)是新舊石器時代的一個分界點(diǎn)。 早先的人類祖先所使用的東西, 不管是狩獵時候用的石頭、樹枝兒什么的,都是天然就存在的。而陶器的出現(xiàn)則是人類第一次通過自己的雙手塑造出來一樣原本不屬于自然界的東西。 阮瀾的眼睛掃到了一款小小的陶罐, 這陶面上已經(jīng)有釉了,看起來這釉面里含了不少的鐵,所以才會出來這樣的黃色。 可惜很多東西都需要時間的沉淀。 阮瀾嘆了口氣, 她小時候見過一個漢代黃綠釉的望樓,是在紐約蘇富比拍賣的, 好看到飛起,尤其是經(jīng)過長時間掩埋,很多釉面會反鉛,在黃綠色的釉面上鋪出一層漂亮的云母一樣的光澤, 根本想不到漢朝便能做出這樣漂亮的東西。 她又看了一眼這陶罐,心里想的是——倘若這個東西埋個千八百年的,說不定比現(xiàn)在要好看點(diǎn)。 阮瀾一邊尋思著,目光開始轉(zhuǎn)向一旁的瓷器。 陸追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他在陸府見到的各類瓷器也不少,精美的、普通的各式各樣都有,但他卻從未和燒瓷的工匠接觸過。 如今阮瀾就在自己面前,抿著嘴唇仔細(xì)的將東西一個一個的看過去,若有所思。偶爾皺一下眉,嘴里念叨著些什么,倒是和平日閑散吊兒郎當(dāng)?shù)哪佑兴煌?/br> 也就是這份難得的認(rèn)真,反而讓她那雙圓潤單純的眼睛顯得愈發(fā)光亮,引人側(cè)目。 阮瀾看瓷,陸追看她,身后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卻絲毫影響不到這兩個人,就好像將自己與這世上紛繁隔絕開了一般。 阮瀾拿起一個茶碗,仔細(xì)端看,這茶碗和自己家里的差不多,看著是白瓷,其實(shí)里面還閃著青光,顏色也不夠純正。她翻過來看了眼底面,又?jǐn)R在手里顛了顛,大概知道這就是普通民窯的模樣。 其實(shí)她挺喜歡這種白中帶青的感覺的,但這是放在現(xiàn)代人的角度上來看。古人卻不這么想,因?yàn)橛粤侠飵еF,燒出來就是青色的。 含鐵量越高,釉面顏色越深,最后能綠到發(fā)黑。 工匠就不開心了,他們不停地想要青色變白,變白,再變白。 白是干凈,是一種最簡單樸素的美麗,是一條擺脫黑暗的過程。 隨著火光、燭光、燈光到不夜城,人類一直在尋找保留住光明的方法。驅(qū)散黑暗,好似便能驅(qū)散其中潛伏著的危險、不安和恐懼。 而這個信念,也自然而然的融入了一切,融入了瓷器當(dāng)中。 那賣東西的見阮瀾就這么大小個姑娘,站在自己攤前話也不說,從左邊摸到右邊,顛來倒去的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這便開口道:“哎哎哎,買不買???咱們這兒都是正經(jīng)的好東西,家里用最合適。你要是不買,別亂摸,這些個東西最怕磕磕碰碰。” 阮瀾沒管他說話有些挖苦,抬頭笑道:“掌柜的,我想問下,大家都說黑瓷好看呢,你這兒怎么沒見著黑瓷啊?” “黑瓷那能是隨便在我們這兒買著的嗎?”賣東西的聽她也不懂,冷哼了聲:“宮里用的東西,咱們尋常百姓敢用嗎?你敢用,我也不敢賣??!” 阮瀾“啊”了一聲,自己真是糊涂了,竟然把這茬兒給忘了。 “可是……”阮瀾拿起剛才的白瓷,問道:“白瓷不也是皇貢嗎?怎得就能賣?” 掌柜閑著也是閑著,但凡阮瀾不將自己的東西敲碎,其他的便都由她,反正在這兒還能添點(diǎn)人氣。 他這便回答道:“皇貢的白瓷比這要更白些。這就是阮家和齊家不一樣的地方了,要不怎么能說阮家沒了齊家卻起來了呢?齊家的瓷普通人家可是買不起的,阮家卻不一樣。除了自家傳承的白瓷,把燒瓷的工藝到處傳,就你看這瓷碗不細(xì)究起來不也挺白的?那天下都是還什么不得了的?這給皇上用的東西,能隨便讓咱們普通老百姓用了嗎?你肯定聽過那句話,天下無貴賤通用之。這怎么成?。磕憧纯慈思液诖删投枚嗔??;噬嫌玫木褪腔噬嫌玫?,高官貴門想要也行,但咱們沒那么相似的東西。這不,高下立刻就出來了?!?/br> 他們沒見過阮家進(jìn)貢的白瓷,阮瀾卻見過,她也知道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