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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這些個官員唯唯諾諾,戰(zhàn)戰(zhàn)兢兢…… 哪里知道,這位圣人似的謝少師,根本就是心懷不軌的反賊呢? 重新出得門來的謝危,氣色比起她去看的那一日,似乎又好了許多。墨發(fā)只用一根烏木簪束了,大半都披散下來,身上也是輕袍緩帶,只那雪似的道袍簡單到了一種返璞歸真之境,反襯出一種不染浮華的清凈。 是種靜逸的風流。 她瞧見他時,他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姜雪寧眨了眨眼,現(xiàn)在都還記得自己醒來那日去看他時所遭遇的“套路”,心里是又懊惱又發(fā)怵,糾結于自己要如何與對方保持距離的事情,后來幾天卻是無論如何不敢前去探望了。 可眼下視線對個正著,總不能當沒看見吧? 她硬著頭皮,抬起自己的爪子來,遠遠示意,打了個招呼。 謝??此肷?,似乎打量著什么,末了只一笑,既沒說話,也沒有要走過去的意思,反而是順著長廊繼續(xù)往前走,出去后便往南邊走。 那并不是大門的方向。 這些天姜雪寧雖然沒出過門,可院落就這么大點,平日散步都摸了個清楚,一眼就看出南邊分明是廚房。 一時之間,她為之啞然。 腦海里卻冒出當日謝危那句“往后做給你嘗嘗,好叫你心服口服”來。 這人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姜雪寧心底打鼓,眼看著謝危身影消失在走廊上,出于某種對事情成真的慌張,二話不說把窗扇給關上了,生怕自己看著點什么不該看的。 可一刻過去,兩刻過去…… 她人坐在屋里,總覺心神不寧,時不時就要按捺不住,扒開窗縫來悄悄往外頭瞧瞧。 也不知過去有沒有大半個時辰,姜雪寧正琢磨覺得謝危也就是開個玩笑,畢竟君子遠庖廚,怎么著人也是半個圣人,不至于這么跟她較真吧? 可這念頭才一劃過,窗扇便輕輕震動起來。 有人站在外頭,用指節(jié)輕輕叩擊:“開窗。” 是謝危的聲音! 姜雪寧簡直汗毛倒豎,正坐在那窗扇下的身體立刻僵硬,抬起頭來便瞧見隔著那雪白的窗紙,隱約能瞧見一道頎長的影子投落。 她心念電轉,干脆不出聲,想假裝自己不在。 畢竟剛才打照面是剛才的事,難道不興她出去散步了不在屋里? 只可惜,謝危并非那么好糊弄的人,聲音再次隔著窗紙傳進來,已掛上點似笑非笑:“什么時候改屬烏龜了?” 很顯然,人家看破了。 姜雪寧不能再裝下去,泄氣地推開了窗扇,果然瞧見謝危站在外面,只是一邊袖子已挽起來一截,一手端了碟糖□□人的花生酥。 微微清甜的味道和花生炒熟后的獨特香味,混合在一起,一下順著小風吹了進來。 姜雪寧在窗里,視線飛快地往那花生酥上瞟了一眼,又迅速地轉回了謝危身上,掛起笑容來,先是不尷不尬地叫了一聲:“謝先生?!?/br> 謝危把那碟花生酥給她擱在了窗沿上。 姜雪寧前陣子已經領教過了此人的深沉套路,早暗中告誡自己要提高警惕,此刻一見連忙道:“先生厚愛,學生不學無術,怎么敢當?從來只有學生孝敬先生的,還請先生收回成意。” 謝危沉淵似的眸子定定瞧著她,倒無多少調笑之意,淡淡道:“口腹之欲都要忍耐,百般謹慎顧忌,你這般活著,又比我痛快多少?” 姜雪寧怔住。 謝危說完,卻也不看她是什么神態(tài),何等反應,便轉身負手又順長廊去了。 姜雪寧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重新低頭看。 那碟花生酥就這樣靜靜擱在窗沿上。 她直覺謝危說這話不過也是“套路”的一種罷了,可腦海中一陣翻涌,偏偏覺得他這話本身對極了,振聾發(fā)聵似的,還有一種莫名的煽動力。 她一時不好判斷,是太過認同謝危這句話,還是眼前這碟花生酥散發(fā)出來的香味太過誘人,使她在忍了又忍之后,終于控制不住地,伸出了自己罪惡的小手…… 一口下去,糖皮甜得正好,裹在花生仁上,猶如淋了一層油,焦黃的琉璃似的凝固在上面,卻偏是焦而不糊。花生又酥又脆,咬碎之后與糖混合在一起,那味道完全超越了糖或是花生任何一種,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在人舌尖炸開。 姜雪寧差點沒把舌頭一起吞下去。 太好吃了! 上輩子她也就有幸嘗過姓謝的烤的野兔子,做的桃片糕,但畢竟野兔子是在荒山野嶺,桃片糕就那么幾片,前者味道上差一籌,后者吃沒一會兒就沒了。 這一世,還是頭回吃到謝危做的別的東西。 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有人做東西能好吃到這地步! 還有沒有天理? 讀書讀第一也就罷了,畢竟據(jù)傳姓謝的早慧,自小聰穎;彈琴彈得好,謀略比人高,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可這人竟還下得一手好廚? 姜雪寧突然有了一種被人狠狠拍臉、從上到下羞辱了個遍的錯覺。 可手上卻控制不住。 吃了一塊再拿一塊。 不用說,她沒能防住謝危的“套路”。 正如世上的男人找外室、養(yǎng)小妾一樣,姜雪寧管不住自己,越了界,吃謝危的、喝謝危的,也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的區(qū)別。 吃都吃了能怎樣? 吐出來不成? 何況謝危那句話實在說得沒毛病。她實已經重活一世了,縱然人世間的確沒有真正的自由,可口腹之欲這一點小小的愿望都不能達成滿足,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何況當初還是她對謝危信誓旦旦說,自己舍不得死,就是舍不下這人世間之種種的牽掛與欲求。 吃就吃了。 人在屋檐下,哪兒能不低頭? 她想自己還要去邊關,找燕臨,救公主,有求于謝危的地方多著呢,總有說軟話的時候,人家愿意給她做吃的,她就受著唄。關系搞壞了,那還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破罐破摔,干脆心安理得跟著謝?;炱鹆顺院?。 沒過兩天,別院里廚子燒的菜她就吃不下